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就这样留着他在府里,不然隐儿和陆安迟早会伤了和气。”侯爷缓和后继续道:“不若我改日把小乔收为义子,销了身契,放他出去闯荡。”
侯夫人纯当没听到后半句,只赞同道:“义子挺好,本也没当他是仆人。是该销了身契,还是您想得周到。明日我再挑两个粗使丫鬟给他……”
翌日,听雨轩。
乔瑜从侧厢房里走出,一夜好眠让他更是容光焕发。
奉了侯夫人的命令,前来送东西的惠姑姑也觉得树荫下的小郎君风华无双,若说天地间灵气九分,那乔瑜一人独占了八分。
“小乔,”惠姑姑亲昵地笑道:“这是夫人特意从府库里为你找出的物件,待会儿你跟着隐少爷出门,正好用得上。”
松木托盘里铺了一层厚厚的锦缎,一张薄帕盖在正中。
“谢谢夫人。”乔瑜讨喜地道谢,和往常一样舌灿莲花,动作很快地揭开薄帕。只见锦缎中央,一副精心设计、打磨的黄金面具露了出来,通体薄如蝉翼,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于是这日,闻名朝野的当代大家嵇云浮便在自家学堂里看到了一位脸上戴着面具的少年。
面具很服帖,露出嫣红的唇和小巧白皙的下巴,少年鼻梁挺直,再往上的眼睛处被一抹浅金薄纱遮掩,乔瑜能看到外面,但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作为嵇云浮如今唯二的弟子之一、秦隐的同窗,陈飞鹤性格恃才傲物,戴面具陪读的乔瑜在他眼里就像空气,视若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