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莱回家先看到餐桌上冒着热气的三菜一汤,心里高兴却忍不住打趣,“妈不是走了吗?老实交待犯什么错误了?”
周礼系着周妈留下的花围裙,添好两碗饭摆到桌上,“白眼狼,我做饭次数还少。”
蔚莱洗过手坐下,用筷子点点他的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吃着饭她说起白天医院里趣事,周礼敷衍作答,他揣着一番话却不知怎么说更好。
“我们要不搬家吧?”他灵机一动开口,“把这房子卖了,买个离医院近的。”
这样就可以自然而然在新房上写两个名字。
“好端端的搬家干嘛?”蔚莱丝毫不起疑,“咋啦?被中介拦住推销啦?”
“不是……”
“我不想换地方。”蔚莱明确拒绝,“搬家多麻烦,而且这里挺舒服的。”
“要不再买一处?”周礼提议。这样就完全算她的,自己帮着还贷殊途同归。
“你钱多捐给希望工程吧。”蔚莱撇嘴,“够住就行了呗。”
周礼不放弃,“现在买房算投资啊,有赚不赔。”
“你刚从房奴里解脱出来,不嫌累啊。”
“不啊,你买。”
“干嘛,有外遇要赶人啊?”蔚莱已听出异样,这家伙今天怎么拐外抹角都是这茬,于是故意装出严肃姿态,“有话直说。”
周礼见她板着脸干脆和盘托出,“你明天跟我去趟房管所吧,把名字加上。”
“为什……”话刚出口她便明白了。周礼连自己兜里揣着多少钱都不知道,他怎么会有心思去琢磨这些。他根本想不到这些。
可蔚莱没有表现出来,她淡淡作答,“不好请假,再说吧。”随后放下筷子,“吃饱了,出去一趟。”
“大晚上去哪儿啊?”周礼没听到答话,蔚莱摔门离开。
第33章 命数这东西,谁又说的准
脚已经踏上楼口,蔚莱踌躇一刻还是缩回。回父母处竟也变成需要想想再决定的事项,多讽刺。
她打开手机照明,踩着光回到车里。
这时候有支烟就好了,蔚莱想。她无比需要借助些什么把自己一触即发的冲动压下去。
冬天到了,新的一年也快到了。即便又长一岁,即便已近而立,她还是无法理解母亲。为什么要自作主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为什么要和周礼说那样的话?
悄然升起的情愫被母亲的举动幡然打破。在自己和周礼之间,她一直坚信且执行着一种平等,思想、情感、经济,他们可以是需要与被需要,但绝不能是亏欠与被亏欠。母亲擅自行动以被害者的姿态寻求弥补,这让她无颜面对周礼,甚至,有些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