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奶茶……”她咕哝着的声音不乏困惑。
大晚上说什么奶茶。
他笑得肩膀一抖一抖,“是——来查,不是奶茶,你好好睡觉,我不闹你了,晚安。”
听筒里是绵绵的呼吸声,匀速地揉散在他耳边,他碰巧抬眸,窗外的月光似水般入他的眼,温柔直达心底,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内心这么远离尘嚣过。
第二天早晨,宋酌醒来时,耳机已经在她的翻滚中被蹭脱,在硌她的后背,她反手去抠搜出,扔在了床头柜上。
又拿起手机准备看一下今天的备忘录。开锁后,界面还停留在和湛寻的微信聊天框,上边显示昨晚那通电话时长有四个小时二十分钟。
湛寻他……又熬夜。
又挺心虚的,这不是她第一次打着电话睡着了。
在心虚中,她点开了备忘录,今天下午放学后,要去外教家里上日语课。昨晚钟点工阿姨做好饭之后,同她说今天有事来不了,加上宋越今天出差不在家,所以她得自己动手做早饭,不是什么难题。
阿姨不在,她就潦草了许多,烤了两片全麦吐司,热了杯牛奶。到最后时间不太够,就干脆叼着块吐司,在玄关换鞋出门。
临走手机响起,她拿下嘴里的吐司,匆匆接起,“聂爷爷。”
暌别四个月,她时常会打电话给聂致问好,所以这通电话并不意外。
但聂致的声音却很急切,不同往日的闲适里透着抖擞,“小酌,少爷他失踪了,早上佣人发现的他不在房间里,打电话也没人接,他去找你了吗?”
上个月凭州市发生了一起入室绑架案,最后绑匪撕票,轰动一时,令富人区人心惶惶,加强了安保力量。聂致担心湛寻会不会是被人夜里劫走的,所以才急着联系宋酌。
“没有啊,我们昨晚打过电话,那时他说正在书房看设计图,是在家的呀,大半夜他跑哪里去?”她换好鞋,动作凝顿,连着急上学都忘了。
“对了!监控,监控查了吗?”她说。
这时,电话那头的有旁人在同聂致说话的声音,他应了几声,才接着说:
“刚才监控室的人来了,他是凌晨四点钟出的山庄。”聂致略微松了口气。也庆幸老先生人在国外,否则难免着急上火。
宋酌宽慰他:“既然湛寻是自己出去的,那应该没什么危险。”只是他抽什么风,四点钟跑出去干嘛。
得到了这个结果,她也放宽心,准备出门。
既然查到是他自己出去的,聂致也不再像开始那么急,“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安心上课,我再派人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