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往医馆行去,又说起折烟。
方才水阁中情形,即便是李沽雪也心里不落忍——这孩子赤瘢之症虽已痊愈,然而左半边脸颊和脖颈上无可避免地留下了一片崎岖鲜红的疤痕。从前他也不是个咋呼的孩子,如今一自埋着头做事,愈发沉默寡言。
李沽雪整一整精神,没提这茬,只问怎么改了这个名儿,从前不是叫什么梅,温镜却不肯照实说,不肯将折烟这个名字背后隐秘的思念和怅惘明言,逼得急了他道:“怎么,我给别人起个名字你眼红?我也给你起一个?”
李沽雪一愣,笑道:“好啊。”
温镜想了想随口道:“雪,雪容融吧。”
李沽雪一听又被气得不行:“蓉蓉?容容?又是哪个?”
温镜嘴角一弯,刚想说你怎么这么喜欢跳醋缸,忽然越过李沽雪的肩看见墙边贴的一张告示。
州府的官印一个不落,关于多罗宗的告示。
温镜心里一紧,须知城中敷用圣水者甚众,多罗宗已经为自己网罗了一批忠实信徒,如果这个时候贸贸然跳出来直说多罗宗是骗子,是害人的,恐怕激起逆反心理,会适得其反。
人是会维护自己信奉的东西的,所以这个时候官府的告示就十分难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