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骑车吧。
——只能如此。
……
将近四点半,手机短暂振动两下,是严泓的留言。
“真不理我啦?”他道。
自他离开酒店后,黄凛柔便一直在哭。偶尔平复,要不了多久,情绪又会卷土重来。
“对不起,不该惹你哭。”严泓又道。
声控灯早已熄灭,屏幕的光吸引来一只又一只蚊子。两行字,盯了半天,黄凛柔才回道:“没有,这件事是我不对。该道歉的是我。”
“我想你。”男孩很快道。
黄凛柔吸吸鼻涕。
“晚上不想和男人独处,睡了,拜拜。”
***
明海奔出宿舍,却不见款款的踪影。电话关机,住处更是寻不到人。
少年的心,分外焦灼。
想报警,又怕被当做儿戏。不报警,凭他自己,又无能为力。
问过卖凉皮的大姐,问过吃烧烤的老伯。“没看见没看见。”每个人都这样说。
明海出了一头汗,像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天光易散,很快,仅凭肉眼便看不清人。款款的几个小姐妹,也分别联系过,可始终一无所获。
还被骂得狗血喷头。
“人丢了你去派出所呀,找我,我又没有天眼!”
“可……”
“可什么?”
——可要是一时赌气,故意藏起来呢。
款款的小姐妹嘲讽道:“谁拿这种事开玩笑?媳妇丢了一点不着急,净挂着自己的面子。呵,没种。”
……
织女,织女。明海满脑子都是那天款款说的“织女的故事”。身上开始发冷,仿佛所有的血液都被抽干。脚步无比沉重,连腿都迈不出去。
一脚踏进派出所的大门,明海就两眼一黑,栽倒在地。
意识模糊前,他听见款款说:“明海,你会来救我吗?”
绝望像个黑洞,将他扯入、撕碎。
“兔崽子,不争气……”父亲一把将那画着小鸟的算草本丢进水沟。“你妈都走了,不要你了!”
“走了好。”那是明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鼓起勇气顶嘴。“走得对。”
“你再说一句?”
“我说我妈走得对。”
“啪!”木棍狠狠砸下来。明海抬手抵挡,胳膊却重重一疼。
——从剧痛到失去知觉,原来也要不了多久。
第 10 章
回酒店的路上,黄凛柔去了一趟银行。开立新户,将存款转到新卡,再将旧卡注销。
账号和开户行信息,发给Mandy,等待下一次的结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