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嘴唇不说话,傅司寒怔怔地用手去碰他的眼泪,放在口中,觉得咸涩,那种涩一路淌到心脏里,让他难以呼吸,疼的他血管都在剧烈收缩,浑身酸疼。

见池白晚闭上眼睛不说话,傅司寒只好自己来说,他坐在池白晚病床边,拿起小刀削芭乐皮,缓缓说着:“我把那两张机票退了,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出去玩,你放心,我决不食言,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

池白晚突然解释:“我不是因为这个……”

傅司寒削水果的手一顿,恰在此时,教会孤儿院的孩子笑声响起来,他便明白了缘由,垂下眼眸,压着嗓音:“晚晚,从今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家,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你别哭了,我看着心疼。”

池白晚的心狠狠地扑腾了一下,像是一团火苗,却在下一秒被冷水浇灭。

说这话的人是傅司寒,他最不信任的一个人,他不敢相信,他怕给了希望,再次失望,到头来伤的还是自己。

傅司寒削皮削的乱七八糟,皮不成块,用刀倒是利索,把芭乐切成块,叉了一块,献宝似的递到他唇边,微抬下颌,温柔地说:“尝尝甜不甜。”

池白晚扭头,小声地拒绝:“芭乐有籽,你不知道吗?”

傅司寒狭长的双眸微微睁大,把芭乐块放进自己嘴里咬了一下,果然有籽,很硬,眉心忍不住皱起来,把芭乐丢到了垃圾桶里,“不吃了,换一种。”

池白晚有气无力地看着芭乐尸体,无奈说:“别浪费啊,用勺子把籽挖出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