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心力收拾自己,田云逐穿着皱巴巴的睡衣慢慢开门走了出去。
开启的房门外,姜奶奶正等在那里。可是除了姜奶奶以外,客厅里空无一人。闭塞的空间,从未有过的空空荡荡。
“奶奶,浔哥不在?”
“浔子啊,他早早准备好午饭就出去了。我看他脸色不怎么好,走得挺急的,可能是外边有什么事,也没来得及细问。
来,小逐,还站着做什么,坐下吃饭。”
不知是田云逐脸色太苍白,还是姜浔特意嘱咐过什么,姜奶奶细致入微,就像在照顾一个生病的小孩子。
“浔子他这个人打小就特别有主意,话又不多。出门之前他既然没特别交代什么,我估摸着一会儿差不多就该回来了。
咱们吃咱们自己的,甭等他。”
田云逐食不知味地陪姜奶奶吃了午餐,又被老人家催促着一个人回房间躺下了。
眼看着一整个下午就要过去了,仍然不见姜浔的影子,反而是张大夫又上门给田云逐吊上了水。
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田云逐被姜奶奶恪尽职守地投喂了晚餐,获得了足够多的睡眠,输进去的药水也开始慢慢发挥效力,身体终于渐渐有了力气。
四下安静得过了头,在肉体上施加折磨的病症越是得到遏制,害怕面对的不安和后悔就越是肆无忌惮滋长蔓延。
田云逐靠坐在床头,连床头的台灯都没顾得开。他闭着眼睛,呼吸轻缓均匀,看起来定力十足。实际上四周任何一个细微的响动,都惹得那些上翘的睫毛剧烈震颤。
*
终于,有人用钥匙打开了深夜的大门。姜浔独有的稳健脚步,一步一步踩在田云逐紧张的心跳之上。冷寂的空间一下子变得聒噪起来。
田云逐强忍着待在床上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