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从一开始,你没有杀我,也只是因为,你根本就一直害怕孤独。

***

莫遥从树上爬了下来,她倚着树干坐在地上,闭着眼,酒葫芦的酒已经流干了。

莫遥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一点点挪近,“对不起。”

她突然间睁开了眼,右手快如闪电,扣住了他的喉咙,“对不起?”

“对不起。”

“它陪了我二十年,是你一句对不起可以弥补的吗?”

莫遥的手动了动,她那从来都没有神采的眼中第一次有了一丝可以算作怒意的表情,他居然对此感到有些欣喜,原来,你还是会有感情的。

“我赔给你。”

她松开了手,坐回去不再理他。

“我说真的,我赔给你。”

“以后,我陪你。”

***

莫遥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祸从口中。

不,这不是他的错,要怪就怪某人那非常人的理解力。

他说的还不清楚吗?还不清楚吗?

可是有些人就是能歪曲他的意思,把他当个酒葫芦来使。

她随时要喝酒,所以他莫二少只能背着一大坛沉得要命的竹叶青跟着她。

他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的,现在都进了城了,随手就能见到酒楼客栈,哪里买不着酒,何必要他带着。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客房,莫遥一把卸下那坛酒,“我再也不背了。”

绝焰倚在窗口偏头过来看了他一眼,他愤愤然地一屁股坐在床上,瞪着她,使劲瞪,结果瞪得越久,他气撒得越快,反倒是心跳越来越用力,不行了,他又被那坛酒给熏醉了。

***

莫二少的贼心越来越膨胀,大晚上一个人在床上翻来滚去,怎么都睡不着,就着窗外月色看了对面床上的人一眼,继续翻滚。

好不容易折腾够了,他终于抱着被子睡了过去,三更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毫无意识地蹭着被子叫出声来,“焰姐姐。”

他声音再低,对面浅眠的人也猛然间睁开了眼,夜幕下浸润过月芒的双眸,就像是被剪碎在尘间的星辰,银色流光一闪而过。

***

第二天一早,莫遥是被大雨声被吵醒的,绝焰正站在窗口,屋外灰蒙蒙的,有股湿气扑面而来。

“下雨了,我们别赶路了吧。”

出乎意料的,她居然点头,莫遥乐得在床上打了个滚,裹着被子,“那我再睡会。”

昨晚上也不知道做什么梦了,他到现在还是困,不只困,还腰酸,难不成他做梦还在跟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