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约放下手中的《基础会计》,她再探探他额头,感觉温度降了一点,放心了一些,问:“饿了没有?”
“饿了没有?”
程仲宾也这样问她,两人异口同声。
“葱白粥熬好了,味道勉强还行,就是水放多了,稀得很。”谢书约眼睛弯弯,继续说,“我不会炒肉,只炒了菜心和胡萝卜,锅里温着,可以吃饭了。”
谢书约第一次知道,原来病中的人胃口也是很好的,程仲宾喝了两碗粥,她炒得没滋没味的两道菜,他也吃得痛快。她很怀疑,他在难为自己,体贴照顾她厨艺上的自尊心。
反而是她吃得少,他没醒那会儿,谢书约就感到饿,看书等大半个小时,已经饿过劲了。
吃完饭后,程仲宾要洗碗,被谢书约阻止:“我来洗,你去好好休息,洗完碗,我烧水给你吃药。”
她脱下外套,里面穿蓝灰色毛衣,和送他那件好似情侣装。女孩站在水槽前,衣袖挽起,认认真真刷碗。
程仲宾靠着厨房门,他看着这一幕,觉得特别温馨。他呵护着的女孩,反过来也呵护他,这样的认知,让他觉得这病好值。
这夜程仲宾吞了药再睡一觉,醒来浑身汗湿,头脑却轻松。他拉下台灯,拿起床头的表看时间,现在还早,六点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