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帝君不曾喜欢尔,尔之情劫本就与本帝君毫无干系。尔深知,当初乃是尔蛮横无礼砸了本帝君之物,是以才以劳役抵债。”荀旸的脸容乃是何其冷冽无情,就连残影仙官也拉下了脸,涂姬这般死缠烂打换谁也只觉厌恶。
“若尔再蓄意冒犯帝后,即便本帝君折去满身修为也定必以命相搏。”荀旸自觉无需跟她多费唇舌,他在残影仙官耳边叮嘱几句便化作青烟飘回去黅霄宫,徒留残影仙官收拾眼前的这个兴风作浪的妖孽。残影仙官替涂姬施法解下拂尘的术法,佛尘随即如利箭般飞回去黅霄宫的方向。
“帝君!”涂姬欲要唤住荀旸离开的身影,他当真这般厌恶她么?
“涂姑娘何必终日庸人自扰,如今你已惹得帝君很是生气了。帝君的清誉已被你悉数毁尽,不计较不过是惦记涂姮上神的颜面与九尾玄仙狐合族罢了,你可是要把你合族之命也玩掉才遂愿?!”残影仙官以身挡在涂姬身前,涂姮上神已替这群弟妹担待至此,就连他残影也自愧不如。
“涂姑娘,烦请你知难而退,莫要把青丘与颢天之间的干系闹得这般僵。莫要妄图以死让帝君一辈子难过,纵然你跳了诛仙台,于帝君而言也不过是尘埃一片。这世间除却你的亲人,没人会替你惋惜。”
“姬儿当真这般差么?”涂姬像是自言自语般幽幽看着黅霄宫的位置,她被大哥以术法禁足于别苑一个月之久,每日醒来便是乞求、祷告帝君前来探望,可帝君终究是一次都没来过。
“涂姑娘无需妄自菲薄,‘情’这一字需得两人心愿诚服互相倾慕。”残影仙官好生安抚,毕竟涂姬再如何不是也不过是个及笄之年的少女。
“姬儿追着帝君一百年,可帝君却一直吝于给姬儿回应。姬儿只得骗自己不过是上苍有意磨炼姬儿罢了。”
涂姬陷入沉思之中,勾陈帝君那时的脸虽是一派淡漠自若,可在她看来便如救世主般神圣。涂姬说着便哭了起来,那般悲切的哭泣乃是大彻大悟,正如旁仙所言,感情之事并非谁都能左右个一二。
正如勾陈帝君所言那般,她很是清楚自己为何留在黅霄宫。她甚至很早以前就知晓他心有所属,当年她无意窥见勾陈帝君此等罡气之人竟终日戴着一枚琉璃戒,本以为是神尊孤品却在那日瑶池边叫嚣之时方知是一对。
她黅霄宫当了个把月的小狐狸,与勾陈帝君虽是孤男寡女,可勾陈帝君素来君子不曾占过她一丝便宜,若她耍赖睡在他的寝室,他便会到东南方的小楼里去歇息。如此温文尔雅之人,她涂姬岂有不思慕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