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温城主放弃了自身安危,选择了机会。
他将生的机会,给了别人。
却这样淡淡而笑,毫不在意地说着,似乎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乎他的生命,很普通轻巧,并没有什么重要的。
“飞绒,飞染,你们留在这里,誓死保护温城主。”飞天决然而道。
她同样没有再给被拒绝的余地,转身带领其他的鹫鸟,看着天空之上纷乱的人,看着雕像破碎时随之震颤的絮灵,握紧了残缺的勾爪。
这是巫家人的一个玩笑,因为小少爷好奇,鹫鸟被切断了指骨后,勾爪还能被收回去吗?
因为这,他已经废了一只猫咪的爪子。
那一~夜,为了更精准的答案,他们这一代,全部被夺去了指骨。
当时的痛苦,其实已经消磨在无边的黑暗和更深切的痛苦中,可这并不代表忘记。
飞天的瞳孔中像是有火焰在燃烧:“鹫鸟一族,有债必偿,今天,该是御兽宗还债的时候了。”
她一马当先,飞了上去。
身后,灰色的翅膀铺陈,像是下了一场倾落的雨,黯淡无光的颜色,这一次,却再也不叫人觉得阴沉无望。
温瑾仍旧坐着。
她眸光微抬,满意地看着鹫鸟冲入那柳絮中,驱逐柳絮与雕像粘连,然后再一起覆灭。
御兽宗门人和鹫鸟一族达成了无声的默契。
而他们的周身,萦绕着谁也看不见的淡淡金光,那金光,随着每一次雕像和絮灵的破碎,都被牵引着流入到了温瑾的身体里,补齐丹田中金光澄澈的六边形瓷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