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者不会一天到晚守在于楼珈的门前窥探她的私生活,虽说触犯了于楼珈的隐私权,对于偷窥者而言不会自觉到承认自己的窥探,因为他们不会认为自己在做违法的事。相反,他们认定自己在办一件揭穿邪恶者假面具的事。到了晚上蹲守的偷窥者终于拖着疲困不堪的身躯离去了,人们自然也不会想到于楼珈会有第二人格。善与恶相反,于楼珈在夜晚会跑出和平时的她完全相反的人格。
如果说白天的于楼珈内敛、稳重,那么当指针指向十二点以后,她的隐形人格挤掉她白天的人格,这时的她傲慢、外放,她会穿着火辣的衣裙出现在舞场、酒吧,或者是幽静的场所,拉长的身影投进路灯下冲淡得不见一点痕迹。奇怪的是迄今为止她没有出过一点意外,那些流氓见到她像是有意绕道而行,又或者是老天爷开眼不让她遭受不幸。
第二天早晨她在自己家中松软的粉红色圆形床铺上醒来,头天晚上发生的事她没有一点印象,依旧做着寻常相同的事:浇花、买菜、写作。
她夜间出行时,邻居们已在酣眠中,不可能注意到她的行径,否则他们一定会将自己的发现八卦给更多的人群,为罗枫的失踪增添更多的神秘色彩。
第 2 章
夏天还没有展现完暑热的威力,虎头蛇尾地躲进了秋寒中,说是秋寒一点也不夸张。于楼珈躺在浴池里从不同的角度观看浴室,白色的天花板、方方正正的白色炽灯,还有悉悉得从盆里泄出的水声。清晨还有些微冷,太阳却大早就勤快得探出了脑袋,白得耀眼的帘子间钻进一些光,但无济于事,并不能减少一丝寒意。她的头靠在墙砖上,寒气一点点传递进入头颅,眼皮在沙沙的音乐声里变得沉重、狼狈不堪,用寒气逼迫自己清醒的措施宣告失败。
破晓时分于楼珈从睡梦中自然醒来,屋外的老树上常会招引小鸟飞来,啾嘈的鸟鸣声一直提醒她昨晚自己喝了大量的酒,她按住头疼得要裂开的头颅找寻残留的信息,想了半天依然无济于事。
于楼珈实在不知道昨晚干了什么,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头天晚上收拾完碗筷,洗完澡便睡下了……更别提喝酒的事……于楼珈坐在泡沫里开了一瓶红酒倒进高脚酒杯中,她举杯喝了一口,意识从脑中钻进钻出……好像昨天夜里她曾经出去过……耳畔一直响彻高跟鞋走在尾巷的声音……
“难道是做梦吗?”
于楼珈收回望着天花板发胀的眼睛,她捶了捶自己发酸的肩膀,从水里出来,套了件粉红色真丝睡裙,她喜爱真丝的舒适感,或者说喜欢爱任何让她感觉舒适的事物。洗完澡喝了一杯红酒于楼珈的神色好了许多。
吃完早饭八点准时到阳台打理花卉,是于楼珈的惯例,她拎起浇花壶喷了一会儿水,随手拿起剪刀认真地修剪枝叶,马路对面总是不知疲倦地站着一些人拿着手机对着她拍摄,她打一开始知道一些人为了博出位无孔不入地跟踪自己。于楼珈没有躲避,反而大方地走到阳台边,她的手上套有一付白纱手套,防止修剪花草时弄伤了手。她摘下手套撩拨自己及肩的长发,一只胳膊抵碰阳台沿边,眼底带着少许的冷淡进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