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员外截了金老板的话,正好宁阡越进来一行人都忙着打招呼寒暄,金老板还在那里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柳员外这又打断又瞪眼是为哪般,不过她倒是记得正事,一起过来见了宁阡越。见归见,她还是忍不住打量和羲,还时不时瞄几眼童白棠和宋怜。
金老板本就奇怪怎么不仅夏颜昭连宁阡越也有带人同席的习惯,刚刚被柳员外这么一喝已经知道有些不对了,再加上和羲刚才随着宁阡越一起同她们见礼,细端量来就发现这几个男子举手投足又怎会是花魁公子会有的气势,她也知道自己肯定是犯了大错了。
金老板额头上冒了几颗硕大的汗珠子出来,和羲颇感兴趣地看着她的衣服,好奇道,“金老板,你这衣服上的图案不是绣出来的,看着像是,染出来的?”
金老板巴不得从之前那尴尬里摘出来,和羲这话又问到了她的拿手处,两人一来一往的倒是一直到入了席都聊得热络。
夏颜昭这一行是冲着陈丰酒家来的,宴上不仅请了酒家的东家,柳家渡其他一些乡绅富户也请了过来,金老板家中三代经营染坊,也是其中之一。
不怪和羲对金老板的衣服觉得好奇,他见过很多染出花色的布料,但都是青花绸缎那样的,通体的花色,像金老板衣服上这种寿星骑鹿的图案,通常都只能是绣出来的。
刺绣价格不菲,普通百姓穿戴不起,这染出来的图案,本钱可就少太多了。
金老板染坊中这一技艺,灵感来自于木板年画的模子,和羲深深觉得叹为观止,他看着仙鹿金灿灿的犄角,仿佛看到了一条黄金大道。
他拉了拉右手边宁阡越的袖子,小声道,“宁氏有做布料生意的。”意思是我没有越界没有打破平衡。
宁阡越的回答是替他夹了几筷子他爱吃的菜。
宁阡越为人看着不苟言笑,但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一点不小,夏颜昭更是不遑多让,一场宴席下来也算是宾主尽欢,不过要说这一顿酒收货最大的人,就非和羲莫属了。
散席的时候,夏颜昭拍了拍宁阡越的肩膀,没忍住多看了和羲几眼,她这酒家的事还没有半点眉目,宁阡越那小君童已经把金老板那在布料上染图案的技艺给买断了下来。旁的人可能还觉得这一次和羲用极其高的价钱买下区区一个小小技艺金老板是占了大便宜,她们怎么会看不出来,宁氏的布庄遍布天下,若是与金老板谈合作,以后就算是抽千分乃至万分之一的利,都会远远超过今日这一笔价钱,这一下买断,之后这技艺,就独归宁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