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
她抓着门把手,定在原地,一时间没好气地叹笑了下,“聂爷爷,不用找了,他在我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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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湛寻听着宋酌均匀的呼吸声,很久之后,才挂断电话,可是辗转反侧还是异常清醒,所以他干脆出门了,反正今天也预备去找她,不如坐最早的那班高铁。
山庄门卫室值班的人在打瞌睡,连他输指纹出去也无人察觉。
原本清醒得不正常的大脑,几乎是一到宋酌家门口,就睡意缱绻。此时的他坐一阶楼梯上,枕着搭在膝盖上的手肘,明明平日最是桀骜肆意,但睡着了,又软软的,像是极易受惊的小动物。
她一开门,他就霍然抬头。
大概是终于见到她,懒腰也来不及伸,就急匆匆扑进她怀里,明明比她高二十多厘米的一个人。
说出的话也有惺忪的鼻音,还掺揉着小小的不满,“我想你,你都不来找我。”
说起来,这四个月,她本以为总能挤出时间去凭州市找他,但事与愿违,多次有各种事情牵绊住她。所以都是他每个周日来找她,再用委屈的眼看向她,以此作无声的控诉。
每次他黏着不肯走,险些误了高铁时。她故意龇牙吓唬他,碰上他这样的眼神和控诉,尽管明知是他刻意为之,却次次忍不住心软,最后亲自送他去高铁站。
果不其然,得逞后,他的手肘懒懒搭着出租车座位靠背,盯着她肆纵地笑。怪不得他总是打发了湛家接送的司机,目的不纯啊。
宋酌原本是想明天去凭州市的,还特意将日语课调到了今天下午上完,就是想腾出时间,但没想到他竟然一大早就来了。
“我明天是要去的……可惜呀,你先过来了,这可不能怪我。”明明说着可惜,却在偷笑。
他低哼了一声,倒也很满意了。
她被抱着,还不忘庆幸:“还好我爸不在家,不然他早上出门肯定会质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和我说过他今天出差,你忘了?”不然他又怎么会坐在这里,而不去自己家躲一会儿。
“是嘛。”困倦时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突然,她一个激灵推开了他,“我上课要迟到了!”
再然后,她像只兔子蹿了出去,跑出几步又倒回来牵他的手,拉着他一起跑。
新上任的司机又没按时来接她,电话也没人接。对方仗着自己是她的表叔,上班未免也太散漫。
催他无果,她只好去公交站坐车。
“好啦,你就送我到这里,快回家吧。”等到了站台,她松开手。
湛寻正带着几分新奇,在环顾打量整个站台,见她要抽手,立马反攥住,“我想送你到学校。”
“那说好了,你到时候不能耍赖不让我走。”
“嗯,不耍赖。”他保证。
这块区域坐公交的人基本没有,站台等车的就只有他们两人,逐州市内的单行线是一块钱一程。宋酌熟练地投进两个硬币,拉着湛寻找了个双人的座位坐下。
他还是第一次坐公交车,乖巧地跟在她后边,看着她是怎么做的,再悄悄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