沈景文眉头紧锁,赤手抓住烟岚的剑锋,将它从身体里扯出去。他手上的伤口按住了肩头的伤口,赤红色的鲜血在做工精良价格不菲的锦衣上晕染开来。
他想要逃,张裕来吓得后退一步,恰巧挡住了后院的门口,拦住去路。沈景文一咧嘴,张裕来似乎看到了青面獠牙,更是魂不守舍,一动也不能动,沈景文只得抓住他胳膊,就这耽误的一秒钟,白树生已经抓住他后颈,将一道黄符贴在他后心。
监察大人的预计没错,还真是青丘狐。
等沈景文不再动弹,白树生才将烟岚收入剑鞘,一手抱着剑,另一只手扯着沈景文的领子将他拽入一间无人的客房,问道:你说,狐狸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烟岚,沈景文双眼聚焦在白树生手中的剑上,你的剑名为烟岚,你是不是姓白?
白树生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小白?白树生?
我认识你?
不,沈景文轻笑一声,硬是让白树生听出了三分惆怅,我认识你的师父,廖向生。九年前,他为了救我而死。
白树生不再说话,沉默着,神情越来越深沉。张裕来瞥一眼他,又偷摸望了一眼沈景文,说道:那什么,我去找找千户大人,他方才说离开一下,怎么这么久没回来说罢他退到门外,将门轻声关上。
他怎么死的。白树生走到沈景文身前,右手紧紧握住烟岚的剑柄。
非走不可吗?沈怡搂住怀中的孩子,低声细语。
跟我走不会受苦,戎策伸手捏了捏叶柏啸的脸颊,小孩没有反抗,只是将头埋在母亲的怀中,不敢正眼看他,佐陵卫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如若没有得到圆满的解决,迎接你们的将是全国各地人手一张画像。
沈怡摇头,眼中已有泪水:这是我的孩子。
我能保证你们母子二人平安,代价不过是分开两地。
两地?怕是相隔千里,再无相见之日。
戎策走近一步,四目相对的瞬间,沈怡好似看到了长大后的叶柏啸。他们的眼睛生得一模一样,连神色都如此相似,其中的真诚让人无法怀疑。戎策知道这一瞬间的无言是妥协,便说道:我可以在京城为你寻一处住所,等他长大些许,一年总是能见上几面。
不必了,沈怡轻抚叶柏啸的脸颊,你说得对,我若是带他走,便是颠沛流离的逃亡。
叶柏啸懂了母亲的意思,他知道要分别,但是并不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场没有母亲陪伴的长途旅行,他甚至还有些憧憬,一定要将路上的所见所闻都用稚嫩的笔迹记录下来,然后拿回家给沈三哥炫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