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星星的光辉。
摊开的双翅永久地留住赤白,
匍匐在腐烂的气息中,
收拢的长腿裹上一层绿,
招揽细菌的啃噬,
死亡之时你如何翱翔?
生/命之光你如何灿烂?
给予者,沉思,嗜眠,病变,
以及砍下的死神镰刀。”
罗枫说这首诗写得过于压抑,折射出一种病态,他要于楼珈放松心情,少写这样的诗歌。
“难道他真的厌倦我了?在我写出那首诗的时候就有先兆了?”于楼珈免不住地想。
“看来你很喜欢小鸟啊!”于楼珈不用将目光移到说话人的身上,便已知来者何人,他正是纠缠不休的费泽成。一天盯梢两次的人大约真的是无所事事且以他人为乐了。
于楼珈收回远思出口反驳:“不,我不喜欢小鸟,包括所有的小动物,因为它们的生命太过脆弱,随时会死。我曾经捡过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鸟,它还不会用双眼欣赏人世间。我本应该把它送回鸟窝,我也这么做了。可是我路过鸟窝第二次看见掉出鸟窝的小鸟,我动了恻隐之心。或者用贪念更合适,我渴望在这条弱小生命的身上找到可以寄放的爱,我也渴望被需要。”
“我自以为给了它最好吃的食物,我省下钱给它买来牛奶,我怕它夜里给冻醒,我用掌心托住它给它取暖……可它还是死了,只和我待了一个夜晚,它的身体冰冷,我一直抚摸它尚且柔软的肚子、能够伸展的翅膀、闪闪发光的鸟喙,我坚信它没有死,大家都说一种生物死了之后几分钟便会僵硬,小鸟没有,它的身体依然富有弹性。我一直等待它再次苏醒,等待它的鸣叫声。它没有睁开眼睛,它的小心脏停止了心跳。我不应该把它带回人类社会,只有大自然才适合它。”
“我所谓的爱自私透顶,我是为了成全自己,为了不让自己孤单才带走了小鸟,我渴望被爱被需要的感觉。鸟妈妈没有了孩子,而它也死在陌生的地方。小鸟死后我把它埋在一棵樱花树下,它长眠地下,我想到每当春暖花开、鸟儿鸣叫着春天时,我手捧飞逝的樱花,一片片心形的花瓣安静地躺在我的手心里,心形的花瓣好似小鸟娇小的心脏。樱花树上开满了抱有遗憾没有离开的魂灵,它们的主人尽管已死,它和它的主人都希望它真的徘徊世间。”
“它死之后,我抑郁了很久,生活激不起一点水花。我时常产生幻听,以为它没有死,它跟我开了一个玩笑。我能听见它啾啾的鸣叫声,一次次扒开土看看它是否回过气,结果一次次令我失望。它死了,再也不会醒来,它的头歪向一侧,不再向我乞食。我亲爱的母亲以为我不爱动物,一直到死还抱有这个观点。”
于楼珈罕见地对费泽成倾诉自己的心事,并不是他值得自己信赖。于楼珈被憋得太久,她只想找一个人倾诉。
“这样可不好。你太缺爱了,你渴望爱与被爱。它并不是遥不可及。”费泽成借着话机对于楼珈再次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