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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每天都能排得上队,是因为他根本没回家,一大早便从通宵的赌坊出来,恰好能赶上,有时醉醺醺地出来晚了,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着别人让一份给他,用着各种“老母重病想尝一口”、“孩子生辰一年一次”的借口,骗得好心人可怜他。

而他就拿着这炸好的香喷喷脆酥酥的抢手鸡柳,又回了赌坊,将这玩意再转手几倍卖给整日泡在赌坊里的纨绔子弟,卖得的钱,又被他转身全投进赌局里输了个精光,他再回家问他娘子伸手要钱。

他娘子阿如自从嫁给他后,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辛辛苦苦带孩子不说,还得想尽办法赚钱补贴家用,填补他赌博无底的窟窿。

阿如女工做得好,经常做了些绣品在街口换点钱,刘婶买过好几次,喜欢得很,便与阿如相熟了,她热心肠,又嫉恶如仇,见着这败家男子一次便骂一次。

刚巧江杳杳买东西时碰着刘婶,见着她钱袋上的绣纹和那个男子钱袋上的一模一样,问起钱袋来历,才知晓这些事。

刘婶拎着阿锦给她装好的珍珠奶茶,愤愤道:“下次再让我碰到,非骂死他不可。”

可骂又有什么用呢?刘婶也劝过阿如干脆与他和离,但阿如终究放不下孩子。

“哎,你继续忙,我走了哈!”刘婶买完了东西,临走前跟江杳杳打了个招呼。

“过几天店里又有新品,到时候可要来尝尝!”

“有什么新品,我能尝吗?”江杳杳循声看去,只见裴敬之站在一边,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

他见江杳杳手上还有活,便自己进去先坐了,问阿锦要了份拌青芒。江杳杳手里也只剩下最后几份,很快便炸了完。

江杳杳解了围裙过去,见着裴敬之吃着辣口的青芒,不禁笑道:“裴侍郎,现在您已经无辣不欢啦?”

“还不是因为你做得好,在别处我可不吃。”裴敬之见她过来,放下手中的签子,“昨夜那人我已经交给郑言了。”

京畿的治安,向来是由京兆府管辖的,裴敬之不好插手,但郑言拍了胸脯让他尽管放心,保证那人再也威胁不到江杳杳的安全。

江杳杳点点头,现在时辰也还算早,裴敬之应当是一大早便去忙活此事了。

思及此,“裴侍郎,您不是想尝尝新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