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极其惨烈,玖川江面殷红一片,江水流了三天三夜却仍带着一股去不掉的血腥气!
凤绿率领援兵赶到玖川江牧墅段的江面时,翚军已然突破瑶水岸上构筑的三道军事防线,大批翚军成功渡江,以虎狼之势扑向牧墅!
走水路行军导致军情传递有所延误,因而凤绿收到瑶水江面失守消息之时,掌控这段江面已是翚军,待白堇水军抵达之日,面对的已是翚军的两岸夹击!幸而翚军虽料到白堇来援,但主力倾巢而出,只留下一小支队伍设伏攻击。双方在江面激战一天一夜,原本驻扎在玖川江北岸的翚军被迫退守至南岸。
一步迟,步步迟!
最精良的水军一败,瑶水如大厦将倾,危在旦夕。
翚军在瑶水的攻势如入无人之境,仅三日,牧墅沦陷,两万守军退败。
牧墅被翚军重兵把守,阻断了白堇援军的路线,凤绿在江上虽击退小股翚军但不敢恋战,她即刻命战船调转方向,逆流回航!
如今只有走水路绕过牧墅,由运江河道西岸离远城最近的千仞山强行登岸,支援远城。奈何此番战船掉头为逆流,船速受到局限,而千仞山是运江河道唯一一段非人工开凿的天然流域,其西岸的千仞山虽不高却多峭壁,石壁遍布青苔湿滑不易行,凤绿率军强行登岸亦费了一番功夫!
这一延误,翚军已兵临城下,眼看远城就要被破了!凤绿下令全军减轻辎重,全速行军,终于到达远城东郊,秦泰所率五万人马也已顺利打败敌军进入远城北门——而此时翚军主力已从南门攻破远城外城!
凤绿率军击退远城东门部分敌军,而东门守军见援军一到,大开城门,凤绿头戴红缨头盔身披银亮战甲,扬鞭策马率军疾驰入城——
“左延,秦泰到哪里了?”凤绿头也未回,只大喝一声。
“以红烟为号,他们该是直奔南门拦截翚军进攻内城王宫的人马了。”左延大声回道。
“吁——”
凤绿骤然持缰勒马,掉头低声对左延说道:“你留在东门,若有变故,先护弗离回白堇。”
“主子,属下请求带兵救援——”
“够了!”凤绿横眉一扫,紫眸狠利如刀锋般刮过,“弗离若有闪失,我唯你是问!”
“是,属下遵命——”
左延心中百感交集,此番凤绿连弗离都不带在身边,可见此战凶险异常,胜算不大!
“报——”不远处传来探子的声音,“有敌军正往东门赶来!”
“人数多少?”左延问。
“大约两万。部分人马还有往北面去的迹象。”
“他们想围而克之——看来秦泰已然牵制住翚军主力” 凤绿眉头一皱,下令道,“紧闭东、北两道城门,绝不出战,违令者,杀无赦!再探西城门战况!”
“是——”探子转身飞奔骑马而去。
“主子?”左延唤一声,像在请示方才的安排可还作数。
“没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凤绿长叹一声,“眼下谁在负责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