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去卧室换衣服,棉衣套在睡衣外直奔玄关,周礼跟过去,“外面这么大雨,怎么非要出门。”
蔚莱茫然地看他一眼,重重呼出一口气,
“我爸妈知道了,咱俩的事。”
第31章 然后回家睡觉
蔚父放下电话,看看在床上半躺的面色惨白的妻子,犹豫一瞬还是说道,“莱莱一会过来,有话好好说。”
“我怎么好好说,我凭什么跟她好好说。”蔚母似找到枪靶,所有怒气倾泻而出,“就是你惯的!从小到大她想干嘛干嘛,现在好了,人家默不作声干了票大的!”
她是晚上吃饭时无意中听到消息的。朋友女儿结婚,亲家找人算了一挂,结婚证一定要领在某天某时方可避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蔚母自来热心,接到朋友拜托,辗转联系上某个在民政局工作的人帮忙,朋友设感谢宴表达心意。平平无常的一餐饭,朋友抱怨亲家奇葩,民政局的人顺着话茬聊到工作中各种奇事。他说开春时有对夫妇来领结婚证,两人尴尴尬尬弄得拍照同事都不知道女的被骗婚还是男的被绑架。中午去旁边拉面馆吃饭又撞上这小两口,听话音才知道原来男的家人重病,为了不留遗憾这才随便拉个人结婚。民政局的人言谈满是遗憾,都不敢想这种事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谁会拿一辈子当玩笑呢?他接着说,那小伙名字我还得记得,叫赵礼还是周礼的,这父母也想不到儿子能讲礼到这份上吧。
蔚母感到当头一击。开春、重病、周礼,她知道女儿也在这个办事处领的证,毫厘不差全对上了。
朋友不知她女婿名字,跟着感叹,这闺女也是傻,这种忙是说帮就帮的?
话题转到别处。蔚母忍着没发怒也没暴走,她不想被人看笑话,尽管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她气得发抖,蔚莱竟一声没吭毫无异样过了这么久,这么大的事难道不应该跟她这个当妈的商量一句?她又很自责,十月怀胎生下来,辛辛苦苦宝贝在手里的女儿,长大了,她竟完全不了解女儿的所思所想。
蔚父在床边坐下,拍拍妻子的腿,“这婚都结了半年多,也没听莱莱说不好的,况且周家那头一看就喜欢她,肯定没受气。”
“你说周礼爸妈知道吗?”蔚母发问。
蔚父也拿不准,“不知道吧,不然由着他们胡来?”
房间归于平静。两人谁也不去看对方,各自思索着。他们怎么都想不通蔚莱为什么这么做,为钱?女儿不是这样的人,况且她收入尚可,再不济家里也能帮衬;被人捏住把柄?她自工作就医院和家两点一线,有什么把柄会被周礼拿住;单纯帮忙?那也太傻了,傻到不可理喻。
敲门声响起,蔚父再次拍拍妻子的腿,“有话好好说,别动气。”
蔚莱一路已想遍他们要问的问题,她是有备而来。父亲开门后低声告诉她,“别刺激你妈,她血压高。”
卧室里,蔚母面朝窗外,一言不发。蔚莱拽把椅子坐她对面,二人成对峙位置。蔚父叹口气坐到床尾,像极了主持这场驳辩的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