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郎跑到热气滚滚的摊点前,一边卸下柴火一边向那老板窃语着什么,却被老板斥责了一句“不要多管闲事”。凭着过人的耳力,周池听到了“红衣”“娃娃脸”“受伤”等字眼,他手里的茶碗还未放下,视线与对面的赵况隔空相撞,两人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老板,结账。”赵况道,掏出一小块碎银放在桌上。
“哟,三位客官不再吃点?”
“差不多了,趁天还不热,得抓紧赶路。”赵况道。
“说的是说的是,”那老板收了钱,脸上笑容很是灿烂,“那几位客官慢走。”
赵况略点了点头,三人起身,沿着官道继续往下走,然而他们才刚走出小摊老板的视线,周池便示意几人分开行动:“快分头去找,那小儿嘴里说的像是嵇水。”
赵况安慰道:“这并非是回御虚宫的必经之路,少主不必太过担忧。”
这当然不是回御虚宫的必经之路,但有韩易这个人肉gs在,他们的行踪必然不是秘密,那么嵇水候在这儿来和他们“偶遇”也并非没有可能。
周池这么想着,面上担忧之色却丝毫不减,丢下一句“分头找”后便率先掠步离开了。
他装模作样地找了一圈,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口哨。
周池挑眉,果然来了吗?
他略点足尖,往哨声传来的方向掠去,很快就看见了赵况与被他扶着的嵇水。
此时的嵇水依旧是一袭红衣,从他微敞着的领子里能看出绷带一角,不过从神色上来看,他的脸上并无伤后的苍白与憔悴,想来是他精通歧黄之术的原因。
他看见周池,主动迎了上来:“小师兄……”
“师弟!”周池扶住他,“你为何会在这里?你受伤了?!”
“说来话长……”嵇水苦笑,“你们离开后不久便有人夜袭御虚宫,我本想去找祝方师兄,却发现他的房间早已空了,于是我又去了明明阁,然而山河令也不见了,惊惶之间,我被一个蒙面人当胸刺了一剑。我见御虚宫已经彻底陷落,回天无力,便奋力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