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尔在想甚?”荀旸不知何时入了屋,绵软的身子被大手一揽,他虽带着戏谑的口吻,可落吻之时却又如春雨般柔情。适才几位真皇在瑶池闲话家常,许是归心似箭,他第一次觉得南极真皇的话有点多。
“你几时回来的?何以不见人来通传。”元安阳被他吓了一跳,自两人圆房后,他便不许她在两人独处之时以“帝君”、“妾身”相称,说他们是夫妻而非君臣是以无需终日拘束些繁文缛节。
“我回来的动静不少,只是尔沉溺于思量,不曾留意罢了。”到底是主御三才统众星将之人,说起话来乃是仙风道骨甚是缥缥缈缈。
“一身酒气就快把我熏死,还不去沐浴更衣?臭死了。”她笑着推拒着他到屏风后卸下一身衣衫,转身见他闭目养神地靠在澡桶里,她殷勤地投入药包,这药包乃是药君亲自调配的药包,除却舒筋活络还有舒眠的功效。
趁着他沐浴之际,她打着哈欠爬到床上准备歇息。往常夜归也不曾特意叮嘱“留门”,今日不知是葫芦里卖什么药。每次见他对单柔君皆是一副冷冷清清,鲜少会在脸上露出这般鲜活的神色。
待他离开浴桶套上裤子**着上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身上还冒着沐浴后的水汽,他从衣柜处取出雪白中衣套上,收拾好才闲闲掀起被角与她挤在一个被窝之中。
“尔为何这般颓然?”他翻身轻拍床褥让她枕在他的手臂处躺下,她乖巧地枕在他臂弯处,鼻腔之内皆是熟悉的木兰花香。九重天上的神君皆是喜爱熏香,是以荀旸也素爱以木兰花香熏衣。
“你可知单柔喜欢了你?单柔不时为你洗手作羹汤,诚然乃是诚心诚意尊你为夫君。”她说得小心翼翼诚然是试探的意味极浓。
此时并非从前上古洪荒时代,若是相中哪位神仙,直接拉回自己的仙府洞穴便事成。如今乃是讲求着你情我愿,若是一方不许也只得是单相思罢了。
“如今知晓。”如今的单柔,已让他不时生出膈应之感。他已拒绝得这般明显,而她愣是故作不知般继续献殷勤,甚至怂恿元安阳给她作红娘。其实,单柔熬煮的汤膳不腥且甚合他胃口,是他越发不大乐意承了这殷勤罢了。
说谎!元安阳冷哼一声,他虽是终日端着一副泰山崩于前也脸不改容的脸容,奈何这眉头也会不时轻蹙,如今连这小动作也无显然就是睁眼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