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不是一个求婚的好时机,但是李昭明好像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什么,亦或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久了真的有了心灵感应,于是他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出口,等待冯年遂提早到来的拒绝。
二十八岁的李昭明没有跪下,甚至连戒指也没有拿在手里,狼狈的蹲在走廊上等她拿出戒指盒来打开。
冯年遂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慢吞吞的打开它,慢吞吞的拿出来,慢吞吞的把这枚素色的戒指仔细地端详一遍,然后慢吞吞的自己戴上,慢吞吞的掉下眼泪。
她的脸颊被人一下又一下的抚过,仔仔细细的擦抹每一滴眼泪。
冯年遂凶巴巴:“我的妆花了吗?”
“好像花了。”李昭明诚实道,“不过没关系,孙鹤清肯定以为你是为她高兴哭的。”
“我只为自己高兴。”她说。
第 12 章
套间里被自己家人一通眼泪带笑容轰炸之后,孙鹤清才从他们过分的关爱当中好不容易脱离开来,她环顾已经各归其位的房间一圈,早已经看不到自己那位老朋友的影子,只好把手机拿出来。
乔教练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但孙鹤清信奉新郎新娘婚礼前不能见面的故事,甚至自我衍生出了不能说话的规矩,于是淡定的跳过这个未接来电,接着点开紧随其下的贺生秋的消息。
贺生秋用极其平淡的方式给她发了句耸人听闻的话:“别嫁给他,嫁给我吧。”
孙鹤清看见第一眼,登时觉得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又好恼。她都已经把那条由自己亲手挑选的白色婚纱套上了,大大的裙摆被拢到一边坐在椅子上,然后淡定的给他发微信消息:“你怎么不早说?”
那边沉默了会儿,然后问:“你走不走?”
孙鹤清几乎要捏碎手机屏幕,忍不住小声的在骂:“蠢货!变态!渣男!傻缺!”
一个脏词一个脏词的冒出来,她的伴娘冯年遂推门进来,才让她及时的止住话语,没有过多失态。
“下楼吧,时间要到了。”她仪态万千的站起来,冲她的老朋友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婚纱没有口袋,还在不断振动着的手机只好被关机,然后可怜的躺在行李箱里。
孙鹤清昂首挺胸,气势昂昂的奔赴楼下。冯年遂和她走在一起,恍惚以为她们是在从前一起打双打的时候比赛进场,一定要带着拼个你死我活的决心才行。
婚姻就是场战斗,历来如此。
她不由的捏紧已经被自己戴在手指上的那枚戒指,细长的高跟踩在脚底。这场婚礼的流程和电视演的都差不多一样,唯独在孙鹤清要回答“我愿意”之前停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