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惊讶得怔愣了半瞬。
他他他……要哭了?自己没欺负他啊。
“怎、怎么了?眼睛进沙子了?”
以前看电视剧,看到主角拿这个借口说自己没哭的桥段,总觉得假的不能再假。现在,她竟然无比希望这是真的。
“嗯,两只眼睛都进了。”
湛寻眼皮颤动,声线委屈沉抑,打死也不承认自己这鬼样子居然是想哭,而且她再不来哄,自己居然就要憋不住眼泪了。
他湛·架王·校霸·话少·寻就没这么丢脸过!
宋酌强行按着自己的头,信了。
虽然这明显是假的,但他要哭,她慌啊。
“进沙子了哈……进沙子要怎么办……怎么办……”她整个人都懵懵懂懂、嘀嘀咕咕,找不到状态。
蓦地,灵光乍现,她恍然拍手说:
“我帮你吹吹吧!”
“用不着你帮我吹。”湛寻颈线折下,抬手,拿指腹抹了下眼角,声音像裹在封闭的箱盒里,沉闷不已。
宋酌眨巴眨巴眼,没辙,她突然想掏出手机查查该怎么哄男孩子。
“你不是嫌弃我么?”
宋酌刚刚那句示好的话,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委屈那么那么大,霎时间找到了宣泄口,这句话就说了出来。
“我哪儿有!”
“你刚刚这样,”他左手握着右手腕,做了个甩下的动作,看起来十分决绝无情,“把我的手甩开的。”
她努力回忆,还是没印象,大概是自己力道大?
“我明明是轻轻放下你的手的,没有甩开。”妈的,男孩子真难哄,尤其是要哭了的男孩子。
他接着当面控诉:
“你刚才还嫌弃我给你的牛奶。”纯粹胡说。
“有吗?没有的事。”宋酌摸不着脑袋。
“我就靠那草莓奶味拯救味蕾呢,怎么会嫌弃,今天你不给我吗?”她又说。
看着她因为自己慌里慌张,湛寻心里稍微平衡了点,清咳了声,企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哑。
结果一开口,还是喑沉微哑的:
“在你书包右边的袋子里。”
一摸,果然有。
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这时,迎面走来一群人,排头是白梁旭。
气氛骤然紧绷,白梁旭瞥了眼湛寻的眼睛,挑眉勾笑说:“哟,湛寻,又感冒了?”
湛家小少爷身体弱,小时候大病小病不断,一感冒还会红眼睛。他们这伙人打从湛寻回湛家后,就摸了个透彻。
“嗯。”懒懒应了声,带着疏冷。
长指插兜里,径直走过,连眼也没抬。
气场很强。
当然,如果他这声“嗯”没有浓重的鼻音的话,还能更有气势得多。
宋酌懊恼,刚刚自己应该问他是不是感冒了的。
显然这个理由更好哄他。
被这么折腾一番,宋酌没再提分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