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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最强之光 天坛非雨 34456 字 2022-11-27

历经初始,的确被老鬼给吓了一跳外,再然后就是精卫瞪大了眼睛,满是不服瞪着老鬼。 别忘了,她可是在一众宠爱里长大的。 懂事儿的时候,自懂事儿。 顽皮闹起来,却也有足够令人头疼的能力。 “小天神娃娃,咱们也不必藏着掖着,有些话,还是现在就说清楚的好。” 精卫瞪大了眼眸,写满了不服,甚至有些仇恨的神情波动,落入老鬼眼中。 那么有些事儿,便自然心里有数儿了。 自生而有灵的那一刻算起,存于这天地世间,已然无数岁月。 见识过的,经历过,实在不是精卫千秋岁月能够想象的。 哪怕精卫从来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还是被老鬼一眼看透了。 让这小天神娃娃不再靠近,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而且主人也未曾表达过态度,老鬼自然不方便做得过分。 为了以后不出现麻烦,不出事儿,有些话,还是现在讲明白的好。 “主人刑天过往做出何等的贡献,现如今你们已然不承认了。” “而且一致认定是我主人暗中出手,谋害了炎帝。” “对此事,我曾想着将事实完全的讲明。” “后来我想明白了,有义和在,根本不可能将事实讲明。” “义和是你们推选出来的天帝,而我不过是跟随在主人身边的仆人。” “连主人都未曾让你们相信,我又哪来的资格。” 老鬼一副认透事实,无所谓的模样。 反倒是精卫听闻此言,神情间不由多了几分急切,几分认真。 她以前所知,都是出自疼爱她的天帝之口,自然是深信不疑。 后来事态发生了反转,精卫虽感觉深然不可置信,但事实终究是事实。 现如今,又将再一次从老鬼嘴里所言当初内情。 不管信不信,至少可以做为一个判断事实的重要依据。 “当初实情如何,站在你们的立场角度,不是已经有了定论吗?” “现在又跑来追究实情如何,有这个实情必要吗?” “我说了又如何?” “你们会相信吗?” “若是不信,又何必白白浪费我的口舌情感。” 精卫闻言,神情明显变幻,继而陷入沉默。 随即吸了一口气,对于老鬼所言,她是一定要清楚的。 “相不相信,是我的事儿。” “身为炎帝的女儿,我有资格,也必须知晓关于父亲的一切。” 认真盯着老鬼,这话几乎是一字一句。 “能有如此表现,倒也不愧为炎帝的女儿。” “既然你想说,那我就将当初所经历的实际告诉你。” “甚至可以将当初的记忆画面,以咒法灌输给你。” “与十大邪魔一战,唯有地魔兽跟那个小丁点儿逃脱。” “小丁点儿就是亮魔兽,主人这么称呼,我也就慢慢习惯了。” “此事实,想必你所知,不至于有什么错漏。” “而唯一不同之处就在于,主人并没有偷袭炎帝。” “当初为消灭十大邪魔,无论是炎帝还是主人,都消耗了极大的灵力。” “地魔兽魂魄蛰伏,蓝灵珠自然落在了炎帝手中。” “那东西的邪门儿,想必你也清楚。” “平常的时候,自然没那个能耐影响炎帝。” “可那个时候的炎帝,却是为了剿灭邪魔,消耗了极大的灵力。” “一时不察,为蓝灵珠魔力影响。” “我主人察觉不对劲儿,便要以干戈金盾施展战神之威,毁掉蓝灵珠。” “就此,主人与炎帝发生了冲突。” “后来伏魔天神,也就是义和到来,突然出手暗中偷袭了炎帝。” “将炎帝打落炎谷,并将伏魔伞化为封印。” “又与消耗极大的主人一场大战,编造了一套欺哄人心的鬼话,坐上了天帝的宝座。” “对于这些,小天神娃娃你肯定不会相信。” “但有一件事,你要想明白,那就是白帝。” “没错,就是曾在有穷国遇到的那个邪魔。” “你应该认得他是谁吧?” “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没好奇过,就凭他那点儿能耐本事,究竟是怎么得到蓝灵珠的。” “唯一的事实真相就是,他趁着炎帝被义和封印,主人与义和大战的机会,偷偷盗走了蓝灵珠。” 对老鬼的话,虽有倾听的好奇以及必要。 真要说往心里去,也是不太有这个可能。 事实观念认知的改变,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完成的。 可是这最后一句话,的确对精卫产生了影响。 别的事儿没有实际经历过,谈不上真假。 与手持蓝灵珠的白帝一番交手,却是精卫的实际经历。 老鬼所言,实在是有几分道理。 蓝灵珠,究竟是怎么到了白帝手上的。 对当初的实际情况,他也是经历者,见证者。 想到这儿,精卫转身就要往回走。 “你要干什么?” “跑回去寻他对峙?” “别天真了,你以为他还会乖乖等着你吗?” 精卫没走几步,就让老鬼给叫了回来。 “精卫,你还是跟我们一起上路,去往北冥之地吧。” “至于白帝,或者说地魔兽,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自己出现的。” 若此言出自小主人,老鬼肯定会激烈反对。 这个小天神娃娃,摆明了不怀好意。 带在身边,实在是个麻烦。 不定什么时候,就得让她给坑了。 但现在所言,代表的乃是主人,老鬼便再无意见。 “对啊!” “有你这个小天神娃娃在,地魔兽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过的。” “对他而言,你这个小天神娃娃,可是实在的大补。” “我老鬼虽不是天神,却也跟随主人,自不会做那种给主人脸上抹黑的事情。” “地魔兽可就不同了,那可是实在的魔,还是魔王,这种事儿,对他而言,实在是天经地义。” “小天神娃娃,要不你就在这儿等着他得了。” 老鬼逗弄精卫。 身躯刹那明显一动,气势却是不能输。 “等着就等着,你以为我怕他吗?” 挺着脖子,实在是傲气。 “好,不愧是太阳神的女儿,没给你父亲丢人。” “咱们这就出发去北冥,让她一个人在这儿等着地魔兽吧。” 伸手拉过后羿,却是真的不管精卫了。 老鬼不管,精卫自有人管。 这不,一道声音自远方而来。 “地魔兽在哪儿?” 水气弥漫,冰气十足。 来者自是四大天神之一的水神。 “水神叔叔,老鬼他欺负我。” 见到水神,精卫如同见到了亲人。 以四大天神对精卫的疼爱,自是与亲人没什么两样儿。 “老鬼?” “果然是你!” 水神言语所起,目光落下,却是让老鬼眉头暗暗一抖。 话听着是跟自己说,视线的注意,完全不在自己这里。 “自然是我。” “水神,千年不见,你可还好啊?” 心思刹那转动,对于水神的应答,却是不见任何怠慢,也不见任何紧张。 “我倒也还好。” “就是你不现身,我也准备找你一趟,当初的内情究竟如何,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 听着交谈,精卫却是有点儿感到怪异。 就算是存在感较差,可毕竟也是刑天的儿子,水神叔叔至于这般的完全不放在眼里吗? “又是一个来要实话的。” “我的实话,刚刚已然跟她说了一遍。” “信不信,是她自己的事儿。” 老鬼没好气的说道。 一千年不闻不问,甚至各种缉捕追杀。 现如今反倒一个个来探究真相了。 一千年了,你们要是早点儿有这个心思,就不用拖到现在了。 “老鬼,你别闹脾气。” “别的话,我也不想跟你多说。” “仅有一点,千年来,我踏入太阳神殿的次数,屈指可数。” 精卫闻此言,瞬时惊然。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忙字,诸多事情缠身,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也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理解。 那就是他不想再入太阳神殿,那里有他不想看见的。 “水神,倒是不枉我主人于凶险中,救你一条性命。” 老鬼闻言哈哈笑道。 还好,有那个清醒的,不全都是轻易被鬼话蒙骗的糊涂蛋。 精卫又有些发呆。 水神与刑天,居然还有这样的交情。 “你理解错了,至少不是完全因此。” “更大的实际因素,在于金乌。” “天帝即位后,召集四大天神,说要练就金乌,拯救炎帝。” “起初我自是喜悦的,后来渐渐发觉了不对劲。” “四大天神中,火神狂暴,龙王看似糊涂,实则凶猛。” “风神看似柔弱,实则统筹有方。” “唯独我水神,存在感弱了一些。” “但我也有旁人所不及的一面,那就是融入自然无常中的感知力。” “当初一战,凶险至极,是刑天出手救了我性命。” “同时对我说了一些话。” “水利万物而不争,为上善之道。” “我凭借此言,感知水之威能。” “融入万物无常,对诸多事情,慢慢练就了一种非同寻常意义所能理解的感知力。” “凭此感知力,让我清楚的知道,练就金乌,实在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事儿。” “而那时候的情况,却是有些骑虎难下。” “一旦有所举动,恐怕四大天神要跟天帝彻底闹掰。” “一来,我不确定四大天神中,有谁会站在我一边。” “毕竟我跟天帝相比,实在不存在选择优势。” “再一个就是当时大的环境状态所定。” “大战中的恢复,实在不是那么容易的。” “若是此时天神发生内讧,其影响可能是天崩地裂。” “后果跟结局,是我所不愿见到的。” “真到了那般地步,这些年来与邪魔的拼杀,便没了意义。” “考虑到这些,我决定隐忍不言。” “天帝义和,再能隐忍,只要他有心思,便有暴露的时刻。” “到时候,我自然可以联合其他天神的力量,与之对抗。” “虽无言,可要让我看着义和,心头也是不乐意的。” “所以我自请外出,无大事,绝不踏入日光神殿一步。” 对老鬼,对精卫,水神算是把积压了千年的话,都给说明白了。 “哈哈,水神,你够可以的。” “先前倒是老鬼冤枉你了。” “说你们这帮天神,全都是没脑子的糊涂蛋,几句鬼话,就把你们哄得团团转。” 老鬼哈哈笑然,对水神的态度,也是和善了不少。 有水神这般明白的,站在他们一边,胜算把握自然加强。 老鬼笑的很是开心,精卫却是无论如何都笑不起来。 “水神叔叔,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为何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过。” 压下了心头的震惊,话语有些干涩问道。 注定经历一番,要将以往认知,全部推翻。 话说精卫似乎都有些习惯了。 “怎么跟你说。” “说了,你信不信是另外一回事儿。” “凭你对父亲的感情,知道了此事,不跟义和拼命才怪。” “有日光神镜在手,别说你,就是我都没有把握敌得过义和。” “你是炎帝留存的血脉,若是出了问题,将来我如何跟炎帝交代。” “反正天帝对你的疼爱,也是出自真心。” “他让你丢了父亲的陪伴,由他自己赔给你,此为天理循环,我看也没什么不好的。” 一番话,倒也合情合理。 至少站在为了精卫安全的角度考虑,是完全没问题的。 精卫什么都不知道,凭着可爱,足以讨得天帝喜爱。 若是知道了这些,恐怕装都装不出来。 而为天帝察觉异常后,恐怕就是真心喜爱,也不可能容得下精卫。 “您倒是考虑的够周全,可您考虑过我的想法,我的感受吗?” 精卫崩溃而哭泣。 父亲真为天帝义和谋害,那她这一千年来的所为,又算的了什么? 认贼作父吗? 起初知道义和参与谋害炎帝,精卫内心是震惊,是不可置信的。 之所以追求真相,除了的确想要知道外,还有一点精卫自己都不想承认的因素。 对于真相的认知追求,她并不想打破以往形成的概念。 更为切实简单一点儿的说法就是,那个疼爱自己的天帝义和,在此事中的作用,就是个单纯的误会。

第867章 义和现身 金乌腾空!

有些想法,深藏于潜意识,可能连自己都没有在意过。 不在意,并不代表不存在。 以往不在意,到了现在该在意的时候,只感觉一只无形大手,死死握住了心脏。 “精卫,别想太多,毕竟你还小,有些事儿不该你去承担。” 见精卫神情多变,似是难以承受的模样,一向有些冷淡的水神,几分温柔劝慰。 倒也能够理解精卫的心思,毕竟这么多年的感受,也是切实的。 无论天帝做过什么,对精卫的疼爱,都不是伪装。 水神之所以有所察觉,却一直隐忍不言,除了大局层次的考虑,也有精卫的因素。 母亲亡故,又没了父亲的照料。 哪怕有王母的细心,以及他们这些人的照顾,亲人的感受也终究是有所不同的。 精卫因天帝而丧失了父亲的照顾,他自己对精卫的照顾,却是如同父亲一般。 如此种种,岂不是正如报应循环一般。 再说精卫万一漏了痕迹,谁又能确保天帝不会对精卫下杀手。 疼爱自是疼爱,到了该下杀手的时候,也不会有片刻的犹疑与留情。 看似对立的争锋矛盾,却有实际的道理。 “不,水神叔叔,这事儿不是那么容易,以一句话便可以掀过去的。” 实际的沉重,压得精卫真的快喘不过气来了。 千年来,天帝对自己的疼爱,历历在目。 虽不似父亲,内心情感却也隐有几分将其当做父亲。 现如今所知,却是天帝暗中谋害了自己的父亲。 认贼作父,切实的认贼作父。 “精卫,莫要如此,现如今还不是你伤心难过的时刻。” “若我没预料错的话,天帝练就的金乌,快要成了。” “一旦金乌成就腾空,恐怖的力量绝对能制造出无法想象的恐怖伤害。” “与其在这里情绪伤感,浪费时光,不如做一些切实的事情。” 一只手,搭在了精卫肩膀上。 “水神,你能精准预料到金乌出世的时间吗?” 后羿一直如同阴影般的存在,此刻直接面对水神。 而水神在明显愣神过后,反应了过来。 “对金乌的进展,我一直都有暗中的关切。” “但义和对这方面的情况,一直都有特别的注意。” “为了不让义和察觉,我一直都不敢特别在意。” “不过倒是可以根据冰弓玄箭的反应,来逆向推测金乌的出世时间。” 一番所言,态度沉重,还有一丝岁月的感怀以及尊重。 这样的态度,哪怕表现的不是特别明显。 但还是引起了精卫的注意以及疑惑。 就算不谈这些,有个事儿也是解释不通的。 以水神的眼力,自不该看不透圣灵石。 即便不将其当做天帝通缉,势必要铲除的邪魔,好歹也是刑天之子。 这反应,怎么看都有些不对。 不过精卫的心思也没来及想那么多了,因为她的所有心思注意,都放在了冰弓玄箭上。 除了青鸟姐姐自天帝嘴里偷听外,这是她第二次听到,也是唯一一次详细了解的机会。 “水神叔叔,冰弓玄箭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听得精卫之言,本来想要将冰弓玄箭介绍一番的水神,瞬时明显一惊。 “精卫,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从哪里听说冰弓玄箭的?” 明显一惊之后,水神肃然看着精卫。 甚至激动中,一个闪身,双臂抬起,紧抓着精卫的肩膀。 精卫眨巴着眼眸,明显为水神状态所惊。 “水神,你想要的答案,我给你就是。” 至阳的光辉气息,伴随着一声悠悠之言,自不周山太阳神殿而来。 “是义和?” 除了那一道身影站立,眸中闪过一丝光辉外,无论是老鬼,水神,还是精卫,都是刹那所惊。 “你早就知道了?” 光辉亮起,一声悠悠之言而至的瞬间,满是紧张的水神,反倒是放松了。 “你是说偷偷潜入北冥,联合夸父炼制冰弓玄箭,以求对抗我金乌之力的事儿吗?” “我早就知道了。” “你以为自己所为,能瞒得过我吗?” “之所以未曾有所动作,根本原因还在于你是四大天神之一的水神。” “当初的事儿,除了我自己外,谁也未曾实际经历过。” “所以我说什么,都不至于引起太过的怀疑。” “而且那个时候的局势,除了我之外,也没谁能担得起。” “但是你却毕竟是四大天神之一的水神,即便我是天帝,也不可能随意说你是邪魔。” 光辉中,义和身形显化,一番所言,无疑是承认以往的一切所为。 “为什么?” “这都是为什么?” 精卫饱含着悲伤而激动情绪的质问。 可能对任何人都谈不上在意,对精卫,却是真心的喜爱。 故而听着精卫的质问,一阵儿默然,随后一声叹息。 “你问为什么?” “其实一千年来,我也一直思考这个问题。” “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不服吧。” “无论修为,还是才干,我都在炎帝,刑天之上,为何他们可以成为神界的领袖,我不可以。” 再没什么藏着掖着,天帝将自己所有的心思言明。 “说到底,这都是为了你的野心。” 精卫内心霎时如寒冰,彻底冷了。 他疼爱自己的确不假,但这并不影响其称霸天地的野心。 “我并不想你这么理解,可你非要这么理解,我也没有其他办法。” 一声悠悠叹息,听得老鬼,水神内心霎时紧绷,因为这一声叹息中的杀机,太过明显。 其实也没什么好诧异的,事情都已经明朗,到了这个份儿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义和能让他们悠然的活着,除非脑袋让驴给踢了。 “你们快走,我来想办法挡住他。” 没有任何的犹疑,水神立即施展玄武印。 “水神,别以为你是四大天神之一的水神,我就不能动你。” “以往不动你,是着实不好向四大天神交代。” “现在有了他,一切都好说了。” “水神为了神界永久的安宁与和平,以玄武印跟身存圣灵石的小邪魔同归于尽。” “水神为神界所作出的贡献,值得我们所有天神铭记。” 如此一番所言,气的一直都没怎么特殊明显神情变化的水神,脸皮都哆嗦了。 “义和,你这个无耻之辈,惶惶天地间,岂能由你一人作祟!” 水神怒然,玄武印驱动,召唤水之无量威能。 一头狰狞玄龟成就,抬腿向义和狠狠踩了下去。 “水神不愧是水神,哪怕名声无显,能位列四大天神,我又怎能怠慢。” “仅凭伏魔法力,自是玩儿的没意思。” “就让我新练就的宝贝跟你玩玩儿吧。” 一团焰火自天帝掌中燃起,极致的光辉,如同一轮大日,冉冉升起。 比太阳之灵更为强横的力量洒满天地,引动了无数的注意,无数的心慌。 “这是金乌的力量?” “该死的天帝,真把这危险歹毒的东西给练出来了。” 受到金乌的照耀,已然沦为邪魔的白帝,一声凄厉惨叫。 根本性的修为,在金乌力量的照耀下,如同蒸汽一般挥发。 血色出自七窍,无比的凄惨。 数千年修行苦工,挡不住金乌的一次普通照射。 就凭白帝的这点儿修为,他的情况自然不是重点。 蓝灵珠,或者说藏在蓝灵珠中的地魔兽残魂,才是重点。 怒骂一声,有些说不出,也绝对不愿意承认的心惊。 哪怕再多的不愿,现如今也是没有多少选择。 幽暗之灵喷涌,包裹着白帝,直奔神庙。 金乌之力虽强,终究是数量有限。 有镇压在神庙中的十万魔兵魔将,强悍的幽暗之灵发挥,足以阻挡,甚至消灭金乌。 多年来,或明或暗的了解,让水神对金乌的力量,也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知。 玄武印发动威能,与金乌相碰,顿时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水神叔叔。” 精卫吃惊而呼。 “小精卫,别担心,就算我再容不下他们,对你也是如往常一般。” “你依旧会是我最为疼爱的小公主。” “待我灭掉这些邪魔,你就随我回转不周,永享自在吧。” 义和所言,精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得一声哈哈大笑。 “你这根跟随着大邪魔刑天的骨头,早就应该形神俱灭了。” “能苟活千年,已然是你的福运。” “现如今还敢做出如此癫狂之举?” 义和冰冷,就要发动神威,灭掉老鬼。 “这是癫狂之举吗?” “恐怕是因为我触碰到你义和内心的秘密了吧?” “对这个天神娃娃,你多番疼爱,可能出自于你的真情实感,也可能就是一种习惯。” “终究的一切,说到底,是为了王母。” “你怕伤了精卫,对王母没办法交代。” “当年暗中偷袭炎帝,的确是为了权柄,恐怕却也不是全部。” “另外的一部分原因,恐怕也是因为王母。” “你喜欢王母,可她的心里,却从来只有炎帝。” “所以你嫉妒,你嫉妒的发狂,也唯有用这种见不得人的阴损手段,方能抚平你的嫉妒。” “从这个层次而言,所谓堂堂天帝,不过是一个胆小的懦夫,一个背地里算计的小人。” “就算你的阴谋得逞又如何?” “敢问这天地间,可有一人是诚心服你的?” 哈哈笑言,声声质问,如同带钩的刀子,直挖义和内心最为柔弱敏感处。 “你这根老骨头,早就应该神形俱灭了。” 义和再也扔不了,哪怕金乌的力量,部分为水神牵制,依旧发挥威能,伴随本身的伏魔法力,要将老鬼灭杀当场。 “义和莫要张狂!” 老鬼支撑修为,便要跟义和对抗。 这时候,一声言语自北方所起。 远远可见,一道星光伴随的身影,乘骑鲲鹏而至。 手中木杖一甩,便为老鬼挡下了义和的霸道一击。 “夸魔,一千年了,你终于踏出了北冥。” “我能有所感知,那冰弓玄箭还未曾完全成就。” “你此刻前来,便意味着功亏一篑。” “从此这天地间,我的至强金乌再无敌手可言。” “早知道如此,倒是不必故意装醉,露出许多的消息,引诱精卫前来盗取冰弓玄箭。” 见到夸父而至,义和哈哈笑言。 他称霸天地,唯我独尊的敌手麻烦,此刻已然全都汇聚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 “义和,你又骗我?” 精卫瞪大了眼眸,满是不可置信的吼道。 原来这一千年,她一直都生活在义和编造的谎言里。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小精卫,你莫要如此。” “无论如何,天帝对你,都是真心疼爱。” “作为回报,为天帝做些事情,也自是应该吧。” 天帝义和没有任何欺骗的愧疚,反而理所应当。 说来也是,连整个神界都被他蒙了。 至少表面看起来如此。 又何必真切在乎精卫的感受,哪怕是疼爱。 “你真是让我恶心。” 精卫这一刻的情绪表现,真就如水神所言,真有跟天帝拼命的架势。 “莫要再多啰嗦,赶紧走!” 水神咬牙而吃力。 哪怕因夸父的到来,分担了一部分压力。 金乌的至强威力,作用到水神身上,依旧让他无比吃力。 “水神说的不错,你们赶紧走!” “鲲鹏自会带你们进入北冥。” “即便是金乌之力再强,也不至于伤到你们。” “冰弓玄箭已然到了最后的关头,你们到达北冥,第一时间就是要将冰弓玄箭彻底炼成。” 夸父与水神联手,一起抵挡金乌,同时出言交代。 夸父本来的计划是想彻底完成冰弓玄箭的炼制,可惜感知到了变故的出现。 若是后羿一行人,包括水神在内,为义和所灭。 抵抗义和的力量,便剩下自己了。 仅凭一己之力要是能对抗得了义和,也就不至于躲在北冥这么多年了。 “走是自然要走的。” “不过不是我们独立走,而是大家一起走。” 一直默不作声的后羿,此刻出言。 老鬼目光也瞬时落在了后羿身上。 自变故初始,便没有太过的担心表现,根本原因就是主人在此。

第868章 星辰光辉如水 泡金乌!

一番镇定自若所言,一下子吸引了所有注意。 “小邪魔,虽说你是刑天的儿子,身上更有圣灵石之威。” “但在本座面前想要逞威风,也是不知死活。” “既是如此迫不及待,那现在便与你阔别了千年的父亲团圆吧。” 极致灵光指尖汇聚,杀机森然突袭。 “小心!” 一声呼和,夸父与水神同时出手。 虽说金乌的光辉,着实牵制了他们大半的精力修为。 联手护下后羿,也是不值得任何犹疑考虑的。 哪怕为此要承受一些金乌力量的伤害,自身要受到伤损。 面对义和的杀招,不慌不忙间,抬手所出便是干戈金盾。 金盾出前守护,干戈挥舞,化生实质杀招,攻向了义和。 “小邪魔狂妄!” “即便拥有了当初刑天的干戈金盾,也不该妄自向本座出手。” “因为即便是当初的刑天,手持干戈金盾,依旧为本座砍下了头颅。” 提起当年事,不屑间自有得意。 可此番得意,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伤口重新撕裂的伤害。 “此话也能出口,果然够不要脸的!” “当初要不是与地魔兽大战,消耗了主人极大的灵力,岂能让你小子得手。” 老鬼怒然呵骂之时,出自干戈金盾的杀招,已然临到义和身上。 虽说来此地的并非真身,乃是依托日光神镜而成的一道化身,却也承载了义和大半修为。 毕竟水神与夸父,都是不好对付的。 哪怕有金乌的至强之力相助,也不可大意。 一直以来,义和真正有所防备的,都仅是水神与夸父。 哪怕这个小邪魔,有了圣灵石的相助,也不值得天帝义和放在心上。 有了当初刑天的干戈金盾,再有圣灵石,却也并不等于当年的刑天复生。 想要达到当初刑天的高度,至少还需要岁月与凶险的磨砺。 而这个小邪魔,最缺的就是这一点。 这一点,也就成了最大的破绽。 针对这个巨大破绽所为,便实在谈不上威胁。 未曾彻底成长起来,即便再天才,也不过一句空话而已。 然而这一道来自干戈金盾的杀招,却让义和变了颜色。 感觉到杀机的刹那,便要有所反应,实际却是已经来不及。 杀招之下,近大半修为不至于直接消散,却也受了众创。 要不是依托金乌之力,这一招之下,此修为所成之身,没准儿就真的消散了。 也正因为义和牵制了金乌的力量,方才让金乌在与夸父跟水神的联手对抗中,达到了一个平衡。 “你究竟是谁?” “绝不可能仅是刑天之子那么简单。” 有金乌之力护持,不必太过担忧自身。 吃惊,甚至于惊骇,却是必然的。 此一招干戈金盾的杀机,已然不弱于刑天,甚至超过了当初的刑天。 这话似乎存在逻辑上的矛盾。 毕竟当初一战,哪怕最终义和杀掉了刑天,砍下了他的头颅。 自身却也受到了极大重创,否则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刑天的战神根本逃脱。 他难道不清楚,只要圣灵石力量觉醒,重塑一位新战神,不过是时光岁月的问题吗? 过于这个问题,他自然也是清楚的。 否则也不会在登位天帝后,便立即发布通缉。 之所以未曾阻挡,就是因为哪怕偷袭重伤了刑天。 这位曾经的战神,依旧发挥出了极强的战斗与杀伤力,重创了义和。 对此事实,义和自然是不想承认,同时也是无比痛恨的。 半残状态,依旧有这个能力,将义和弄得重创。 若是在完全状态下,在战神面前,岂不是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认知到这一点,内心深为痛恨的同时,也是改进的动力。 借助修炼金乌的机会,千年来,义和的修为可谓是水涨船高,无可与往日相比。 未曾想,还是差点儿伤在了干戈金盾之下。 如此事实,岂不是说明千年来,除了暗中谋算了一些事儿,练就了金乌外,自身根本没有任何一丝的成长。 千秋岁月,就这么白白浪费渡过。 如此既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连我是谁都看不透,还妄想独霸天地?” “你凭什么?” “就凭这只金乌吗?” “夸父炼制的克星,虽然还未曾出世。” “但要灭你这只金乌,也并非没有其他办法。” 真要是杀机动然,挥舞干戈金盾,只要几下便可灭掉义和的这道分身。 然而从现实角度来说,没什么实际意义。 有金乌在此,就算是将此分身灭个十次八次,也没什么实际意义可言。 真正应该针对的,还在于金乌。 灭掉了金乌,义和的这道分身,也就没多大意思了。 他之所以分身前来,最大的依仗莫过于金乌。 “老鬼,精卫,你们缠住他。” “其他话,待灭掉了金乌再说。” 抬步转身,不再关注义和分身。 见后背与空门破绽,就这般摆在自己眼前,义和杀机更为森然。 羞辱,这天地间,再也没什么,是比如此举动更为羞辱的了。 心念杀机动,除了维护自身的一口气之外,其余修为全部化作杀机。 未曾临到后羿所在,便被老鬼出手阻挡。 “义和小子,这千年来,你还真是不闲着。” “要是你真身所在,老鬼还真有这个自知之明。” “可如今的你,不过是修为所化。” “老鬼自要与你试试。” 老鬼出手,挡住了义和的修为化身。 别说还有那个小天神娃娃,即便没有,有刑天主人之命,老鬼出手,也必然是义无反顾。 哪怕明知不是对手。 “义和,你疼了我千年。” “可你也骗了我千年。” “如今的精卫,无论如何,都要挡你不可。” 来自太阳之灵的神咒施展,与老鬼一起,将义和的修为化身束缚。 哪怕有金乌的力量,一时间也难以突破这种联手。 “精卫,其实你的力量,也可以自金乌中吸取。” 一声言语悠悠,提醒精卫。 金乌的力量,虽然超越了太阳之灵,幽暗之灵,混沌之灵。 可说到底,金乌力量的根本,也是来自太阳。 听得一声提醒,精卫当即咒法变幻。 果然威力发挥,更上一层楼。 多了一个大力抽取金乌力量的通道,夸父与水神的联手,更为轻松一些。 “你就别看着了,赶紧想办法解决掉这只金乌才是。” 虽然减轻了一些压力,可与金乌的对抗,依旧谈不上多有轻松。 灭掉金乌,更是一点儿希望都看不到。 “你还没看出来啊?” “亏你曾经还跟他那般的熟悉。” 水神所言,自然引起了夸父的疑惑。 看出了夸父疑惑所在的水神,不由吐槽一句。 “刑天?” 夸父反应了过来,颇为吃惊。 这怎么可能? 老朋友战神刑天,不是已经死在了义和的阴谋算计当中吗? “本来我还有些纳闷儿,现如今怎么还会有人施展,当初与邪魔大战时,召唤四大天神的法咒。” “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这家伙没死。” “义和那小子,欺上瞒下,背后阴谋诸多,阴损至极,这家伙也好不到哪儿去。” 水神吐槽,发泄着不满情绪。 “现在是听你发泄不满?” “还是将这只小家伙解决了再说?” 话虽如此问,出手却不迟缓。 “小家伙,你倒是也够可怜。” “为人操控也就罢了,连自身都没有长全,就被强行拉出来了。” 一声叹息,更为让水神与夸父呆然。 什么玩意儿? 这还是一只未曾完全长成的金乌? 一只未曾完全长成的金乌,便要水神与夸父联手才能抵挡。 这要是完全长成了,天底下还能有谁是对手。 难怪义和那家伙,如此的张狂。 “要战胜金乌,还得借用二位的力量才是。” 神色间闪过一丝肃然,咒法发动。 “众星之威,在我之身,光辉如水,其至无量。” 咒语直接调动星辰与水脉的力量。 众多星辰身形显露,光辉挥洒,形成了一条银河。 金乌已然感知到危机,使劲儿的挣扎扑腾,却最终还是淹没在了银河当中。 “不!” “这不可能!” “你不可能毁灭我的金乌!” “你究竟是谁?” 为老鬼与精卫所困的义和修为化身大吼。 内心的疑惑,其实已然有了一些解答。 可就是不敢相信。 “你终究不是义和,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拳印扣下,如山岳沉重。 如此山岳,非凡尘之数。 乃是太阳神殿之所在,可谓神山不周。 一拳落下,似是将不周神威掌中握。 仅是一部分修为所化,又有老鬼与精卫的袭扰,怎能抵抗。 威势沉重下,瞬时崩然。 令义和真身之所在,不周山太阳神殿上,发出了一声闷哼。 化身崩散,便意味着这部分修为彻底消散。 要搁以往的话,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悄悄闭关,自然恢复。 可现在这种态势,明显不可能给他闭关恢复的时间。 一声闷哼,修为消散,仅是让义和感觉不适的话。 一只金乌的消散,便足以让义和彻底心痛。 “此金乌本来还需一段时间,才能如其他一般,真正成就。” “却是一时心急,让其如此消亡。” “难不成真的是天意之数有使?” “不,断然没这种可能。” 义和摇头,从自我怀疑的状态中退了出来。 耗费了千年时光,本想练就十只金乌。 前九之数,状态一如既往的好。 唯独这第十只,怎么折腾都感觉差点儿,好似营养不良一般。 天帝一直都处在自己的状态中,未曾注意周身。 说来也是一种习惯,还真没什么人会悄然站在他的身前。 “如今金乌已然出世,天帝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察觉不对,瞬时抬头所见,便是王母悠悠站在了那里。 一时间,义和不禁感到几分别扭。 虽说现如今已然是天帝至尊,可到底也算是王母看护长大的。 不至于母子那般夸张,至少也是姐弟。 “你不说话,是不知道跟我说什么好对吗?” “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想过要将炎帝救出炎谷。” “甚至所谓练就金乌救炎帝,也不过是你精心编造的一番谎言。” 王母声声质问。 金乌力量出世的那一刻,王母心头便已经凉了。 本来青鸟阻挡,是不可能让王母再次踏上不周山太阳神殿的。 金乌一出,一切都算是摆在了明面。 此时去见天帝义和,岂不是自己把自己送进了虎嘴。 可是王母固执己见,一定要跟天帝义和问个明白。 逻辑行为上不通,情感情理上,却能理解。 对待义和,虽不似精卫这般,如同女儿一样疼爱看待。 可也是看护成长,当做弟弟一般的。 变得如此这般陌生,这般不可让人置信。 哪怕明知有危险,也必须在情感上做出一个交代。 “到了如今,你还问为什么。” “口口声声将炎帝挂在嘴边。” “我就是想不明白,那个炎帝到底有什么好?” “以至于能让你连最基本的心,还有一起征战邪魔的情义,都能毫不犹豫的丢了。” 王母明显身躯一震,神色变化间,有种下意识的闪躲,不敢面对。 “在我的印象中,你一向都是聪慧的。” “天地间,能瞒过你的事儿极少。” “水神都能发觉不对劲儿的事情,你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或许你的思虑如水神一般,为了大势。” “可后来我渐渐明白了,你不是未曾察觉不对,也不是不明白,更加不是为了大势。” “所为的一切,仅是炎帝。” “多年征战,你实在太清楚刑天的手段以及威信。” “哪怕炎帝已然是众神首领,可你依旧担心,有一天万一跟刑天起了冲突,除了你之外,其余全部支持刑天。” “出自此所虑,刑天沦落为唾弃骂名的邪魔,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至于炎帝,你相信即便炎谷的毒火再强,也伤不到炎帝。” “然我如今要告诉你,你真的错了。” “炎帝既然落入炎谷,为镇魔石封印,那就永远都不用想回来了。” 杀机疯狂,令王母霎时周身寒然。

第869章 皆是精明智慧 岂有上当受蒙蔽的可能!

“你要做什么?” “不要胡来!” 寒意遍布周身,王母难掩面容失色。 即便是当初与邪魔大战,也未曾有如此心态之变。 义和所为还未曾达到实际,无法形容的惶恐,已然遍及周身。 冥冥中的感知,至为清晰的告知王母,一旦义和所行,后果绝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莫要慌张!” “无论如何,我都不至于对你做什么。” “即便不念你看护我成长的情谊,仅是此刻你来至这太阳神殿,便已经帮了我的大忙。” 听到此言,王母不再任何犹疑,手中白虎令亮起光辉。 “此刻才有所动,已然太迟了。” “有些事儿,自你踏入这日光神殿之始,便已然决定了结果。” 看王母施展白虎令,义和不慌不忙。 心念一动,整个日光神殿爆燃无量光辉。 光辉中勾勒无数神秘符文,诸多符文组成一条粗长锁链,仅是眨眼便将王母束缚。 “你居然将伏魔大阵与整个日光神殿,融为一体?” 一条锁链缠身,不得自由。 王母却也看透了此锁链之实际。 “我早就预料到,这一日,迟早都得发生。” “故而坐稳天帝之位的那一刻,我便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伏魔大阵之威,你应该清楚。” “除了四大天神联手所成的天罗地网大阵,想要打碎伏魔大阵,实在没那么容易。” “想要所成天罗地网大阵,且不说火神何在,仅是将你困在这日光神殿中,便再无布置天罗地网大阵的可能。” 不知是以白虎令所抗伏魔大阵之威消耗太大,还是为义和一番所言而惊,反正王母脸色说不出的苍白。 或许两者都有吧。 义和所言的一番事实,王母内心是相当清楚的。 此伏魔大阵之威,也唯有四大天神所成的天罗地网大阵,方能击溃。 如今她被困太阳神殿,天罗地网大阵怕是无所成。 仅对付伏魔大阵,就已经是个头疼的难题。 更遑论要应对金乌。 天帝处心积虑,准备了千年。 金乌之威,绝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哪怕这份儿简单,已然逼得水神与夸父联手。 “莫要挣扎了。” “你应该清楚,仅凭白虎令,绝不可能打破我的伏魔大阵。” 天帝义和悠然,似有一些心疼。 若言在乎的话,除了小精卫之外,自就是王母。 老鬼所言,引得义和动怒。 自是因为击中了最为敏感的地方。 一颗心,若说还有柔软薄弱,那便是缘故于此。 王母自能听到义和之言,但想她如义和所言那般行事,绝无可能。 伏魔大阵仅是施展囚困之能,而未曾显露杀机之威。 此固然是义和的手下留情,却也是王母的唯一机会。 “不好!” “出事儿了!” 惊声之言,自炎谷,自雷泽同时响起。 “坏了!” “王母上不周质问义和,结果被他给用伏魔大阵给困住了。” 有夸父的带领,一行人顺利拿到冰弓玄箭,自不是什么难事儿。 就在此时,水神突然脸色一变,至为难看。 “四大天神多年交情是在与邪魔的杀伐中磨练出来的。” “故而四大神兵能相互感应,四大天神更是能够做到心意相通。” “方才我通过玄武印,感知到了白虎令的呼唤。” “王母已然被困日光神殿当中。” 情况言说完毕,一个个皆是不由脸色难看。 “这可真的是坏了。” “义和那小子虽然阴损,但布置的伏魔大阵,实在厉害。” “就算是我使用众星的力量,也不一定能打破。” 与义和的交手,才仅是一个开始,还未曾真正实际接触,便损失了一员得力干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行,我们一定要把王母救出来。” “谁知道义和会对她做什么事儿。” 要说对此事反应最为激烈的,自然是精卫。 受炎帝所托,王母照顾了她千年。 虽没有那个名分,在她心里,却也将王母当做母亲一般看待。 如今王母孤身落在了敌对的义和手里,怎能不叫人担忧。 父亲身在炎谷不得自由,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王母要是再出事儿,这天地浩瀚间,就真的仅剩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了。 “精卫,你先别急。” “救是肯定要救的。” “但这事儿不是这么简单的。” “义和虽然阴损,可伏魔大阵的威能,也是不可小视的。” “唯有四大天神布置天罗地网大阵,方能彻底将伏魔大阵击碎。” “你也不必太过着急,不管怎么说,义和也算是王母看护长大的。” “此番情义缘由,就是再无情,义和也有几分顾念。” “凭伏魔大阵之威,真要动了杀机,王母不可能有机会将消息传递。” 为安慰精卫,不至于让她冲动之下,做出什么难以弥补的事情,水神耐着性子劝慰道。 一道雷霆炸响,龙王急匆匆而至。 “龙王伯伯!” 因性情的缘故,精卫真没有多少胆量在水神面前放肆,毫无顾忌的散发情绪。 在龙王面前却不一般。 在这个一直陪她玩闹的龙王伯伯面前,她可以毫无顾忌。 “小丫头别哭。” “天塌下来,也有你龙王伯伯顶着呢。” 要是在平时,听着龙王如此言,老鬼非得跟他吵一架不可。 但在此刻,即便是再不靠谱,也清楚不是玩闹的时刻。 “你不在雷泽呼呼大睡了?” 嘴角含着几丝笑,目光悠悠看着龙王。 “睡觉自然是不能缺少的,急在这一时片刻,却也不必。” “到了此刻,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战神,你就下令吧。” “相信无论是我,还是水神,夸父,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却也不至于对你的命令,感到陌生。” 龙王惊醒,急匆匆而至,未曾直接到太阳神殿救援王母,缘由有二。 其一,他有这个自知之明。 就算是跟王母联手,也不一定能打破伏魔大阵,没准儿还得将自己搭进去。 其二,是他心里明白,要想解决此事,必不可少战神之威。 “龙王伯伯,您刚刚说他是谁?” 精卫满是不可置信的言语,诧异而起。 “你刚才的确没听错,他就是那个在你印象里,残害你父亲的大邪魔刑天。” 向精卫介绍身份,却是由衷感慨,以及几分滑稽。 原来所谓邪魔与天神的身份概念转换,可以是如此快速的。 恐怕在义和的眼中,他们就是一群自甘堕落的邪魔。 而在他们眼中,义和才是天地间从未有过的大邪魔。 善恶,站在各自的角度与立场,已然有了那么几分混淆。 是非因果明辨,却是还得经历一场大战的检验。 “我说龙王,你可注点儿意,口口声声说谁大邪魔呢?” 老鬼瞪着龙王。 说他自己都不一定有所谓,说主人刑天就是不行。 “我说你这老鬼,千年没吵架,憋得难受是吧?” “非得故意找茬儿,吵一架是吧?” 老鬼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阔别千年的感觉,立马就回来了。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闹了。” “大邪魔就大邪魔,反正我也没有在意过。” “战神刑天的荣光,已然终结在跟义和的那一场大战中。” “现在的我,说是战神刑天也可,说不是也没什么不对。” “当年一战,拼尽了所有的修为手段。” “在最后关头,我将圣灵石抛向凡尘。” “一丝自我意志,深藏于圣灵石中。” “沉睡千年之后,一丝意志苏醒,凭圣灵石之威,成就了现在的自己。” 此一番解释,倒也不是完全为了自己,更为了一种习惯。 实在不必要因过去而纠结,以至于现如今对待而有所区别。 “反正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战神,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义和小子布局千年,哪怕早有预料几分不妥。” “如今实际爆发,还是感觉有几分措手不及。” “当初你率领我们抗击邪魔,现如今你依旧是当仁不让吧。” 无所谓过去的刑天,还是现在的后羿,所依仗者无非战神那战无不胜之威。 再说鸟无头不飞,行如此大事,没有一个统领又怎能行。 “行,要办这事儿的话,倒也不是特别的为难。” “龙王,你先把火神召回来。” 点了点头,算是将此事应了下来。 “火神?” “把那小子召回来合适吗?” 龙王却是没有立即依令而行,有几分犹疑。 火神的一些心思,瞒不过义和,同时也瞒不过这个看似糊涂的龙王。 本来按照龙王所想,一旦有一天,跟义和起了冲突,火神必然是不稳定因素。 没想到实际来临,反倒是风神那里先出了问题。 “龙王,这你就不了解火神了。” “他虽说有些心思,可我相信,他从来没有忘记一个天神的职责。” 心思的话,该有自有。 不仅是火神,龙王跟水神,哪一个没有心思。 只要一个天神的职责根本,未曾变过,这就足够了。 “既然你信任他,我自是没什么好说的。” 当即龙王便要通过苍龙鞭,感召呼唤火神。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已经来了。” 火热光感亮起,火神手持朱雀旗招展。 “龙王,亏咱们还在一起共事多年,你就是这般的不信任我?” 没有多余的招呼,一双眼眸落在龙王身上。 “额,火神老兄,此事的确是龙王错怪你了。” “可谁让你小子平时跟义和那般近乎的?” 先是跟火神道了个歉,继而龙王抓着理,相当气壮说道。 “正因为我跟他近乎,所以我才明白其害。” “我火神就是再有自己的心思,再没出息,也不至于将此浩浩天地葬送。” “他想的倒是挺好,重塑日月,再造乾坤,哪儿那么容易?” “当初我等是付出了何等的辛苦艰险,方才成就了此番天地。” “岂是他说句再造就真能再造的。” 火神哼了一句。 他不服是真不服,为此葬送一切,却是真不至于。 哪怕一时心神蒙蔽,此番天地所成,终究也是有火神的辛苦以及不世功勋。 葬送与毁灭过往的一切,就是对自己过往的否定。 虽说要开创超越现在的辉煌,不必惦记过去的荣光。 可没有过去,又岂能有现在的火神。 一番心态所思,或许多有复杂。 简而言之的一句话,却也足以理解了。 私心自有,忘本实在不至于。 “哈哈,这事儿实在有意思。” “义和那小子自以为谋划得然,到头来,仅是哄了自己而已。” 火神明确表达了自己的立场,自是一件值得喜悦之事。 老鬼哈哈笑言。 “真要说起上当的话,还有一个王母。” 夸父叹息。 王母要是不出事儿,此事解决当更为顺利。 “夸父,你也别这么说。” “站在风神的立场上,我倒也能理解他。” “不管怎么说,义和那小子,也是王母看着长大的。” “说儿子谈不上,说是兄弟,完全够数儿了。” 一声兄弟,便是信任的托付。 又怎能预料到背叛。 “战神,说来这事儿还得怪你。” 龙王话音一转,听闻此言之众人,霎时迷惑。 “龙王,说什么呢?” “信不信我······” 老鬼反应更为怒然。 敢在主人头上扣黑锅,真是活得不知自己多少斤两了。 大邪魔的黑锅,已经背了一千年。 到了现在,还敢把黑锅往下扔。 “我没别的意思。” “当初你要是不跟义和那小子纠缠,发消息通知我们,自不至于情况演变到现在这般。” “要是大伙全都汇聚,将事实道理全都讲明。” “信谁不信谁,你心里还没数儿吗?” “咱们一起历经生死凶险,何等交情,岂是他义和小子能想到的。” “真要如此的话,现在安坐天帝位的,极大可能就是你。” 其实这话还是有所保留,实际情况并非极大可能,而是一种必然。 “龙王,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 “对于这些我要是在意的话,当初炎帝出世时,我便不会将一切托付了。” “战神的威名,是我所求,却非我单纯唯一所求。”

第870章 惊雷魂丧是精卫!

“叛徒!” “全都是该杀的叛徒!” 义和身在太阳神殿,却不似往常那般平和,似是一切都尽在掌握。 哪怕情感难以接受,甚至是承受,现实已然摆在了面前。 他被玩儿了。 他让四大天神给涮了。 尤其是那个看起来糊涂,实则无比奸猾的龙王。 还有那个火神,更加该死。 他脑筋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了。 以前不是一直以为,是太阳神的光辉,压制了属于火神的光芒吗? 本以为自己聪慧无双,自始至终都在耍着四大天神玩儿。 实际不曾想,被玩儿的是他自己。 自尊受辱的暴怒,让义和瞬时变得面目狰狞。 “是背叛吗?” “说的不错,的确是可耻的背叛。” 一声言语轻柔,对此刻的义和而言,如同春风般温和,吹过心头。 至少那颗受伤的心,那感觉深受侮辱的自尊,有了那么一丝抚慰,安慰。 “不过却不是我们背叛了你,而是你背叛我们,背叛了一个天神的职守。” 那心头以及自尊,刚刚受到抚慰以及安慰的伤口,顿时被再次撕裂。 不仅是疼痛,更是较之原先更大面积的创伤。 “天神的职守?” “到了此刻,你依然跟我谈什么天神的职守?” “好,反正左右也是无事,你既然想谈,那咱们就好好谈谈。” “你所言的天神职守是什么?” “如你当初告诫我所言,身为天神,当维护天地平衡,三界安稳,打击一切不对等的力量伤害。” “为无自我保护能力的生灵,搭建起一片足以幸福安康生活的乐园?” 义和神情似哭似笑,哪怕他可以忘记所有。 唯独不会忘记的,就是王母以及王母所说的话。 用较为现代的词汇形容,每个人心头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白月光。 那么王母,便是属于义和的白月光。 义和有情,他对王母的情,却不似银灵子对待素女一般。 银灵子对待素女有情,可以放弃一切。 甚至可以连天性本然都可以改变,以邪魔的身份,直接跟天神对抗。 唯一一个恰当的评论就是十足的痴情种子。 义和却是大大的不同,他心中有情,他的情更为霸道。 一旦情与其所求霸业冲突,决然断情之事,义和是完全能做得出来的。 “看来你都记得。” 此一番言语,不仅将义和的心思拉到了过去,王母亦是如此。 哪怕到了此等时刻,内心最后一丁点的希望,依旧没有熄灭。 无论如何,义和都是她看着长大的。 不似精卫般,当做子女对待,却也跟弟弟一般。 哪怕到了最后的关头,义和能够醒悟。 更大的实际意义,此刻不必去提。 至少于王母而言,到头来不至于满心悲伤。 理想中的期盼,自然是美好的。 现实的残酷,无疑是伤人的。 因为从一开始,义和就认为此番言论有极大的问题。 说白了,就是对事物认知的根本差别性。 在义和看来,天地之间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才是常态之理。 能有如今这般天神统领天地的结果,是天神与邪魔浴血奋战而得来的。 凭什么那些弱小的生灵,什么贡献都没有,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分享胜利果实。 无量大地,为弱小生灵所统,享受安乐。 而他们这些天神,却还要跟大邪魔作战。 如此的不公平,究竟是为什么? 就为了那所谓保护弱小的职责使命。 不好意思,这种使命的荣光,义和半分都没有感觉到。 “原来你一开始,就是这么认知的。”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王母无限失落,已然不再悲伤。 到了此刻,才为一开始的错误而悲伤,那不该叫做悲伤,更应该叫做悲哀。 心头一丁点儿的希望,也彻底熄灭了。 本以为是半途中的错误,只要认识到,便有改正,回归正途的可能。 现在看来,却是自一开始的错误。 其实也无所谓错误,根本性的理念冲突,无所谓错误,只在乎胜负。 在此刻的背景下,义和为自己的理念,行如此疯狂之事。 站在众生的立场上,自是错误。 不仅是单纯的错误,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他自己独身的立场无错,众生的立场却是过错,甚至是不可饶恕的罪恶。 孰轻孰重的对比,已然一目了之。 既是一开始错误,根本性认知的差距,那便无所谓再劝。 看在曾经过往的份儿上,王母能对义和所言,唯有四个字——好自为之。 “我听你的劝,是否你也听听我的劝。” “识时务者,方才是俊杰本色。” “只要你选择与我站在一起,待到我消灭掉那些一心为恶的邪魔,自甘堕落的邪神。” “重塑日月,再造乾坤之后,你便是如我一般,独权主宰,唯我独尊!” 正如王母刚刚还对义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般,义和对王母这片心头的白月光,亦有最后的期盼。 可对义和此番所言,王母的回应,只有默然。 自然不存在听不到的问题,就是单纯听到了不想回应而已。 已然彻底熄灭了对义和的期望,再多言,无疑是浪费精力,浪费口舌。 还独权主宰,唯我独尊? 真以为是那没经历过世事,随意便可让人哄骗的傻丫头吗? 一句话,已然强调了两遍独我,还有容得下第二人的道理? “就算你不在乎这些,对于事实的考量,你也该三思。” “天罗地网大阵,缺你一位,便如同废纸一张。” “实际的对拼,连我的伏魔大阵都不一定能够打破,还妄想对抗我金乌之威吗?” 到了此刻,哪怕经历了他所谓的背叛,欺骗。 到现在局势的变幻,对义和而言,唯有四个字的词汇形容——众叛亲离,孤家寡人。 义和的心思,依旧未曾有一丁半点儿的动摇。 真正实际的对抗,还没开始,他的底牌依仗,还没有亮出来。 哪怕是独身之力,这谁生谁死的问题,依旧是个问题。 “你不说话,是对现实情况的实际默然吗?” 乘势追击,再次对王母心理发起打击。 依旧未曾得到任何的回应,自己的内心,反倒是有些不得劲儿。 “既然不想说,那便不说。” “随我在这日光神殿中,静静等待最终一刻的事实来临吧。” 目光悠悠,岁月恍惚,似是看透了正在踏上不周山的一行人踪迹。 选择在此静静等待,不代表就不值得关注。 “偷看的习惯,就算改不了,也不必急在一时。” 前行的步伐停顿,一声悠悠之言,掀起了重重遮挡迷雾。 “是义和那小子,通过日光神镜的观察?” 龙王一挑眉,对于这些古老的事情,他最清楚不过。 “可惜,实在是可惜。” “好好的日光神镜,怎的就落入义和那个坏小子手里了。” “当初众神推举天帝,我倒是没水神那么多心思感想。” “就三点因素,其一,我对那个天帝位置,根本不感兴趣。” “其二,是在察觉不对后,考虑到的对精卫的保护。” “其三就是日光神境。” “我当时心想,哪怕是有些不对劲儿,能得日光神镜,那小子也不至于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龙王叹息间,满是后悔。 “龙王爷,现如今说起来,实在是头头是道。” “还能所言个其一,其二,其三。” “现如今事实已是这般,你倒是再来个其一,其二,其三。” “总折腾这些已然过去的事儿,你觉得有意思吗?” 硬怼龙王的,自不是别人。 除了老鬼,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这对老朋友的相处关系,本来就是吵架打闹。 为了大局所虑,一路上各种忍耐克制,可以说是及其不容易。 “你个臭老鬼!” “现在我是真的后悔!” “当初跟义和那小子争夺那个天帝位子就好了。” “不仅少了现在的诸多麻烦不说。” “登位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先收拾你这个臭老鬼。” 龙王气哼哼跟老鬼吵道。 “这么说来,天地众生倒要对义和感谢一二了。” “就你龙王爷的这个糊涂劲儿,什么大事儿都错过了。” 论吵架,老鬼就没怕过谁,尤其是跟龙王。 “行了,你们两个别闹了。” “现在听火神说点儿正事儿吧。” 后羿出言打断了争吵,目光落在了火神身上。 “不管是过去也好,还是现在也罢,所谓战神的风采,一直都未曾消减。” “正所谓战者上品乃是伐心,中品是为伐谋,下品才是生死手段。” “哪怕以你的性情,一贯是三者通用,无所谓区别之分。” “但在实际所用中,已然区分了出来。” 火神叹了一口气,满是感慨。 “火神,让你谈谈具体的情况。” “怎的在此发起感慨来了?” “莫不是你火神也变了性子······” 在火神的脸色发黑中,龙王渐渐吞没了自己的声音。 当然,此也跟老鬼在背后踢了他一脚,有着莫大关联。 接下来所言,便是火神对炎谷情况的了解。 要说谁最为关切,自是精卫。 “炎谷虽在那里不动,只要有修为手段,谁都可以踏入。” “但是据我所知,义和对炎谷的准备与控制,绝不在日光神殿之下,甚至比日光神殿还要重要。” “这一次我借用义和之命入了炎谷,凭我火神的元灵,探查到一个极为重要的情况。” “义和将炎帝镇压在炎谷的同时,也在积极的用炎谷中的毒火,消磨炎帝。” “甚至还有一股力量来自冥冥,正在吸取炎帝的力量。” “以往我肯定不清楚这股力量来源何处,但金乌的出世,提醒了我。” “所谓金乌的成就,不仅是四大天神的力量合成,更是炎帝的力量。” “义和练就金乌根本性的目的,不是救援炎帝,反而及其相反。” “练就金乌,是为了永久的灭杀炎帝,永久的安坐天帝之位。” “他的内心很清楚,就算是将伏魔伞化作镇魔石,将炎帝封印。” “三千年到五千年时光,已然是极致。” “炎帝一旦出世,当初的实际秘密保不住是肯定的。” “有炎帝在,却是谁还在乎他这个天帝。” “用一句话形容义和的心态,那就是炎帝不死,他心难安。” 听火神所言,练就金乌是为了灭杀炎帝,众人脸色已然变幻。 对此情况,说来也是几分预料,倒也谈不上接受不了。 关键是那练就的金乌,竟然在吸取炎帝的力量。 这就实在难以接受了。 要知道,金乌的成就,哪怕是义和的天大谎言。 不可否认的事实就是,金乌的成就,是在四大天神的协助下完成的。 以这个实际意义而言,岂不是说明,他们四大天神,也是实际谋害炎帝的元凶巨恶。 “义和小子,待入了日光神殿,龙王爷非用苍龙鞭,将你狗头砸碎不可。” 哪怕是无心,事实早就,也是难逃干系。 此事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太过憋屈。 “火神叔叔,我父亲现在情况如何?” 精卫自是最着急的一个,却也是最冷静的一个。 最着急关怀的问题,也是最实质的问题。 “据我探知,炎帝目前还没什么大碍。” “但若是预料无错的话,金乌彻底腾空之时,就是炎帝彻底消散之时。” 如此消息,对精卫而言,自是惊天霹雳。 苦苦等待千年,也期盼了千年。 到头来所得,却是永久的离别。 龙王一个闪身,满是心疼将精卫扶住。 “孩子,你别急。” “有我们在,无论如何都会将炎帝给救出来的。” “你倒是说句话啊!” 安慰精卫,语气口吻倒是坚定。 可最后一句话充分说明,龙王内心的把握也不是特别大。 义和那小子,实在是太阴损。 “现在还有机会!” 惊雷霹雳,震得精卫欲要昏厥。 可她却极为倔强,死死支撑。 因为她十分清楚,现如今父亲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了。 “我不管你是谁。” “也不管过去如何,现在如何。” “我要救我的父亲,这是唯一的机会。”

第871章 攻伐不周前 战神之威镇大地!

精卫之意,表达的非常明显。 她要用冰弓玄箭,熄灭炎谷的毒火,利用最后的机会,将父亲给救出来。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这事儿我不可能答应。” 一只白嫩玉手伸出,意思表达的相当明显。 而拒绝的态度,也是决然的,几乎没有任何可商量的余地。 “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眼见精卫神色刹那变化,语气依旧不曾有任何的影响。 如此反应,早有预料,实在也该是情理之中。 若彼此的位置处境互换,估摸着也不一定能比精卫做的好到哪儿。 理解归理解,但要支持精卫所为,基本没这个可能。 之所以是基本,而不是绝对,基础原因在于两点。 第一,凭精卫所能,是否能拉的开冰弓玄箭。 此冰弓玄箭,是水神与夸父联合,耗费了千年时光,专门应对义和金乌的。 威能之强,不说世无仅有,也差不了多少。 自然不是随便谁都能使用的。 再有一个现实问题就是,此冰弓玄箭,真的能熄灭炎谷的毒火吗? 两个实际问题,让精卫不得不沉默。 其实第一个实际问题,精卫还是有一点儿办法解决的。 哪怕自身无能拉开冰弓玄箭,但精卫相信,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够拉开冰弓玄箭,眼前这个在她所知中,名为后羿的男人,一定是独一的首选。 让其相助自己救父亲,哪怕存在一些现实的困难,精卫也是不怕的。 为了父亲的生死,她有绝对的勇气,面对一切可能要付出的代价。 可第二个实际问题,精卫就是一点儿底都没有了。 仅是一点儿听说的希望,实际如何,真的是一无所知。 “精卫,冰弓玄箭有熄灭炎谷毒火的威能,这话应该是义和告诉你的吧?” 就在此刻默然之时,水神站了出来。 要说对冰弓玄箭的威能了解,除了夸父,也就水神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你自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水神叔叔能够理解你的心思。” “但到了此刻,你应该明白义和谋害炎帝的狼子野心,怎的还是如此信任他呢?” 一声叹息,水神真的不想精卫,完全的被感情蒙蔽了双眸。 “水神叔叔,这不是对义和的信任,而是对我自己的信任。” 一句话问的,真让精卫避免不了的心慌。 吸了一口气,勉强镇压内心惊慌,开始诉说自身的根据所在。 最大的根据莫过于一点,冰弓玄箭既然能对付得了金乌,自该能对付得了炎谷毒火。 论威能,金乌自在炎谷毒火之上。 “若是单纯的克制之道,如此理解,自是无错。” “可你却不知更深层次的底细。” “天地初始尽是寂寥荒芜,连大地都是纯色的土质状态。” “更别提炎谷这么个绝险恶毒之地。” “此地之形成,根本因素还在于那一场跟十大邪魔的大战。” “一场大战,我等尽皆打出了真火,甚至到了元灵对拼的地步。” 那一仗的凶险,自不是未曾经历过的精卫,能够体会的。 但听水神如此说,娇躯难免一震,极致震撼中,也能想象到那一仗是何等的凶险。 身为天神,精卫自是清楚元灵意味着什么。 凡是生灵所属,都逃不过三种形态。 一是外在,二是意志,三是魂魄。 此三种形态,构成了一切生灵的基础。 但对天神或许邪魔而言,除了这三种基础构成之外,还有一样至为重要,那就是元灵。 元灵,于天神而言,是神性。 于邪魔而言,是魔性。 无论何等的称呼,一个根本性的实际便在于,正因为有了元灵,才有一身浑厚实力,甚至可以主宰天地的根本。 何等的重要,自是不言而喻。 一般常理状态下,就是拼着魂魄厮杀,也不可能动用元灵。 一旦动用元灵,那就意味着真正付出一切,不惜代价般的拼命了。 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都已经到了这般程度,实际情况是何等惨烈,哪怕未曾经历,也能想象到一二。 “正是这般的不惜代价,那一战,直接拼掉了十大魔兽中的六个。” “炎谷的形成,便与这被拼杀掉的十大魔兽之六,有着至为密切的关联。” “肉身可以毁灭,魂魄也可以被磨碎。” “元灵根本虽在常态为小心翼翼的保护,但实际论起来,元灵并没有这么较弱。” “因为打碎的元灵,哪怕不再归原本所属,也不会彻底消散。” “而是通过自身的挥发,慢慢融入天地之中。” “此也算是冥冥中,道之力量。” “那一战,灭掉了六大魔兽,磨灭了他们的本源。” “其中火魔兽与毒魔兽的消散本源,及其怪异,也及其玄妙的融合在了一起。” “所谓炎谷,以及炎谷毒火,也就因此而形成。” “之所以不赞成你使用冰弓玄箭救援炎帝,根本原因便在此。” “就算冰弓玄箭能够熄灭炎谷中的火焰,也消灭不了其中至强的毒性。” “有火焰的平衡,毒性力量还不至于太过霸道。” “一旦火性消散,毒性唯存,打破了原本的平衡,必将是沉寂无数岁月后的彻底大爆发。” “如此危害,即便是炎帝都承受不住。” “所以不管你用何等的渠道,自义和那里弄到了冰弓玄箭能够消灭炎谷毒火的办法。” “都有可能是义和故意的,着实包藏祸心。” “你若真的不管不顾如此所行,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你的父亲,亡于你手。” 一番所言,切实的有理有据。 精卫就是想反驳,一时间也找不到依据。 也正是因为找不到依据,来自内心的打击,才无比大。 “不可能!” “青鸟姐姐,绝不可能骗我的。” 精卫神色慌然,对此事实,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 毕竟那可是陪伴了自己千年的青鸟姐姐。 除了父亲跟王母之外,最为疼爱自己,也是护着自己的青鸟姐姐。 若是青鸟姐姐都欺骗自己,这天地浩大间,还有谁能值得信任。 一声鸟雀争鸣,自混沌朦胧中所起。 灵光幻化,纵是人身,也难掩青鸟轻灵之意。 同时难掩的,还有至为深切的悲伤。 “我的确没有骗你的道理。” “义和却有骗你的道理,自然也就有了骗我的道理。” 以往一直以为,凭着自己的天赋本能,可以给精卫提供更多更好的保护。 到头来,却是因为自己,差一点儿就让精卫承受了再无可能弥补的悲痛。 “青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风神妹子不在自己地盘待着,跑太阳神殿做什么?” 龙王忍耐不住自己,有几分急切情绪询问。 本来按照龙王所想,是王母不留神上了义和小子的当。 可现在所见青鸟,自然而然推翻了如此认知。 义和既要针对王母出手,断然不可能让青鸟安然逃脱。 “其实对于义和所为,王母早就清楚了。” “明里暗里,也曾探究过金乌之秘。” “为了炎帝,为了众生,也为了曾今的故旧之情。” “王母希望自己能够劝服义和,以期望他能幡然悔悟。” “若是掀起大战,无论最终结局如何,所难承受的,都必然是无量众生。” 王母为四大天神之一,可是切实经历过一场场大战之险恶。 就凭如今义和所为,怕是已然超越了昔日的十大魔兽。 “哎!” “我的风神妹妹啊!” “你一向聪慧至极,怎的在此世上如此的看不开。” “义和那小子,就是个白眼狼。” “指望感化,让他幡然悔悟,实在是太过天真。” 龙王满是可惜摇头。 或许以王母的聪慧,不至于想不到这一点。 仅是因为青鸟所言的那句故旧之情而已。 无论如何,义和都是王母看护成长的。 “青鸟姐姐,龙王伯伯,我现在该怎么办?” 泪珠低落,精卫真的是急切慌张,又不知所措。 使用冰弓玄箭救出父亲,已然是不太现实。 可要是不救,金乌出世,便是父亲消亡之时。 “你先别急,此事并非没有转机。” “只要赶在金乌彻底出世之前,我们能赶到太阳神殿,打烂义和那小子的狗头,金乌便不该再有出世的道理。” 龙王再次赶忙安慰,且一番话,不出实际道理。 “可问题是即便我们赶到了日光神殿,怕也阻止不了义和。” “没有王母,便无法组成天罗地网大阵。” “又如何所言,破除义和的伏魔大阵呢?” 夸父又提出了一个急需解决的实际问题。 是啊! 这又是一个急需解决的实际问题。 没有大阵之威,谁也不敢说有完全的把握,破除义和那小子的伏魔大阵。 “此事倒也不至于太过为难。” 一声悠悠之言,霎时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战神,你有什么解决之法,就赶紧说吧。” 水神言道。 “伏魔大阵的确不好破。” “没有王母,也确实谈不上布置天罗地网大阵。” “此事要解决的实质,无非还是天罗地网大阵以及伏魔大阵的膨胀。” “没了王母,还有我。” “王母所掌白虎令,为杀伐之威······” 接下来的话,为醒悟过来的龙王所截断。 “对啊!”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白虎令乃是杀伐之威,而天地间若论杀伐之威之盛,谁又敢说,能超越你战神。” 有了龙王此言,便是不太明白,醒悟的,此刻也彻底醒悟了。 “嘿嘿,龙王爷,没想到你这个糊涂脑袋,还有这般灵光的时候。” 问题得到了根本性的解决,心态轻松间,自有玩闹的心思。 “这话还用得着你说?” “龙王爷如海般深邃的聪慧,岂是你老鬼所能看透的。” 龙王颇为臭屁。 别人也就算了,如此言语出自老鬼,龙王实在难掩得意。 “龙王爷,我得跟你说句实话。” “要说你龙王爷的聪慧,的确深邃如海。” “可跟你的脸皮比起来,实在不是一个等级。” 洋洋得意的龙王爷,顿时急眼。 “别闹了,此刻就踏入不周山,布置天罗地网,打碎义和的伏魔大阵。” “阔别千年,倒要看看这个曾经争锋的老冤家对头,是何等的反应。”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启用一点儿手段。” “免得忙碌之时,为他人所趁。” 随手一点,无量大地所起无量厚重之威。 “这是起自刑天的大地之威?” 厚重之威所起刹那,熟悉之感,惊动了蓝灵珠中沉睡的地魔兽魂魄。 多番大战,厚重大地之威,可是让一众魔族,吃了不少苦头,承受了诸多伤亡。 “这不可能!” “刑天那个混蛋,已然彻底消散天地间。” “莫不是刑天遗留的那个小兔崽子,动用了圣灵石的威能?” “可是这也不可能啊!” “就算那小子传承刑天血脉,天赋超然。” “也不该这般极短时光,达到这般程度。” “难不成,刑天那个混蛋,根本就没死?” 满是惊疑不定,各种猜想,各种可能。 越想越感觉心惊肉跳。 尤其是最后一种所想,却发感觉有道理。 所谓战神之威,留存的直观印象便是威能无量,大战不止。 此直接印象,自没什么错误,事实的确如此。 可这其中的内情,地魔兽表示有话要说。 杀伐之威,的确无双。 智谋之策,未必就是短板。 谁要是真把刑天这位战神,单纯的看做仅是会打架,战斗的武夫,那才是脑子真的抽了。 “若是刑天那个混蛋还活着······” 呢喃中,恨意无双,同时也是惊惧无双。 要不是刑天那个混蛋,当初死命追杀,也不至于逼得天魔兽引动本源,成就蓝灵珠。 自己更不至于肉身崩碎,魂魄躲在蓝灵珠中,各种藏匿,各种苟延残喘。 恨意涛涛,同时也是惊惧无双。 切实感受过战神杀伐之威,谁又能感觉不惊惧呢。 尤其是地魔兽这种,肉身直接毁灭在战神手里的。 杀伐凶威涛涛,真的就是生死一念瞬时间。 “就算你还活着又如何?” “天地间,自有比我还难以容你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