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眨巴着眼睛看着,很安心。
“张嘴。”贺淮宣倒出来几粒退烧药,装在瓶盖上递到沈年口边。
沈年含进嘴里,凑到递过来的水杯上,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咽了下去。
药吃了,沈年看着贺淮宣,对方正在低头拧上瓶盖。
不计前嫌做了这么多挺够意思的,他估计收拾好药瓶就该走了。
“你……”沈年抿唇,开口唤来了贺淮宣的注意,低下头不敢看他,“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贺淮宣已经够意思了。
但沈年自私地想让他多留一会儿,舍不得那点迷人的味道,也舍不得被人照顾的感觉。
贺淮宣一整晚很少说话,看得出来他还在生气。
不知道他是不是愿意留下来陪说话,沈年心里不安,头又抬起来,偷看他的反应。
贺淮宣放下药瓶,站起身子,沈年觉得心空了一下,自知给人添了许多困扰,难看地笑笑,主动递出送客的话,“这么晚,麻烦你了。”
“知道会麻烦别人,就对自己上点心。”贺淮宣不是要走。
他躬身站着,又帮他放低枕头,挪着他躺平,“脸都烧红成那个样子,还在楼下吹风约会。”
其实也没多红,带病的沈年脸色比平日憔悴了些,眼角脸颊泛起一点潮红罢了。不用心观察,不会很容易分辨出他的状态不对。
沈年平躺着,贺淮宣也不见起身,两人就这样面对面沉默着。
沈年闻得到贺淮宣的气息,舒服地不能再舒服,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也不介意,他可以沉默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