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颗心脏好像染了灰,沾了沙,在冰冷咸湿的海风中,一点一点的停止跳动。

池白晚眨眨眼睛,感觉脸上的泪珠正在干涸:“我什么东西都不算,对不起,是我不该问。”

傅司寒也不想再和他说话,蹙着眉心拢上衣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就坐在这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去。”

池白晚抹了把脸,语气淡淡的:“我想明白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如果爱你是错误,那我已经无法回头了,但我只是你的情人,你的玩物,你随便和谁结婚,我都不在乎了。”

池白晚亲口说,他不在乎了。

傅司寒微眯着双眸,走近池白晚,用不染尘灰的鞋尖踩住他的脚踝,力气不轻不重,刚好让池白晚感受到疼。

池白晚却没什么表情,视线没有焦距,落在脚腕上,很久很久才皱了下眉。

海风吹动池白晚的衣裳,留出了很大的空隙,连同他腰间柔韧的弧度,都显得那么不堪一掐。

傅司寒好像今天才发现池白晚到底有多瘦,从前在床上的时候,池白晚总是一身春﹉情,全情投入,让人忽略他其实早就有点抑郁的倾向,脸色总是苍白,整个人也是病殃殃的。

池白晚能有什么病?这么大个人,耍心机博同情,可不可笑?

傅司寒脚下用了些力气,静静问道:“疼吗?”

池白晚拉住他的裤脚,先是点头,然后摇头,最后笑了。

脚踝和心口,分不清哪个更疼。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