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倒数第二,第三,和羲揣着自己的锦缎向长桥走去,一想到宁阡越心里也是有点七上八下的。

宁氏的廊厅和唐氏挨着,唐栖文原本靠在围栏上,也能看到宁氏这边,一眼就见到宁阡越转身要走,“哟,越少,这么早就上啊?”

唐栖文也没指望宁阡越会回她话,宁阡越这君童拿回来的名次是倒着数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她和宁阡越私交还算不错,这才出声笑她,谁想宁阡越还真冲她点了点头,惹得唐栖文大惑不解,“她怎么看上去心情这么好?”

宁阡越出来得早,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没让和羲在长桥上等着,和羲将手里的锦缎给她,抬起眼来近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一年多没能见到一面,再见时,心里翻江倒海搅动着的情愫似乎更难自控了。

宁阡越接过了锦缎,打开来像是在念着什么重要账目一样认真地看了一遍,和羲绞着手指,宁阡越收好锦缎,看见他的动作,朝他伸出了右手。

和羲脑中冒了个问号出来,她什么意思?不是那个意思吧。送他回观赛棚?听说这是挣了好名次给妻主长了面子才有的荣耀,他这倒数第四也行?她伸手,是要牵他的手送回去?

宁阡越没再给他时间多想,她从他绞在一起的两只手里抓起一只握在掌心,牵着他从长桥上走下来,一直送到了观赛棚外。

“结束了先别走,在这里等我。”

“做什么?”和羲下意识地接口问了一句,抬起头来宁阡越正好垂眸一眼看过来,他很怂地连忙改口,“是,我等着。”

宁阡越转身回了廊厅,她觉得自己崩了这么多年的面部神经在和羲跟前实在是不堪一击,早晚有一天非得破功不可。

和羲磨磨蹭蹭回到观赛棚,也没注意旁边君童们看他的视线,摊开了刚才被宁阡越牵在掌心的那只爪子竟自一个人傻乐。一直到柳夫子开始念头三的名字,他那出了窍的心神才归了位,这三人是一起上望月台的,他们如今是头三,还要再比试一场,当场点出三甲的次序来。

其中一个正是刚才演奏凤首箜篌的男人,再听一曲仍是不可避免地陶醉进去,和羲觉得这男人没有意外就该是今晚上沐月赛的第一甲了,感情到位技巧超绝,实在挑不出什么刺来。

三人依次上了台,比试结束后所有人都等着柳夫子来宣布最后的结果,柳夫子都已经站上台去了,不过话还没说,一道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等一下。”

声音来自台下,一个身着素衫的少年穿过观赛棚,站定在了长桥下,观赛棚里的君童们一个个议论纷纷,那个少年的名字被不断地提起,“童白棠,是童白棠。”

“童白棠,不是说受伤了吗?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