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双方沉默,法官开口,“莱莱,你先说。”
“也没什么好说的。”蔚莱看看两人,“我帮周礼一个忙。”
没有出现意料之外的答案,不幸中的万幸。蔚父稍稍松口气,见妻子依旧面无表情,转向女儿,“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家里说一声?婚姻是有法律效力的,你现在……”
“爸,我说了你们会同意吗?”
蔚母猛地转过头,“我们至少会劝住你!”她声音发颤,像从胸腔里发出,连身上盖的被子都跟着一抖。
蔚莱觉得很堵。如同今晨大雨抵达的前一刻,黑漆漆的天,低气压的周遭,稀薄的氧气让人呼吸不畅。
“我就是不想被你们劝,我愿意帮他。”准备好的回答,她尽量说得平和。
“你愿意?你问过我们愿意吗?”蔚母被她不在意的口吻气得伤神,“长大了,翅膀硬了,会把爸妈骗得团团转了,你那点心思全拿来跟我们斗智斗勇?”
照往常,蔚莱定会奋起反击。可今天她已做足心理建设,父母一旦动怒,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然而这种表现在蔚母看来就是儿戏人生,顽劣的不可救药。她怒不可赦地指着蔚莱的鼻子,“今天人家提到你们,我都不敢吭声。说出去别人得怎么想你?你是缺根弦还是缺男人,怎么就那么不自爱做出这种事!”
“哎,”蔚父插话,“说重了,这事跟自不自爱没关系。”
“没关系?”蔚母气得不禁咳嗽两声,涨红一张脸与他争论,“那要我怎么说,什么都不图往人床上钻。蔚莱啊蔚莱,你为什么啊。你自己不嫌丢人,你妈我嫌!”
“你说什么呢。”蔚父沉不住气,“这还什么都没问呢就下定论,听莱莱说。”
蔚莱冷笑一声,“如果我图点什么去结这个婚,就没这些事了是吧。”
“你妈不是那个意思,她心急啊。”蔚父见母女完全走向对立面,只得尽力沟通,“莱莱,你说帮忙,我们信。因为我们相信你有独立的思考和判断能力,但谁没有判断失误的时候?谁没有想错的时候?爸快六十了,后悔事一大堆,我们不愿你将来也跟我们一样,后悔都来不及。”
“别跟她说了,她听不进去。”蔚母急急打断,她吸吸鼻子再次看向窗外。发火时总会口不择言,她这一秒就在后悔刚刚说出的话。
蔚父叹气,见女儿不语问道,“以后,打算怎么办?”
来之前,蔚莱想过将心事和盘托出。她要告诉他们歪打正着,自己现在有信心和周礼过好。可这一通训斥激起她的反骨,她变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