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莫二少没有做被拒绝的准备,所以他没给绝焰时间回答,“你有没有什么心愿,什么想做却没做的事?”
那双无波无绪连一丝涟漪都找不到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莫二少被无视了。
“我说真的,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事?”
接下来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莫遥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伸手捞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灌到嘴里。
“你讲个故事听。”
就在莫遥猛然间惊觉那茶壶里不是茶而是酒,刚刚不慎流入喉间的一条线带来一种异样而强烈的刺激感的同时,她终于开了尊口,而他将口中还剩下的酒全都喷了出去。
“噗。”
对面的女人脸上一滴滴朝下滴着混杂着某人口水的酒,莫遥猛地跳了起来,还带翻了椅子,撞上了桌角,“我去拿毛巾。”
***
天边的晚霞晕紫残红,客栈的屋檐就被这种绚烂所笼罩着,残阳余晖透过窗棂照进房中,打在她的侧脸上。
莫遥手中的毛巾停住了,那双死寂的眼中,被洒满了夕阳的金色璀璨碎影,睫毛打下的阴影弧度像是在诱惑着他去触摸,莫遥觉得他有些醉了,那茶壶里的酒,还真烈。
他还在发呆,一只带着温度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背,他的全身都在一瞬间变得僵直,自己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击着胸腔。
那只手从他手里抽走了毛巾,“我自己来。”
莫二少听见了他自己心碎的声音。
***
按理说,孤男寡女是不该在夜晚共处一室的。
莫二少对此嗤之以鼻,“那个女人有一点身为女人的自觉吗?”
那你有一点身为男人的自觉吗?
谁不知道你在闹别扭。
夜半朦胧间,他睁开眼,看到她穿着夜行衣站在床边,身上,似乎还飘散着一股血腥味。
“真晦气,做个梦都梦到你。”
莫二少翻了个身继续睡觉,身后人的双眼闪了一闪,这一次,落在眼中的,是银色月芒,点点白晕,似有涟漪划过。
***
“啊嗯…”哈欠打到一半,睡饱的莫二少坐在床上瞪大了眼,看着桌上的包袱,“你要离开了?”
他一骨碌从床上滚了下来,“等等我,我马上好,马上好…”
天色已大亮,莫遥小跟班背着包袱饿着肚子一路跟着她出了客栈,来到城郊的树林子里,背对着他们,那里正站着一个人,“你来晚了。”
“我已经来了。”
那人似乎笑了一笑,“他往陕南去了。”
莫遥一头雾水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就听那人又道,“行了,一手交消息一手也该交货了。”
绝焰朝莫遥伸出了手,莫遥不太明白,试探性的把那个很重却不知道装了什么的包袱给她,她抛了过去,那人一把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在那瞬息间,莫二少看到了一只没有眼黑的眼。
呸,他背了半天死人脑袋,真是晦气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