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没有意识到自己发烧了,他对发烧的感觉没什么认识。皮外伤、骨头伤这些还好察觉,感冒低烧小病痛的往往因为太忙,来不及治就痊愈了。

习惯性忽略。

现在,沈年包在被子里,迷离着眼望天花板。

除了知道自己在发烧,还知道自己又失控了。

刚刚贺淮宣在的时候,尤其是被抱着的时候,身体觉得没那么难受。现在又好像小虫子啃噬一样,浑身不舒服。

门口传来锁芯转动的声音,很轻微,却也足以引起沈年的注意。

他偏头朝着卧室的门,努力睁了睁眼睛,“你回来啦。”

声音哑哑的,很是憔悴。

贺淮宣一手拿着药盒,一手端着水杯,从门口进来。

两步上前,先把他扶了起来,“是不是口渴?”

沈年靠在床头上,贺淮宣弯着身子给他掖被角。

俯身的时候,身上的气息飘来,身体的躁动再次平息下来。

口并不渴,但是希望这个味道不要再远离,沈年点点头,“我想喝水。”

贺淮宣扶着杯底喂他喝完一整杯的水,转身要走。

沈年揪着被角:“你要去哪里?”

“再倒一杯水喂你吃药。”

贺淮宣说话算话,很快就回来了,坐在床头拆药盒的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