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昭,你当真对勾陈帝君施展‘迷惑术’?!”涂姮不敢相信她竟会这般胆大妄为。

她容不得涂姮细想半分,一双妖媚的桃花眼眸紧紧盯着涂姮,本是推拒的涂姮转手化作拥抱的动作。“迷惑术”的反噬之力忒大,不过须臾间她已被体内躁动焚烧得理智尽失去,此刻她只求与涂姮肌肤之亲。

第四章

黅霄宫内,勾陈帝君虽是把姒昭击退了,奈何被她媚惑得浑身燥热。他感觉自身快要压不住这股燥热,他扯下蓝色的外袍仅穿着雪白的衣衫走出勾陈殿,那时黅霄宫内仍旧是韩林神官主持着,韩林神官见他一脸冷冽的模样还道是他尚未从近日的盛怒中缓过来。

近日她便因着不知从何处觅来的册子,挂的乃是丹青之名,实则乃是各种活色生香的香艳春宫图!初时勾陈帝君还以为她在闺房逗趣之事上突发奇想,奈何在她一顿嬉笑中方知被她愚弄一番。是以,他以亵渎真皇为由,先是把她拎到院子里捧着一盅热茶跪了将近一个时辰,随后还需得每日抄写《女诫》。

在韩林神官看来,此事算不得大事,夫妻间的闺房逗趣实属寻常之事,奈何勾陈帝君久未历过**,竟处理得很是笨重。小帝后因着一连被罚了好几日,气得连晚膳也告假不来。

勾陈帝君本欲在灯光昏暗的黅霄宫内散步好把满身燥热散尽,当他回过神来之时,人已立在月亮门处,他本想转身离开却又蓦地觉得近日自己并非真心要训她,他不过是不知如何与她此番性情的神女沟通。

成了帝君,连情绪也不得轻易泄露,他就如只适合挂在墙上的字画那般,终日端着帝君该有的冷凛模样。他成为帝君之前也很喜欢笑,因着那时的他正是大好年华,待得肩上的责任越发沉重,他笑的日辰便越来越少了。

当他顺其自然地踏上楼梯步入二楼的走廊,当他杵在门前却见小帝后把手中的紫毫笔一扔,一副涅磐重生的快意涌上脸容。那时的小帝后不过是个四万岁的碧玉年华女仙,两人四目相接,她惊慌失措地错把手中的纸盏一撕:“……作数么?”

“尔说呢?”本是因着她灵动的表情而着迷的勾陈帝君,因着她的话略带失望。那头作灵宠的盘瓠犬更是吓得跳入她的怀抱,这一人一犬瞪着大眼望着他。

“帝……帝君怎来了?”小帝后一脸戒备地盯着他,他们素来河水不犯井水的,今夜何故他蓦地出现在“霜华台”里?该不会觉得春宫图之事尚未解恨,今夜又要继续唇枪舌战一场?!

“本帝君路过,是以上来坐一坐。”从黅霄殿到踏月楼需得拐个廊道,显然这个谎言说得很是失败。适才他在楼下待了许久,双足像是被钉在地上般,本是想着她歇息之时才上去却又觉得这样做甚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