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水拿过研钵搅碎,倒进炉中,使出内力一催,不安堂瞬间弥漫开沉重干净又温柔沉醉的松香气味。
几个练剑的童子停下来东嗅嗅西看看,嘴里齐声:“哇哦——”
赵况手提木剑,在剑架上“笃笃”敲了两下,童子们只能不甘不愿地继续回身练剑。
韩易:“……”
一刻钟后,周池与祝方停下比划,两人一道走进亭中,立即有仆从上前将拍打得松软的蒲团放在矮桌前,捧上水和帕子给两人净手,又给两人倒了茶。
周池喝了口,冲韩易点点下巴,示意他进亭来。
韩易迈步,在亭前站住。
“进来就是。”嵇水对韩易道,“师兄是想让我给你把把脉。”
韩易说:“不必,我已大好了。”
嵇水嗤笑了声:“谁管你好与不好?你昏迷时我给你喂了颗丹药,我只想知道那丹药有没有用,效力如何。”
韩易动作一顿,抬腿迈进亭中,单手握拳往前一伸。
嵇水道:“放松。”抬手搭上韩易经脉,忽然眉头一挑,接着敛住神情对周池说,“成了。”
周池点头:“那就照样再炼一炉,拿给师兄两瓶,剩下的收进库房。”
嵇水应是,忽然别有深意地扫了韩易一眼,而后自行收拾了东西炼丹去了。
嵇水一走,祝方便挪动身子坐到了嵇水的位置上,一边品茶一边看几个童子练剑,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韩易,指间掐着三枚泛着冷光的毒针。
周池一脸倦懒,足尖往祝方方才坐过的蒲团上轻轻一踢,那蒲团便滑到了韩易脚下。
“坐吧。”周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