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陛下不要闹我了。”凤绿连忙撇开脸。
谁料灼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是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朕不过想抱你一抱——”
凤绿被灼风说得反倒有些难堪,于是狐疑地转过脸看向灼风,未想正好一头撞进那满目的柔光之中。
“朕也赶了几天的路,陪朕休息一会儿罢?”灼风的话像命令般强势,干脆利落,不容反驳。
其实,灼风这几天赶路虽辛苦,但坐着马车又有人伺候,如何也不至于一大清早便疲累地要休息,这是担心凤绿身体,给凤绿休息找个借口罢了。凤绿心中如何能不明白,她尽管嘴上不说,到底心里总有些暖意的。
灼风在凤绿额上落下轻轻一吻,便抱着她和衣躺在书房的榻上小憩。
凤绿抿嘴,眼角眉梢点缀着清浅的笑意,好似弯弯流水,纯粹静好。
清浅之梦,依稀落花时节,与谁在山野花树下执棋,一局珍珑,满盘黑白。
对面的执棋人眉眼朦胧,只有似有若无的笑颜。
步步招招,一目千里。棋局渐成之时,凤绿便缓缓醒了过来。
“可梦见了什么?”
映入凤绿眼帘的是灼风的笑颜,倒与梦中的执棋人有些许相似。
“没什么,一醒来倒忘了大半。”凤绿莞尔。
“看你安稳,还以为你睡得会久一点。”灼风随手搂了搂怀中的凤绿。
“我睡了多久了?”
“才一个时辰罢了。”
“是么——近来战事吃紧,太多琐事,睡不踏实——”凤绿作势便要起身,坐塌本不宽敞,连带就牵动到了灼风。
灼风一翻身,顺势将凤绿压在身下:“多休息一会儿罢。”
“陛下?”凤绿有些不解。
“江水湍急,翚军已快到彦慕。”
“彦慕沿江重兵布防,且江宽滩浅,大型战船登陆极易搁浅,地质多淤泥又不适于安营扎站,他们应旨在夺下瑶水。”
“不错。”灼风依旧一瞬不动地望着凤绿。
凤绿似是懂了,犹豫着开口:“这一别,也许——”
“瑶水,保得住便保,保不住也无碍。”灼风神色威严,显尽霸道,“但,没有也许。”
“好。”凤绿嫣然,“来日伴君侧,同看乾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