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一出,犹如空谷清溪泠泠,又酝着清风鸣佩之感,荡涤人心。众人还未缓过意来,便已被一群舞姬歌女簇拥着离开了大厅,享受去了。
“耳根子总算清净了。”灼风随手自佩剑上解下玉坠子,递给在一旁伺候的小茶童,只这一个动作却显尽了一派与众不同,“这是给凉居士的名帖。”
那声音如笳声般深沉萦绕,那语气不是命令,也算客气,却让茶童感到一阵战栗,心生畏惧,摆脱不得,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是那么不容置疑,慑人心魄,看得人无法答话只得点点头。
“公子,这凉的架子着实不小。”坐在灼风右边用银灰色面具遮掩真面目的乐开问道,最令人费解的是乐开带着一副,让人无法知晓他的真面目。
“莫不是与二公子有关系。”坐在左边墨衣装束的木晔试探地对着灼风说道。
“木晔你就别猜了,想必公子心里自有打算。”乐开回道。
“因此特地来一趟,是不是有些多虑?”木晔道。
灼风开口问,“乐开,白堇那边还没有新动静么?”
“尚未收到消息。”乐开回答。
灼风不语,倒是把玩起手中的小茶杯来。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很好看,有种华贵而沉静的优雅,这时的眸子似近非近,似远非远,只是一双平坦的剑眉之间忽的隐约溢出了肃杀之气让人不敢靠近,即使是再温婉清新的三月春风也没法将之抵消。
没过多久,灼风被请入饮恨阁,乐开和木晔则被客气得请到另一间雅座中等候。
入阁时,灼风望了一眼正在走出去的下人,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男孩子,面容干净清秀却一副寡然不易亲近的表情。
坐定后灼风看到面前的案几上摆着精美的茶点,案几前不远处挂着一张白纱帘,帘后坐着的身着紫衣的人应该就是凉了。
“恕凉冒昧,方才公子只送了这块玉坠来,现在还望公子告知姓名。”
灼风只觉这声音悠远似山涧清泉却又不自然的在泉中多了些顽石,有了一丝哑涩,“在下岚信。”
“岚信花?”
“居士见识果然广博,现世此花知之者甚少了。我亦是因家母极爱此花才得略知一二。”
“过奖,凉不过也是听故人提起过罢了。”这声音顿了顿,“案上有些茶点,请随意用些罢,还恕招待不周。”
“怎么,居士藏于纱帘之后不肯现身?”灼风微微一挑眉,话里带了些不屑之意。“那就真是招待不周了。”
“凉身体不适,还请公子见谅。公子所谈何来?”
“他人都谈些什么?”灼风听着这淡淡的声音,看不到凉的表情,
“无非是吟风诵月,舞文弄墨罢了。”
“那我可不能落了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