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斯星从地上起来,有点脚软,他站了会,才迈步走向屋内,他已经好久没有到哥哥的房里来玩了,这摆设还是和之前没有区别,只是他不敢看床那边,他怕哥哥会怪他,可是黄弦月从未怪过他,也从未说过他一句不好。
“斯星,你怎么了。”一个清澈但虚弱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神智,他看向床上,哥哥穿着白色的里衣靠在床头,双手被纱布缠着,湛蓝色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就这样愣了几秒。
迟疑的走到床前,“月哥哥,对不起。”说罢便在床前跪下。
黄弦月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我不怪你,你起来吧。”
“不,是我的错,我不该下山去玩,不然也不会让哥哥受伤了。”黄斯星执意不起来。
黄弦月靠在床头,眼睛往上望着,平静的说“我的手扶不了你,你要是不起来,我今日就不服药了。”
黄斯星只好站起来,坐到了床边。
“刚刚听许叔说,你在外面跪了很久,脚疼吗?”
黄斯星摇了摇头,“月哥哥,你手疼吗。”
“疼啊,哪有不疼的,如果你下次再出事,我就会更疼的。”嘴角带笑的看着黄斯星。
“那我以后好好的学剑术和法术,一定不让哥哥再因为我受伤。”用坚定的眼神看着黄弦月。
“那你以后可不能食言哦。”
“当然不会!”
安静了许久,黄弦月淡淡的开口说,“以后我只能听你抚琴了,你得好好习琴呢。”
“知道了。”黄斯星的手抓了抓衣角,低下头。
黄弦月自那日起便病了许久,直到一个故人送了两块血玉给了他后,身体便慢慢的好了起来,手也开始恢复了起来,故人和黄宗主说,这玉本是一块,被麒麟之血浸了有千年。能避灾,赶病痛。如果要用便不可离身太远。如果作为佩戴之物,就必须要系在一起。黄宗主见此玉有效,便将让黄夫人将这两块玉制成了玉佩,让黄弦月时时佩戴着。
那玉一块刻着弯弯的月牙,一块刻着一颗树,除了树干和月牙周围之外都是红的像血的颜色,但却颜色清净似冰,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灵玉。看来这位故人也是对着孩子十分疼爱。只是这双手十指也的确留下难以磨灭的疤。
实在是可惜了那青葱玉指,每个根手指都有了疤痕。
待黄弦月手快好了,也是两年之后了。
这两年里,黄斯星也履行了他的诺言,每日好好练剑,好好的练法术,再没有出过鹤山一步,果然只有伤痛才会让人成长。
☆、诉缘(五)
不久之后是六月十七,黄弦月的十五生辰,过了这个生辰,他便要开始束发了,黄宗主想给他大办一场,便早早的给其他几个门派寄了请柬。鹤山内也开始为大公子的生辰宴忙碌着。
倒是这个宴的主角,一点都不上心。
每天还是照常练剑,练完剑就到了藏书阁看医书,本来藏书阁内几乎都是琴谱,但是自受伤后,黄弦月的手指几乎是弹不完一首曲子。但是黄弦月之前对医术也很感兴趣,黄宗主就在云游期间广寻珍稀医书,重新在藏书阁的里层做了一个只有医书的密室,只有黄弦月可以进,里面还有非常多的器械。
因为经常一个躲在藏书阁内,黄弦月慢慢变得沉默寡言。不过除了医术,他的灵力和修为也比他人增进的速度快不少。
生辰之日,黄理枝在延年殿邀请到场的世家好友和每个世家带来公子和姑娘。
所有人入席后,便有人起哄,“黄宗主,如果我未忘的话,今日不是黄家大公子的生辰宴,怎么连人都没有出来呢,你可把你家大公子藏了十多年了,今天还不想给咱们这些做客看一眼么。”
“外界皆说黄家大公子天生丑陋,不敢见人呢。”
“谁说我不敢见人。”高挑秀雅的身材,绀青色的轻袍,左肩上银线绣出水浪纹的样式腰间束着黑色白玉腰带,腰间绛紫色的珞子将两块血色的玉衬得更加不俗,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一银色发带束起一半,披下一半,簪有一清透玉簪,风雅的着装气度极佳,“父亲,弦月来晚了。”拱手行了一礼。
“来了就入座吧。”黄宗主抬了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