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灯下,宋酌这才注意到他脖颈的咬痕有多渗人,都泛紫了。
她的劲儿……绝。
事后他半个字都没说,也没嚷嚷着喊疼。
她不由地心疼,随后心一软,凭他去了,“那你别又睡不着,第二天还赖床不起来。”
湛寻知道她这是应允了,便率先迈腿往客厅走,随口抛下句话:“不会——”
的。话音戛然而止,剩下的字音吞回了肚子里。
他整个人钉在了原地,愕然地和沙发上端坐着的中年男人隔空对视。
宋酌差点撞上他的后背,刹住脚步说:“进去啊,干嘛呢?”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她几欲要拔腿就往外跑。
“爸?你怎么在这儿?还不开灯。”宋酌身体在原地凝了凝,才下定决心靠近宋越。
“别管这么多,他他他!他是谁?”
宋越竖着手指头对湛寻戳啊戳,气急败坏地问。
他在电话里就听出宋酌很不对劲,像是有个人一直缠在她身边似的,而她总在分心应付。
正巧今晚她说不回将渊别墅,宋越就留了个心眼,先来她公寓守株待兔,果然被他逮到了。
甚至听宋酌让他回对面去的意思……两人还是邻居。
“他是湛寻啊,湛叔叔的儿子,小时候你见过的。”宋越定睛看了几眼,才认出来眼前身量挺拔的人是湛寻。他去湛家山庄表达谢意时,这人还同他打过招呼来着。
当时觉得挺有礼貌挺乖巧的一男生,怎么就拱了他家小白菜呢!
宋越冷声冷气:“你们俩在一起多久了?”
前后加起来,在一起得有四年多了。
宋酌磕磕巴巴,将她和湛寻从高中在一起、到分手、再到复合的事情,通通和宋越说了一遍。
“合着你们高中就在一起了?瞒了我四五年?”宋越手背往扶手上一撂,脸更黑了。
“爸,你别气,高中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还躲着我没出现呢……”她小声解释说。
“你以为爸爸不想见你?好,就算我当时晚了点见你,这也该你埋怨,”宋越双眼猩红,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那之后那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说!”
激动时,他刷地站起,朝对面坐着的宋酌去。
湛寻横手护她,说:“宋叔,别激动。”
“你给我闭嘴!出去!我宣布你们俩分手了。”宋越怒气冲顶,甩手指向门口说。
眼前的男人在病床上躺了五六年,吊着对女儿的眷念,醒了过来。追上时代重新创业,赚钱养家,可以说一路都是他女儿在当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