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什么屁呢?谁只有你愿意一块玩儿了?”
费励嗤笑:“还不承认。”
司零也笑了:“好吧,算是吧。”
钮度也走了出来:“费励要不要先坐下来吃饭?”
“不用了,我不饿,”他是真心的,“让司零先吃吧。”
哭也哭过,疯也疯过,是该好好说话了。司零踱步到沙发上,沉了口气。他们都知道这象征谈话的开始,可他们都没想到,接下来她的坦白竟是这样令人膛目结舌、匪夷所思。
“首先,费励,”司零郑重其事地看着他,“这两天我会拟文退位,改由你做队长……”
“你说什么呢?”费励忍不住打断她,“大家都不可能同意的,他们一定要找你讨说法。”
“直系亲属无犯罪记录,这是规定,我也不例外。”
费励被司零盯了一阵,立马怂了。作为队长,她轻而易举能放出这样震住人的气场。费励咂咂嘴,不再说话。
司零没有接着对钮度说话,他知道她一直在躲避与他对视。
粥和鱼都上桌的时候,司自清回来了。他似乎并不意外家里这么热闹,也没有反感钮度用了他的厨房,更是欣然答应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吃饭,品尝钮度的厨艺。
其实钮度和费励都不止一次对司零说过,你和你爸爸真的很像。小时候她也曾被欺负了哭着跑回家,司自清还是这样,不慌不忙地问清原由,再拉着她的手上门说理。后来他要求她练书法,她终于也学会像他那样,将喜怒哀乐沉淀下来,敛于心底。
吃完了饭,费励很识趣地就要走,出门前他对司自清说:“叔叔,我只想跟您说,无论什么事,都请您相信司零,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司零负责收桌洗碗,司自清请钮度坐下来喝茶。司自清和钮度的声音本就低沉又斯文,都用不着她刻意不听,她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她现在累了,有些事就交给别人,她只想要结果。
她干了一大堆活儿,给冰箱除霜、给加湿器除垢、给鹦鹉除粪……
直到司自清终于叫她过去。
司零先看了钮度一眼,他神色温然,有一丝鼓励。她很自然地坐在他身边,向爸爸表明立场。司自清开口了:“钮度说想带你回以色列,你怎么想?”
司零说:“爸爸,我想跟他一起去。”她很快解释:“首先,我一直在公司里跟他做事,现在我们想进军医疗领域,他需要我在;其次,我们说好要一起挣回在天一的地位,我不想中途离开他;还有……朱一臣和周杏儿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需要一个交代。”
“这件事谈何容易,你们还能怎么办?”
“爸,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一定把自己完好地带回来给你。”
“你今年就要毕业,学校这边怎么办?”
“毕设和论文我都会按时做好,如果白老师要求,我一定马上回来。”
“这些都完了之后呢?”司自清最后问,“等这些都实现之后,你又要如何?”
司零和钮度相视一眼,说:“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