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只有我和你的日子,你觉得不好吗?”

不好吗?当然不会不好,他只是觉得师傅需要一个师爹,她喜欢的白玉美人。

“师傅,你真的不想成亲吗?不是因为安大公子?”

“又关他什么事了?”

“你为情所伤,所以,自此不愿再要男人?”陆夭仰着脑袋问得很理所当然,陆九阴眉头在鼻梁上方拢了一拢,终是无奈散开。

***

陆夭很安分地坐在春凳上,手里抓着一张画卷,画卷上画着正面背面两个站立的人,分别标着任督二脉的穴位,他乖乖看着,陆九阴正要说话,门上突然传来轻轻几声敲门,却是钱缪的声音传来,“陆大夫,我让人备了个简单的晚宴,特地请了几个族中姐妹,还望陆大夫赏脸。”

陆夭摸了摸肚子,中午吃的挺饱,虽然一路坐着马车颠颠簸簸行了许久,倒也还不是很饿,不过师傅中午压根没吃多少东西,肯定是饿了。“师傅,去吧。”

“你想去?”

“嗯嗯,有好吃的。”

“我不喜欢和一堆人共桌。”

“我知道,可是入乡随俗嘛,再说人家的一点心意。”陆夭跳下地来晃着她的胳膊,陆九阴的身子被他晃得东倒西歪,终于站起身拂开了他的手,就听得啪得一声,陆夭脑门上又挨了一扇柄,“回来穿。”

他捂着脑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那件金缕玉衣,她怎么还记着这事,“那,穿一下下?”

陆九阴斜了他一眼,已经走出了房门,和钱缪并肩而立,“还不走。”

***

天中果然正下着濛濛细雨,微风吹拂,打在身上也不觉凉,陆夭最先跑了出去,站在花园里,没多久,发丝上便拢上一层雾蒙蒙的细小水珠,一柄油纸伞伸过来挡住了雨丝,洁白的伞面上桃影翩然。

他仰起脑袋朝后,正看到陆九阴无甚表情的脸,背后是园中靠着假山池塘飘摇的柳枝条,在雨丝中轻舞,他竟会觉得心头一荡,就像是那雨滴落入池塘泛起的一圈圈波纹,陆夭拍了拍头,他这是发什么疯,对着师傅看了十几年,从小看到大,怎么还能发愣?想想这都怪师傅自己,最近老是有事没事盯着他,盯得他总是觉得浑身发麻。

他还仰着脑袋,陆九阴正低头看下来,他弯了弯嘴,“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