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海将头抵在墙上,强迫自己冷静。“想看,不是不许。可请你不要……抢。”
——不许?
呵呵。
只听款款冷笑一声,道:“不让拿,就说不让拿嘛。这么凶吼我,是想干嘛?”
又嘟囔:“你就会凶我。”
眼泪适时掉了下来,女孩心中一喜,裙摆一甩,迈着小碎步跑开。
——他一定会追出来,一定会的。
……
同事捡起地上的画本,塞给明海。“多大点事,你个大老爷们儿,欺负人家小姑娘……”
“追呀!”有人推了少年一把。“女人就得追,你追啊追啊,就追成真老婆喽。”
“去吧明海,男子汉,怕什么!”
……
明海心里默默回答:“我不想做‘爷们儿’,不想做‘男子汉’。”
但清醒半分钟,他还是决定去找款款。
姑娘家,大晚上一个人。
危险。
晚了,就什么都晚了。
***
共享单车,黄凛柔四处找寻。
离开新城太久,这城市早已天翻地覆。道路、建筑,都已非当年所熟知的模样。
但曾经的“家”,她还记得。
这念头一直压在心底,想去,又不敢去。想说,又不知跟谁说。
凌晨三点,黄凛柔飞驰在回“家”的路上。
……
夜色幽暗。但城市里,有路就有灯。
整栋楼都是黑的,没有人家开灯。一时,倒也无法判断哪家有人、哪家没人了。
女孩在爬楼梯。
身后的街上,时不时传来跑货车的声音。又重、又沉,好吓人。
除此之外,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门还是那扇门,屋子里睡觉的人,却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该走了。”黄凛柔自言自语道。
“我不要走。”她又说。
女孩蹲坐在楼道里,昏昏欲睡。
冲动之下,她给严泓发了好多消息,可严泓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一句也不回。
对面越是沉默,女孩就越是恼火,直到这火把不甘通通烧尽。
开始求饶。
可好话说得眼睛也累了,手指也酸了,发出去的每个字,依然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