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捕拿蜃龙建梦幻!
“你看看,似龙非龙,却非龙属,这是何方生灵?” 随手一点,七彩光辉照亮了重重迷幻。 水雾朦胧,碧波粼粼间,一条似龙非龙的生灵,搅动海浪风雨。 虽是龙属,却无真龙血气。 这茫茫东海,居然出现了非龙属的强悍生灵。 东海四公主拧眉挑动,眸光凝聚透过了七彩光辉,落在那似龙非龙的强悍生灵所在。 “居然是蜃龙?” 受那强悍生灵的气息所激,一道来自血脉的古老记忆跃入脑海。 “小小龙属,胆敢窥探本座!” 一声长吟震动了无量海域,受命围困此海域的虾兵蟹将,大半数为海浪刹那吞没。 虾蟹皆属海灵,大水之力自不至于对自身造成伤害。 然那大海咆哮而引起的澎湃巨力,却非单纯肉身所能抵抗。 海浪滚滚间,虾蟹尸身漂浮东海之上。 “大胆!” “敢伤我东海所属!” “尔何时潜入东海?” “还不现身,如实招来!” 眼前一片尸身,引得四公主勃然大怒。 东海龙族统御东海亿万水族,眼前伤损自不至于疼痛二字。 然在东海之上便如此伤损水族,将东海龙族置于何地? 怒声言语,玉掌化为龙爪,抓破虚无,直奔蜃龙所在。 “小小龙族,居然能勘破本座所在?” “怕是老龙王都未必有这般能耐!” 看着那抓破虚无,直奔自身而来的龙爪,蜃龙咆哮。 眼前龙爪,未必真就伤损自己。 然眼前龙爪,却是摆明了自己神通被破。 蜃龙非真龙所属,却也有独属本脉的天赋神通。 无尽的虚无梦幻,一不留神,便可能深陷其中,永久不可自拔。 一丝轻蔑闪过,抬起与龙爪形似的爪子,迎着龙爪狠狠相击。 两爪相碰,凶悍力道澎湃,激发了无量海浪波涛。 一声悲鸣,四公主收回了龙血滴落的手爪。 杨婵眼见不对,抬手一拍,便消散了两爪相碰的冲击力。 龙爪化为人手,白嫩之间,青红狰狞,高高肿胀。 “忍着点儿!” 低头看了四公主手掌一眼,杨婵凝眸。 随手一点,金属灵气汇聚一枚锋利金针。 针头锋利扎破了血红青肿,滴滴黑色血色滴落。 “多谢!” 眉眼间微微跳动,几分疼痛难忍,却是真心感激杨婵。 若不是杨婵出手,破了这伤损血气,后果最简单的,怕都是一条臂膀伤损。 “哪儿来的小丫头?” “胆敢插手本座之事!” 一声长吟,涛涛海浪,蜃龙身形显化。 一双眼眸巨大,尽是血色,直勾勾盯着杨婵。 自幼安身父母膝下,自无忧愁,尽是欢乐。 此后杨门虽遭遇劫难,有师父与两位哥哥相护,终究几分轻松安乐。 战场之上,也曾历经血色凶险。 如今被那一双血色眼眸凝视,心头一丝莫名寒意缠绕。 “饶你不得!” 与血色眼眸凝视片刻,再无其他言语交流,杨婵眸中震怒,怒火喷发。 这孽障不知藏身此地何等岁月,搅动风云,吞没了不知何等数量的血肉生灵。 杨婵满心慈爱,引发宝莲灯,对于这般气息的反应,自然最为敏感。 心念引动下,宝莲灯七彩光辉照耀。 无数怨气消散,囚困东海不知何等岁月的冤魂,安然踏入轮回所在。 “小小丫头,着实胆大!” “本座安能容你!” 七彩光辉笼罩一定范围,心怀慈悲,自然深受牵动。 内心邪恶,遇到这样的慈悲,却是唯有震怒,甚至于一丝无法言说的恐慌。 一只抓破四公主龙爪的巨爪,狠狠抓向了杨婵天灵所在。 “敢在此地动本座的妹妹,你觉得本座能容你吗?” 一柄战斧钻破虚无,狠狠劈砍利爪之上。 金铁交际声响,火花迸发。 一声远比四公主还要响亮的长吟痛嚎,遍及整个东海。 一只手抓着破空而来的战斧,身躯挤动虚无,踏步现身。 杨蛟面色冰寒,冷冷盯着蜃龙。 坐镇泰山,主司阴阳生死事。 这条蜃龙却暗藏东海,搅动风雨,淹没了不知多少生灵无辜。 拘押魂魄,永世不得超脱。 如此举动,无疑是挑战泰山府,甚至整个地府。 以杨蛟如今坐镇泰山职位,对于如此事情,难以容忍间,更是职责之内。 公事已然不可能轻易过去。 有心思动杨婵,无疑更是触动了杨蛟逆鳞。 公事,私情,都难以相容。 一斧子狠批而下,掉了半只爪子,除了幸运外,更是一种实力体现。 “阴气绕身,更有威严之气。” “出自泰山府?” 眼眸凝聚,紧盯着杨蛟。 由衷疼痛间,更是一种无言警惕。 隐居茫茫东海,除了偷偷取生灵气血外,对于外界之事,也非完全的一无所知。 封神战,动静儿极大,可谓惊动了天地。 蜃龙就算无心,对于这等大事,也有几分了解。 那般战场凶险,更是杀戒森然。 本来就安然躲藏于东海的蜃龙,自然不可能如此情况下,多有动静儿。 杨婵横渡东海,本来也不至于蜃龙多有关心。 可是那一身慈爱,却是说不出的无言吸引。 一时心神难守,万不想引动如此局面。 “既是有此见识,那你倒是说说,此事如何结果?” 提着战斧悠然,杨蛟微微眯起眼眸。 战斧之下,伤损了半条爪子。 这条蜃龙,纵有几分能耐,又岂能翻覆了天地。 “安身东海无数岁月,却也明白何为强者为尊,弱肉强食。” “然有句话,还是有必要言明,莫要欺人太甚!” 眼眸血色间,一丝狰狞疯狂。 “欺人太甚?” “这话自不算错。” “可此言出自于你,却是大大荒谬。” “你自己什么玩意儿,自己不清楚吗?” “哪来儿的颜面,言说人之一字。” 声声质问,浩气凛然。 血色眼眸中的一丝疯狂,似是一颗火星为狂风吹拂,点燃熊熊火焰。 “死吧!” 长嘶咆哮,一团尽是朦胧气雾的泡泡吐出了口唇。 “小心!”全本 “此为蜃龙一族本命神通,一旦施展,亿万生灵将尽数沉没梦幻,永久不得安然超生!” 四公主脸色不由刹那变幻,高声提醒。 “永久不得安然超生?” “倒要看看是否真有这般能耐!” 神情眉宇间,冷芒凌厉。 意志力化作一柄战斧,引动心念无尽杀伐。 存有存无之间,战斧所过,尽皆类似于镜子掉落地面的破碎。 如此凶蛮下,意志力化身战斧,却是悄然融入了梦幻泡沫当中。 “哥!” 杨婵俏脸刹那变幻,宝莲灯高举,散发照亮整个世界的七彩光辉。 无尽的温柔慈爱,似无尽海洋将梦幻泡沫包裹。 一道道黑气自梦幻泡沫当中散发,为无限爱意包裹下,化为一道单纯生灵气息,消散天地。 一道至高无上,包容万物的至高气息,自天地极边而至,落在杨婵身上。 气息,于刹那间多了几分别样。 天地生而成就万灵,慈爱无限。 然万灵又何能还报天地? 除了生死与魂魄之外,一道至为纯净的生灵气息,当是对天地最好的还报。 生死阴阳事,轮回妙无穷。 仅凭一道至为单纯的生灵气息,却也无能再言轮回。 与其这般相助邪恶,还不如消散,还报天地。 “你们怎敢如此?” “非得要我消亡不可?” 蜃龙心神震动大吼。 无外力因素,单纯以修为能耐,未必真就输给了杨家兄妹。 一盏以慈爱点燃,为三界带来光明的宝莲灯,却是最大克星。 一身雄厚实力,最少无奈减弱了三层。 意念对抗,身入梦幻。 哪怕杨蛟意志力强悍,曾力敌心魔,也差点儿着了道。 好在宝莲灯发挥效用,牵制了蜃龙,处在几分迷幻中的杨蛟立即清醒了过来。 意念支撑战斧猛然高涨,于梦幻中狠劈而下。 哪怕未曾如同摔落的镜子一般寸寸破碎,这一劈落下的凶蛮力道,依旧将此梦幻无量震动。 杨蛟脱身而出,蜃龙却是糟了里外劫难。 腹背受敌下,便真就是能耐逆天,也终有扛不住的时候。 一声悲鸣,不甘嘶吼,蜃龙气息无限低迷。 “你一身修为,也是来之不易。” “未曾安心修持,反而多伤性命。” “到了此刻,还需多言吗?” 杨蛟冷然道。 蜃龙体现出来的那般黯然,并未让杨蛟有半分所动。 总领阴阳生死事,见识了无数冤枉可怜。 一颗公正之心虽然不会因此受到影响,但无谓慈悲,已然不至于多有泛滥。 “既然如此,那就让东海的亿万生灵,一同随本座陪葬吧!” 血色狰狞,实可谓疯狂无限。 “大胆孽障!” “敢于我东海如此肆意胡为?” 一直安然龙宫的老龙王,终于忍耐不住。 真要出了这般同归于尽的毁灭手段,东海纵然再富饶,也必将遭受毁灭打击。 一只金色龙爪,将一枚白玉石子抛出,狠狠砸向了蜃龙。 “即便以你推动祖龙珠,想要阻拦于我,也是没这么容易。” 疯狂的淡然中,一口气吸尽,身躯明显快速膨胀。 “自己折腾累了,就随便找个地儿歇着。” “牵连这么多无辜,你觉得有意思吗?” 一声言语悠然,青光闪动,化作一只手抓向了蜃龙。 一番拼命架势,连杨蛟都在瞬时不禁几分为难。 青光中探出的一只手掌,却是轻松间,便将蜃龙拿捏。 “这家伙本命神通不错!” “比那心魔,倒是高级了不少。” “倒是有点儿走了梦魔路的影子。” 一只手抓着蜃龙,意念波纹扩散。 “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吧,此间已然无事。” 随着抓着蜃龙的那只手缩回,一番动静间,汇聚东海的几人,杨蛟率先退去。 他还得安排泰山府所属,将这东海地带的冤魂厉鬼,尽数抓捕。 有蜃龙这么个家伙作祟,再有东海无数岁月以来,沉没于海洋的亡魂。 要清理起来,着实需得一番手脚。 “既是身在东海,不知可否有这个荣幸,相请龙宫相聚。” 四公主与杨婵互相眼眸对视,继而四公主嫣然一笑。 历经一场凶险,已然没了心头的小别扭。 若不是杨婵及时出手,非得伤损性命于蜃龙手中不可。 杨婵嫣然一笑。 虽经历了一番凶险,可今后天地间,又多了一个知心朋友。 相对于收获,一番凶险,倒是算不得什么。 “这天地间的事儿,冥冥自然中,还真是无量有意思。” “有些事儿,本来的确有些犯愁。” “你的现身,倒是容易了许多。” “或可言之为两全其美也算不错。” 掌中一条蜃龙挣扎游动,几分言语嘀咕间,明显已经想好对蜃龙的最终处理。 一只手指擒拿,再大的能耐也再无使出来的可能。 不过属于灵性动物的天生本能,还是让蜃龙说不出的心头寒然。 如此谨兆,摆明了生死之祸就在眼前。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能耐无量的蜃龙。 “给本座老实一点!” “若是乖乖听话,自有你的几分好处。” “若是捣乱,现在便让你品尝一番苦难。” 心灵之火点燃,烧灼蜃龙连连惨叫。 寻常之火,自然伤不得蜃龙。 可这火起自心间,蜃龙自然难以忍受。 “无论做什么,蜃龙欣然领命。” 于东海缩着活了这么多年,蜃龙自然领悟保命技能。 “倒也不让你为难,更不是什么生死事儿。” “于旁人或许为难,对你不过心念动然。” 蜃龙自然懂得一番言语之意,要自己动用本命神通。 真要不惜代价施展本命神通,梦幻与真实,已然无所谓太多区别。 “我要让你在这小小刘家村,化身一个几分采气的穷酸书生。” “莫说凡人眼神,就是二郎神头上的那颗便察万物的天眼,也不能看出破绽与不妥。” 卫无忌的一番要求,着实有点儿高。 本命神通制造一个几分酸腐的弱书生形象,自然谈不上太过困难。 可是要让神仙的眼眸,甚至于二郎神头的那三只眼,都看不清底细。 实在是太有为难了。 “我不知可否几分熟知?” 此番要求,的确几分难为。 刀子性命逼迫下,也是无可奈何。 若是能再多争取一些,自然也是好事儿。
第762章 一场真假虚幻 却是难得忠心!
三年一届恩科开启,是一切苦读十年岁月的书生,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少爷,今一年,我们还上京赶考吗?” 刘家村,一所布置谈不上华丽,却也比寻常人家富足的屋子,一名书童躬身对那的年轻人言道。 “上一个三年虽失利,可我就不相信这近三年来的苦读,没有一点儿作用。” “除了科举之外,我这个自幼苦读,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还能有其他的出路?” 听着书童言语,那年轻人放下书卷,几分苦涩。 能赌得起书本,刘彦昌祖辈也算是几分基业。 然到了刘彦昌这一辈,父母早亡,独身与书童扶持相伴。 外源进项断绝,除了日常生活外,书本消耗,也是极大的。 顺利成长至今日,先前祖辈积累的一点儿基业,已然耗损七七八八。 三年前科考失利,更是让这般基础更加雪上加霜。 如今刘家上下,也就这么一座祖传宅院看起来还算可以。 至于其他,说是家徒四壁也是贴切实际的。 若是以现实考虑,自然还是放弃读书,寻一份儿活计,养家糊口更好。 但更现实的情况,摆在刘彦昌面前。 书人傲气。 长工也好,短工也罢,体力劳动,终究难以胜任。 对一介弱书生而言,最适合的,莫过于书堂教学。 刘家村虽然也算广大,村里孩子们也算诸多。 为了这些孩子的前途所虑,自有学堂建设。 刘彦昌亦曾在此学堂启蒙授课。 然能在这学堂里教书的,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胜任的。 再说毕竟是一所村落的学堂,能有一两个老夫子讲授,已然完全满足需求。 再多已然无用。 对于刘彦昌而言,学堂授课这么一条路,自然也就堵死了。 再言对刘彦昌来说,为温饱,自然是实在没办法。 但凡有其他的机会,未必真就能看上书堂教学。 自幼苦读,也算是满肚子诗书,更是损耗了家中底蕴。 若是仅为安身书院教书,付出与收入,未免太过不成正比。 科举考试,还是得科举考试。 唯有这么一种选择,出仕为官,才算不负这般努力付出。 “那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下。” 书童神情几分复杂,既有对少爷心志的赞许与欣慰,自然也有现实的无奈。 眼下家中的钱粮,填饱主仆二人的肚子,已然算是几分勉强。 外出进京赶考,路上所需盘缠,以目前的实际情况下,实在为难。 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少爷赶考,造成影响。 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裂痕破损的手,书童如是想到。 眼下虽然吃苦,可少爷一旦金榜题名,享福的日子自然来临。 父亲于出生前亡故,母亲也是生他时难产而死。 呱呱坠地,便是孤苦无依一人,着实可怜。 是刘家二位心慈,将自己带回来抚养。 除了丁员外那般富贵大户外,整个村子二十里尽是贫苦农户。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年到头辛苦劳作,能够养活全家,已然算是不错。 再添一口,负担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除了丁家外,也就刘家有几分实力。 虽然后来祸福难料,却也好歹算是将一条性命养活。 临终前,曾有交代,兄弟二人千万相互扶持。 可这番活命恩德,又怎能跟少爷称兄道弟。 能让少爷日子过得舒心一些,读书学问更有长进,不就是一点儿庄户人家子弟,都会进行的活计吗? “小家伙,看起来怎么愁眉苦脸的?” “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一道身影悠闲躺在古槐树下,一本书卷覆盖脸部,说不出的清闲自在。 “见过夫子!” 得见那槐树下悠闲身影,不敢怠慢,肃然行礼。 这个村子里,没有人敢对这位夫子有任何的不敬。 便是那日子过得非普通庄户人家所能及的丁府也是一般。 没有这位夫子,便没有村里这所为诸多孩子启蒙授课的学堂。 看着那双诸多破损,诸多厚茧的手掌,看透世情的深邃眼眸,闪过一丝波澜。 忠义在心,无论何等背景下,总是令人欣赏的。 “没什么难事儿。” “三年一开的科举又开始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不开心呢。” 笑容如阳光一般灿烂,掩盖内心因现实而无奈的阴暗。 夫子高德大义,不是那些爱嚼舌头,乱七八糟的家伙。 可自己家里的事儿,又怎能为外人所知。 喜事儿大家分享,丑事儿掩盖自己看。 为的是一份颜面,也是活在天地间的一份儿骨气。 “科举又开始,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但不该单纯为你家少爷高兴,还应该为你高兴。” “还记得三年前,我曾奉劝你的话吗?” 夫子一派慵懒的身姿微微挺直。 “科举入仕,乃是读书人应当所为。” “小子不过一下人而已,还是莫要玷污了那份儿殿堂高贵。” 微微愣神之后,神情极为鉴定摇头。 夫子当初曾建议,如自家少爷一般科举入仕。 若能有所成就,自是一步登天。 可当时想到未曾多想,直接拒绝了一番好意提醒。 内心自然明白,一番提醒自是好意。 鲤鱼跃龙门,便是未必真就一步登天,也相差不多。 正常状态下,自然欢天喜地般的应许。 可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少爷。 若是科举有所成就,还如何能够照顾少爷。 “你虽然非正统读书人出身,可我这双老眼还是相当自信。” “论学问深厚,天资聪慧,你绝对远超你们家少爷。” “就这般荒废,实在可惜!” 老先生幽幽叹息。 读书人纵然千万,有天资灵性的,也不过几人而已。 “或许待到少爷跃入龙门之后,我会为自己所虑。” “但现在终究不是时候。” 终究明白先生一番好意,话自然未曾彻底说绝。 “你刚才一番忧愁,为的是银钱二字吧?” 话说着,手从袖子里一掏,白花花银锭着实几分晃眼。 “夫子,我怎能要您的银钱?” 明白何为忠义,能得以坚守,自然是难能可贵。 然而也终究不是无欲无求,面对那高官得坐,骏马得骑的未来,心性足以不动摇。 面对这般晃眼睛的切实银子光辉,实在有些难以抵抗。 有了这锭银子,自己便不必忍受手掌磨损痛苦,挣得几分抠抠搜搜的银钱。 有了这锭银子,一路上京赶考,也能过得舒坦几分。 挣扎之后,诸多杂乱心思,终究战胜了贪念。 “行了,你小子眼睛都快嵌到里边了。” “不管用谁的,这银子终究要用,还不如用我的。”爱你 “大不了以后还回来就是。” “反正我这么个老头子,待在村子里什么都不用发愁,用不上这玩意儿。” 随手一抛,银子落入掌中。 仅是入眼,或许还能拔出来。 此刻已然入手,沉重压力似是山岳。 便是内心清楚不该,想要还回去,也是万般艰难。 一锭银子,原本不必如此考验心神。 奈何现如今的切实情况,实在是离不开这玩意儿。 “多谢先生!” “日后必当还报!” 深吸一口气弯腰行礼,捧着沉重银子,转身归家。 “还算不错,未曾让利益蒙蔽了心神。” 灵光气雾涌动,受到岁月的磨炼,一身侠气沉稳隐晦。 “虽说是一团虚幻,能得如此,倒也是难得不错。” “多少也算是一点意外喜悦。” 点头赞同,出言不再是岁月苍老,而是如青年人一般稳健。 身影显现,已然说明很多问题。 以这位纵横天地的大侠个性,自不能容忍贪念杀戮。 哪怕明白不过一团虚幻,终究不可能有实际伤害可言。 “以前我的确有几分不明白,为何那些老家伙,能安然端坐时空长河,淡定相待。” “如今切实所行,能有一点意外喜悦,便算是收获。” 低声呢喃,心神幻化,已然是天地之外。 “哼!” “我算是很老吗?” 混沌无量间,一声清脆冷哼。 一道者,自在安宁,无为无不为。 一皇者,无双霸气,尽是兵伐争锋。 一只蝴蝶,似梦似幻。 听得一声冷哼,搅动无量混沌翻滚。 本就几分淡然的三位,一片肃然。 犯了脾气的女人,可是有点儿惹不起。 何况这位手里的红绣球,也着实厉害。 一声冷哼,混沌无量翻滚。 看似一番脾气发泄,却是影响了一桩已然无记岁月的争锋。 六如来安神坐混沌,龙吟虎啸,升腾而起,跃入虚无无量。 龙虎相随,勾勒一副道家阴阳自在。 “善哉!” 六如来齐齐一言,目光同时落在了女娲身形所在。 “放肆!” “凭你们也敢冒犯本座威严!” 一声轻呵,威严镇压。 六如来心意如一,反应极快,化身一方大阵。 此阵说来也算是灵山圣地一处玄妙,护法神威,不知囚困了多少作乱妖魔。 以龙虎之形,对抗护道阵法。 纵有几分外力相助,也着实一番能耐。 要说公平的话,本来就是不公平。 六个打一个,怎能算得上公平。 有句老话叫做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然而以数量战胜质量,却实在不是容易的事儿。 护法之威,不知横扫了多少宇宙大千。 一声清丽冷哼下,却是尽数崩溃。 金色血液不知洒落多少,没入混沌,皆被同化。 “师妹又何必如此动怒?” 一方钵盂自混沌冥冥处而至,一声言语轻柔,亿万混沌皆为佛光炼化。 三道身影安坐,皆有刹那无奈而过。 说到底,不过发发脾气而已,真太过的事儿,倒也不至于。 何必如此反应呢? 如此反应下,小脾气也成了冲天怒火。 “师妹?” “这话从何论起?” “真要排辈,也该是师姐才对。” 女娲几分怒言道。 想踩着自己往上爬,也不知道那脚是不是硌得慌。 “便是师姐,你来说话也是不好使。” “当年的事儿,虽说是准提所为,可你就一点儿责任都没有吗?” 提起往事,三道无奈更甚。 你看看,小脾气成了怒火十足了吧? “便是责任,此番因果,也不该如来偿还。” 一番沉默,几分言语无奈。 当年的事儿,纵然有些不地道,可也是为了自家所虑。 “你倒是还知道要几分脸面!” “就凭他如来几尊镇压外道的化身,也想了却因果,不觉得太过荒谬吗?” 哪怕明知道这六道明王如来化身,乃是佛门降魔护道的总首领,地位无比尊崇。 在一尊犯了脾气的女圣人心中,也就那么回事儿。 “娘娘,今日虽险胜,终究算不得什么。” “来日倒是要踏上灵山讨教一番。” 龙虎之形绕身,几分道家悠然。 “哼!” 一声冷哼自何处所起,自不必多言。 敢在自己面前言语踏上灵山,也是着实的嚣张霸道。 “听闻道友梦幻了得,有机缘倒是要领教。” 一只蝴蝶翩然,周身散发无穷道义。 “道友若是真有此心,圣境之内,自然扫榻相迎。” 一只钵盂,散发无尽梦幻,悄然归于虚无。 “灵山交付如来,安然修身,倒是颇为了得。” 蝴蝶梦幻翩然而动,一番言语所定,怕是诸多天地,再无反对之言。 “这几个烦心的家伙走了也好,免得又出了什么鬼主意。” “婵儿深的我心,谁要是敢捣乱,非得一绣球砸烂他的脑袋不可。” 一番言语霸气,实在违和圣母光辉。 可对于此言,却没有敢任何怠慢或者不认同。 这份儿天地间难寻实力,自是一份儿因素使然。 再有就是一份儿同理之心。 便是如老君无为淡然,依旧有弟子玄都。 除极少数外,天地间大部分得长生者,难有血脉留存。 弟子,传承衣钵,便是与儿子一般无二。 十二金仙于九曲黄河中为混元金斗伤损,削了顶上三花,闭了胸中五气。 圣人之尊不顾颜面,亲自出手。 护犊子自然是一方面因素。 另外一方面就是这事儿的确有点儿过。 一共就十二个弟子传承门票,一下子全灭了,岂不是要道统灭绝?
第763章 两次登华山 被风吹拂下!
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 一首咏华山,道尽了华山何等险峻气魄。 而此刻,那陡峭的华山山道上,却是两道瘦弱身影,艰难而行。 “少爷,赶考不去京都,干嘛非得登这险峻华山?” 贴身书童脚踏山峰陡峭,顾不得呼呼喘息,灼热肺部。 稳力将自身站定之后,将身后更加体力不堪的刘彦昌一把拉了上来。 这西岳华山,风景秀丽之名,天下尽知。 险峻陡峭之势,更是一绝。 许多从事艰苦活计,自小打磨身躯,都未必能攀登这险峻奇峰。 一介弱书生,却是起了豪情壮志。 莫说他人了,就是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仆从,都有些想不明白,少爷究竟是怎么想的。 “华山险峻,古籍早有所载。” “我一直都很想来看看,可惜读书人出门,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一步于险峻峰峦处稳定身形,刘彦昌深深吸气平缓。 “上一回科考,倒是很想过来看看。” “奈何期望所在,实在不敢多耗损时间精力。” “归途尽是落寞,又岂能再有心思。” “这一回,即便是耗费一些时间与体力,也非得登上去看看不可。” 家境贫寒,富贵未来,尽在书本间。 哪怕自启蒙时起,诸多的时光岁月已然习惯。 却也几分枯燥难免。 除了那些正统的学典章外,一本大概叙述了天地间秀丽景色的书籍,便成了唯一的解闷读物。 一次科举,孙山落地。 便有才名,天资也终究稍差几分。 那书中所记许多的峰峦秀丽,已然记忆不是特别清楚。 唯独这华山的描写,深刻心间。 第一次得见书中描写,未曾见识过太多世面景色的幼小心灵,深受震撼。 于是那些字描写,便如同斧凿石刻一般,记在了心间。 如今既然有机会,也有时间踏上华山,左右不过一些体力而已。 “弱书生,也有一番心志攀爬险峻华山。” “是想求圣母保佑你金榜题名吗?” 柴夫孔武有力,一担刚刚劈砍成就的柴,轻松踏步险峻山道。 自小便安居华山脚下,身入山林,飞鸟虎豹,以及这松枝树木,不过都为了糊口生存而已。 自小便经历,常人初次体会的艰难,对于樵夫而言,自然算不得什么。 “这位大哥请了,敢问大哥方才所言圣母,可是这华山神灵。” 读书人自有几分傲气,哪怕明知道自家情况如何。 寒酸落魄,恐怕还不如眼前樵夫过得轻松自在。 想要让这未曾经过现实打击的刘彦昌,跟樵夫言语贴切,也是不太可能。 贴身书童自没有这么多的顾虑。 书童一个,哪来的读书人清高。 “想来你们都是外来的,否则怎么会不晓得三圣母?” 几分摇头看了看主仆二人,担着柴下了险峻奇峰。 “三圣母?” “我倒是要看看这华山之上,何等神圣,值得供奉于此?” 刘彦昌眸中强烈好奇,反正已然登了华山,返回的话,体力真的是白白耗费了。 一番艰难,头顶更是烈阳高照,汗水都快要把身上衣袍,都给浸透了。 可不管怎么样,这华山终究是登上来了。 “好一处气势磅礴的宫殿!” “倒要看看,此为何方神圣?” 虽有读书人的穷酸,却也有读书人的傲气。 圣人曾有言语,敬神则神在。 倒不是那些未曾完全开智的普通村民凡夫,一味敬仰。 昂首踏步入了宫殿,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刹那间让刘彦昌如遭雷击般立在了那里。 刘家村也算人口众多,一派繁荣。 说到底,不过一个村子而已。 又岂能言之天姿国色。 而眼前这般塑像,虽是泥胎成就,却也一份灵性附着。 初见,心神自然说不出的震动。 这世上,自然有一见钟情的爱恋。 然这般爱恋终究有条件,说白了无非颜值。 用一句较为容易理解的话形容你那是喜欢吗?你那是贪恋人家的美貌! “混账东西,竟敢亵渎于我!” 华山乃杨婵道场所在,哪怕许多时日未必真身在此。 以杨婵的性子,也是断然不会半分亏损镇守华山职责。 泥塑之身与真身自我,当有几分联系。 透过泥塑,感应到刘彦昌灼热的神情变化,当即怒火一阵儿烧灼。 自小受父母的影响,哪怕已然成仙,明白再无可能,心头依旧一丝小小期盼。 但这份儿期盼,杨婵绝不会容许有其他亵渎。 “自小受圣人之言,读书人多难轻信鬼神一事。” “然今日所闻得见,刘彦昌方才情愿相信,天地间有神女灵验。” 微微心念,正要将此狂徒一番教训。 听得那虔诚言语,不自觉多了几分柔和。 错误既然存在,那就不可避免。 就是玉帝安身凌霄殿,主宰三界,也依旧犯错。 何况不过一凡夫俗子而已。 虽然刘彦昌嘴里所言乃是读书人,杨婵却并未相信。 敢在她面前,言及读书人。 这天底下,除了师父外,有哪一个读书人的能耐,强得过老爹。 一口浩然气,傲视天地。 连一丝浩然正气都未曾修成,也敢叫喊着自己是读书人。 “念及你也多少读过几本书,便不多与你计较。” 素手一摆,狂风凭空升起。 竟然吹拂得动刘彦昌这少说一米八高,百多斤的身躯。 “不要伤害我们家少爷!” 突然一幕,自然未曾容许想的明白透彻。 虽不明白,下意识的本能却还是紧紧抓住了刘彦昌。 “一番忠义在心间?” “倒是难得!” 眼见一缕白光自那忠心仆人心念起,狂风吹拂不由轻柔几分。 原本少说数百里,如今不过遣送归华山脚。 “这人倒是有点儿意思,娘娘,您又何必” 几分轻柔娇声,自三圣母泥塑身旁的两个侍女泥塑像而起。 言语清脆,几分灵性单纯,倒也一派乐观天真。 “闭嘴!此事岂你所能言?” 一声几分清冷,几分提醒言语,自另外一尊侍女泥塑身旁而起。 这两姐妹,本来是受世间苦难的一对儿冤魂。 入了泰山府,杨蛟见算是难得可爱。 又询问了姐妹意愿,便交给了杨婵,以为侍奉。 两尊泥塑,魂魄安身,一左一右立身杨婵左右。 每日自有香火供奉,这姐妹俩,倒也得了不少好处。 若非宝莲灯花不易再开,未尝不可如当年哪吒一般。蝶侠 有太乙真人,又有卫无忌。 灵丹九转太过霸道,八转已然是难得。 或是有心,或是无心,种种因素下,方才造就了哪吒的唯一。 若是重来一趟,自不可能这般完美复制。 说来也未曾有那么大的心思。 不必经受轮回苦难,跟着三圣母安然。 已然心满意足,外加无限感激了。 虽是这般景况,怀着感恩的心,对于杨家的事儿,自然不自觉多了几分关心。 当年的事儿,到了此刻,已然是不可轻易言说的隐秘。 于此事,玉帝虽然公开认错。 可要是天地尽数传扬,那也是纯粹不知死活。 这天底下,终究未曾有不透风的墙。 有心之下,些许隐秘,哪怕一鳞半爪,也深刻在心间了。 念及天条,此事断然不可为。 哪怕现如今的司法天神,乃是杨戬,娘娘再亲不过的二哥。 却也正因为如此,此事更加不可为。 如此一来,岂不是将二爷推入两难境界。 不管现如今的天条,存在何等弊端。 哪怕天庭已然有了心思整改,整改未曾完成之前,如今的天条,依旧是铁律。 为这么看起来几分相貌堂堂,说来依旧是一副酸腐人的家伙,冒犯天条,甚至以至于兄妹反目,实在不值得。 “你倒是够玲珑,诸多心思。” 一番心念,非言语表达,杨婵依旧深有感应。 “娘娘赎罪!” 没有任何的犹豫迟疑,立即跪下请罪。 无论是否真有过错,这样的态度,终究还算是可以的。 言说如此没有自我权利? 都已经是魂魄之身,能在杨婵身边得几分香火供奉,此后免了生死灾劫。 相对于如此所得,一点儿自由主权又算的了什么。 天底下,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儿。 “起来吧!” “都跟了我这么多年,可曾见过我随意处罚?” 一挥手,请罪的二位侍女立身而起。 “娘娘仁慈,但我姐妹也不可因此而坏了规矩。” 跟在杨婵身边,自然不算时日短浅。 眼看着杨婵手持宝莲灯,行天地正道之所行,自然明白这位是何等仁慈性子。 也正因为如此,方才不可任何怠慢。 这样的仁慈和爱,自然是好事儿。 一不留神真受影响而忘了规矩,失了分寸,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杨婵也好,杨蛟也罢,自然不至于一点儿小事儿就非得找麻烦不可。 然从自身来说,非得时刻警醒不可。 冒犯了规矩,便是冒犯了这份儿好不容易得来的恩德。 多言滚滚红尘,人心杂乱。 此自也算是现实。 否则人世间,也不至于出现诸多纷扰。 地府惩治地狱,也不至于关押了诸多作恶厉鬼。 然而绝大多数,还是懂的感恩为何物。 “娘娘,要不将殿门关闭吧?” 书生被一阵儿风吹拂至山脚,未曾伤损,重新爬上来,所需体力恐怕也是够呛。 然几分谨慎心态下,还是不由建议道。 “不过一个小小意外,实在用不着如此!” 杨婵不在意摆手,想她还用躲避一书生吗? 这世上,岂能有这样的道理。 “嗯?我们怎么好端端一下子就到这边儿了?” 一阵儿风吹拂,看着眼前陡峭的山峰,主仆二人尽是怀疑,方才所经历的一切,莫非一场虚幻。 根本没有读书人瘦弱身爬山的事儿? 也没有被一阵儿风吹下来的事儿? “少爷,我看这地方似有些不对劲儿,咱们还是赶紧上路赶考吧。” 虽尽是怀疑,隐约间也确信,方才经历终究不至于是一场虚幻。 神也好,鬼也罢。 看这架势,人家摆明了这是不欢迎,何必非得贴上去。 “好好的青天白日,风景秀丽,哪儿来的不对劲儿?” “读书人心怀正念,又岂能惧怕?” “不就是一座小小山岳吗?” “再攀登也就是了。” 眼前山峰陡峭,激起了胸中豪情万丈。 而书童的脸颊嘴角,则是不禁一阵儿抽搐。 方才经历若不是梦幻的话,损耗体力已然不少。 再来这么一次,书生脆弱可还能支撑? 心里这么想,可看着刘彦昌已然开始攀登,也就别无选择了。 “这一次,我一定要究竟明白一下是怎么回事儿?” 费尽了力气,眼前再见圣母宫。 刘彦昌气息喘匀,抬步而入。 “这家伙怎么又来了?” “这一次不用娘娘动手,姑娘我送你离开!” 虽不似杨婵那般轻松,好歹也有岁月积累的修行。 一只脚刚刚踩上圣母宫,又是一阵儿狂风吹拂。 劳累的书生身子,一个哆嗦,摔倒在地。 狂风吹拂的影响下,整个人向华山底部坠落。 “怎么会这样?” “来人啊!” “救命啊!” 书童一阵儿傻眼。 莫说自家少爷的书生脆弱身子,就是一团铁疙瘩,就这么掉下去,也非得粉碎不可。 “尊神在上,小的代我们家少爷请罪了。” “绝无其他心思,还万求赎罪!” 书童几分灵性,反应倒是不差。 咕咚一声便跪倒。 “不喜欢就不喜欢,何必害他性命呢?” 杨婵一身叹息,真身驾云抢先一步至华山脚。 “完蛋了,这事儿还得赶紧通知二爷才是。” 姐姐极为恐慌言道。 “姐,我明白你担心什么了。” “可你也不想想,咱们娘娘是什么出身?何等修为?” “那一介酸腐书生,有何资本引动娘娘凡心?” 一番言语,自有几分道理。 倒也不是看不起谁,实在是完全不在一个等级层次。 对于杨婵而言,不过是梦幻一念。 刘彦昌已然是一生蹉跎。 “我知道你说的有理。” “可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有点儿不对劲儿。” “你可莫要忘记,老太爷当年也不过一个穷苦书生。”
第764章 自华山而至泰山府!
“就他?” “有资格跟老太爷相提并论?” 一声冷笑,不屑至极。 许多事情随时光而沉寂过往。 不管现如今的结果如何,过往的历程所行,终究几分不可言说。 虽也曾当庭认错,但这事儿毕竟涉及天地至尊的颜面。 内心清楚也就罢了,口无遮拦到处嚷嚷,真不把天地至尊的颜面当回事儿是吧? 有心无意的前提因素下,反正这事儿成了不可轻易言说的隐秘。 姐妹俩有缘在杨婵身边修行,虽无言,却也无心有意隐瞒。 耳濡目染下,对过往之事,也了解分。 旁的切莫多言,仅杨天佑对妻儿的一番爱护,便引得天底下任何一女子,深为感动落泪。 “我们姐妹若是有缘,能遇到如老太爷一般的男人,也该是一番幸福。” “也不算来这滚滚红尘人世,走这么一遭。” 那些修行足以踏入天庭的女修,或许感触还未曾这般深刻。 如今虽说跟着杨婵修行,却也眼见世俗红尘。 心宁之间,未必就能巍然不动。 “你在想什么?” “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给我收敛起来!” 姐姐言辞,极为严肃,甚至于严厉。 “你别忘了,我等虽蒙恩典,未曾踏入鬼道而入轮回。” “可终究失去了肉身,终究再非人身。” “那些修行有成的,已然与人完全一般,无视天规,动了心思也就罢了。” “我等存在若是动了心思,终究不过害人害己。” 人身所存,气血如阳。 尤其童男之身,阳气更胜。 阴魂若贸然接触,气血如阳下,一个不慎,结局再好也是伤损甚重。 若是运气差一点儿,气血如阳下,当刹那灰飞烟灭。 即便念力稳定阴魂身,足以无视气血如阳的伤害。 阴阳本是天地大道之一,互相吸引。 讲究的却也是平衡二字。 若这个平衡无法维持,阳气毁灭不了阴气,长时间接触,阴气必然不知不觉间,侵蚀阳气而强壮自身。 那些个邪门歪道的吸阳补阴秘法,便出自如此原理。 便是本心无意如此所为,终究不可能强得过道之法则。 一番姻缘,起初之念,不过心有所感。 若最终结局坏了他人性命,恐怕难逃天理惩罚。 未曾踏足天庭,身在尘世。 虽眼见滚滚红尘,众多愚妄挣扎。 却也深刻体会人道至强。 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引得人道察觉 稍微想一想,便深感不寒而栗。 哪怕退一步而言,区区女鬼,未必能引得人道震动那般动静儿。 一尊沉心静气的大儒叱喝,也绝非阴魂之身所能承受。 一声喝,引动浩然正气,真就是有能耐躲入那阴魂摇篮,转世轮回所在,恐怕依旧逃脱不过浩然镇压。 现如今忧心的,是怕杨婵受那刘彦昌引诱,行了不该行之事。 说这些,倒是有些太远了。 “可惜我等虽受娘娘几分香火,终究是阴魂之身。” “天庭威严之地,三界主宰,绝非我等可踏入。” “否则,此事必然惊动二爷。” 说来这事儿也不可大张旗鼓。 一来,杨婵与刘彦昌如今的确没什么牵扯。 二来为外人所知,名声还要不要了。 历经瑶姬与七公主之事,天庭对于私情之事,也不似以往那般酷烈。 然天条终究未改。 仙凡不可恋,不可妄动私情,依旧是铁律。 一旦为外人所知,便是有心护持,也是无能为力。 “我等虽不可踏入天庭,阴魂之身联通泰山府,应该不是问题。” 言语落寞,一丝丝心念,以自身为根源,向着泰山方向投射。 泰山府立泰山之上,存在阴阳之间。 非凡俗肉眼可窥见。 一丝丝阴魂穿破空间障碍,落泰山之上,尝试融入阴阳之间。 几分修行法力的道士,或许还得经历一系列程序。 阴魂念力踏入此地,却是不必。 刚刚踏入泰山境内,便有泰山府司职阴阳生死之事的专责感应。 “一丝阴魂念力?” “却有几分香火缠身?” “来自何方?” “缘何踏入泰山府地?” 专司阴阳生死事,自然算是阴差。 “还请速速通报,华山三圣母座下,有急事求见府君!” 泰山府君与华山三圣母的关系,自不需要过多言明。 亲生兄妹无疑。 有些事儿,自然不适合多言。 可若是连这点儿事儿都不明白,自无可能在这泰山府久待。 一听说来自华山,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犹疑,即刻层层上报,来至杨蛟面前。 “是你这丫头?” 到底是自己送给三妹的,初一打量,杨蛟便认了出来。 “还请府君让左右退去!” 环绕一眼四周供职泰山府成员,屈膝下拜言道。 “都退下!” 眼眸微微一凝,随手一摆,周围忙碌尽数刹那退去。 “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 殿中唯有二者独处,杨蛟自然也不至于非得端着泰山府君的架子。 “有些事儿,或许可能是婢子想多了。” “然此事哪怕万一,也是一番麻烦。” “婢子一番所为,绝非卖主求荣。” “尽都为了娘娘所虑,还请府君明鉴!” 四周退去之后,并未起身言明情况。 一番大礼之后,如此言道。 “当初本座免了你姐妹二人的轮回之苦,既是见得你们姐妹的确苦难,也是一番缘分。” “再言也是对你们姐妹的认可,否则也不会让你们跟着三妹修行。” “出了什么事儿,你尽管道来就是。” 杨蛟神情刹那严肃。 能有一番如此言语,看来不是什么小事儿。 不必再多余废话,将先前圣母庙中的一番景象,尽数言明。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听得言语完毕,杨蛟神色更为肃然。 先前那番言语所说不错,这事儿的确了不得。 若真是什么都没有,不过紧张一场,自然算不得什么。 若真有什么,这事儿就真的太过复杂。 反正就杨蛟而言,绝不可能看着当年事情再经历一次。 切莫说兄妹三人之间的血脉联系,亲情深厚。 三妹一旦出事儿,父母面前就无法交代。 “此事你之所为,皆为三妹所虑。”六号 “此番可谓恩德,我这个做哥哥的,代替妹妹谢过。” 现在的他,不是什么总领阴阳生死事的泰山府君,仅是杨婵的哥哥。 “府君如此所言,可是折煞婢子了。” “府君引我姐妹二人,入得娘娘门下修行。” “一番恩德,已然难报。” “如今所为,不过理所应当而已。” “如何还能担得起府君一个谢字。” 言语间的慌乱,自是一番心思的真实表达。 莫说有如此诸多的恩德纠缠,便是没有。 以堂堂泰山府君之身份贵重,天地间能有德担得起一个出自杨蛟口中谢字的,又有几位存在。 “你先收回这道意念,什么也不必说,什么也不必做。” “此事我自有安排。” 一番交代,挥手便于无声间,让这一缕阴魂意念,归于本身。 “这事儿还真是有几分头疼。” “不过该做的,一定要做。” “即便无所谓天条威严,想做三妹的夫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空无一人间,杨蛟凝眸,心念如电。 “此事还不能反应太快,看来还是得请她出面才是。” 留下大部分意志处理泰山事,一部分意念则直奔一处清净悠闲的小山村。 男耕女织,一派切实的清闲自在。 “相公,咱们还是歇一歇吧。” “恐怕有客人到了。” 随着夫君安然于田间地头的女子,突然出言道。 “既是客人到了,又怎能没有款待?” 相公闻言一笑,随手采摘一盘青翠欲滴的青嫩绿叶。 这些菜,日夜受气息感染。 已然于凡俗之物不同。 距离诞生灵智,自然还远得很。 却也远比一般,口感更为清脆。 未曾踏入修行,若有福源食用一盘。 怎么着,都能节省个三五年的水磨工夫。 “远远便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儿,若是专门为了招待小弟,那可真可谓有口福至极。” 步伐买入农家小院,杨蛟哈哈笑言。 “看把你委屈的,堂堂泰山府,还能短缺了口舌之欲不成?” 七公主看了杨蛟一言道。 能让人禁不住眼泪直流的刺鼻气味儿,却是半分反应都没有。 “口舌之欲自然不曾短缺,少的却是一份儿家的味道。” “这些年,爹娘尽自在,我们兄妹可是受了不少罪。” 杨蛟几分悠悠道。 待在泰山府,为自身威严形象所虑,自然不可能这般的调皮活泼。 “这话我可要告诉姑姑姑父,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七公主谈笑,尽是兄弟姐妹间,该有的话语。 杨蛟总领阴阳生死事,地位尊崇,自然无疑。 身在那样的位置,明白职责,终日恪守,又怎能没有压力二字。 家,便是宣泄压力与疲惫,再合适不过的所在。 “七姐,此番登门,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一件大事儿,恐怕还得七姐帮衬一二。” 不拿自己当外人,也没有那么多毛病。 不管是当初在战场,还是现如今练就的本事。 反正不管多么难以收拾的原材料,到杨蛟手里,左右不过多一刀少一刀的事儿。 未曾动用什么玄奇手段,一桌子菜,也不过片刻功夫。 一边吃着,杨蛟一边言道。 “就知道你小子登门没那么简单。” “还一件大事儿,有什么大事儿,能难得住你?” 笑言间,却也实在几分好奇,故而又多了几分认真。 “小弟这点儿修为,哪里敢言天地间再无难事。” “事再难,也终究难不过一个情字。” 抿了一口酒,杨蛟悠悠道。 “怎的又跟情字扯上关系了?” 夫妇二人刹那间眉头皆是一挑。 “不会是你小子动了什么心思,不敢跟姑姑姑父言明,特意来找我的吧?” 上下打量了杨蛟几眼,七公主言道。 年龄也该到了那般时刻,理所应当。 至于天条,还值得七公主记忆吗? “哪儿的事儿啊?” “泰山府一大堆事儿,还没有清理干净呢。” “哪儿能还有那般心思。” “不是我,是三妹。” 说着,杨蛟将情况详细说明。 “所以我想请七姐有空闲的时候,跟三妹坐坐。” 有些话,自然还是女子姐妹说的更为方便。 “仅是如此的话,反应未免太大了一点儿。” “莫不是现如今做了那泰山府君,便没有了当初豪情。” 情况了解清楚,七公主反而多了几分随意。 看如今这架势,不过一点儿初始朦胧而已。 “不是我想得太多,也不是天条有所顾虑。” “若真有缘,自不至于做那无情棒打之事。” “便是不念及天条,想做三妹的女婿,杨府的女婿,也没那么容易。” 董永一旁不自然干咳几声。 “说来也是福源,不仅取了个貌美如花的天庭公主老婆。” “老婆还没有这般琢磨着刁难人的大舅哥。” 这还没怎么的呢? 大舅哥已然开始着手准备了。 “何况这事儿,未必真就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单纯。” 本来几分轻松好笑的夫妇二人,不由再次神情肃然。 “别的话,你我兄妹自不必明言。” “但有些事儿,你这个做哥哥,必须替妹妹扛起来。” “至于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做我应该做的事儿。” 听明白了前因后果,再听得几分隐忧。 该如何做,自不必多考虑。 “说来这事儿最为难的,就是二郎了。” “我看这事儿,还是有必要提前知会二郎一声。” “便是真有什么麻烦,也好有个应对准备。” 七公主一番所虑,自然公道且实际。 “此事我必然通过秘密渠道,传递给二郎。” “不论终究结果如何,反正我这个做大哥的在这里。” 对血脉至亲的弟弟,自不该有其他心思。 可这事儿,自然算不得一件小事儿。 惊动了天庭,就是再小的事儿,也将被无限放大。 “你就不必想那么多了。” “没准儿三妹就是对那刘彦昌一时慈悲。” “天地间,能做到如姑父与相公这般的,实在少数儿。” “娘子哪儿的话,不过理所应当而已。”
第765章 西行成就佛祖位!
默默放下了筷子,似是已然肚饱。 对于杨蛟而言,饱似乎已然是个遗忘在记忆深处的事情。 但在这一刻,真的已经饱了。 若是二弟身旁的那头哮天犬在,感触应该更深才是。 “这事儿,我已然知晓,便不必太过忧心。” “正如你之所言,缘分二字的成就,实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有过亲身实际经历,七公主自然有发言权。 若非有许多的前提因素,也未必会有三世情缘,永久相守。 一见钟情的缘分,自然是有的。 可对于这些不知道活了多久,见识多了滚滚红尘的女仙而言,这事儿实在几分扯淡。 就在杨蛟难得享受几分家庭安乐之时,西方大雷音寺,迎来四道身影。 天地间无数的目光,或明或暗,皆在注意。 “佛之成就自然可喜。” “却又如何能欢喜得过再入一重天?” 青草碧水悠悠,清风吹拂,实在是少有清闲自在。 一身青衣,仿若与整片天地融为一体。 而在眸中,则穿透了时光岁月,映出了大雷音寺,此刻切实景象。 随手一点,一枚舍利悄然钻入虚无,直奔大雷音寺。 “安能如此?” 本来尽是和善笑意,看着登入灵山雷音寺师徒四人的如来,眸中一阵儿明显怒火烧灼。 探出手来,佛国无量似要将整个西方天地涵盖。 哼! 无任何言语,冷哼同样自西方起。 这西方是你佛门的地盘不假,可莫要忘了还有个西极天皇大帝。 再大威风,也休想耍到本帝面前。 出手探拿,威能涵盖西方。 却是拦不住那一道自虚无而至的金光。 那一道自虚无而至的金光,伴随着西行成就的无量功德,绝大多数灌入了唐三藏体内。 弱和尚,周身爆发出了一股及其强悍的威势。 “诸多往事皆梦幻,今日方知我是我!” 一声言语自西方而来,浩荡天地。 佛光漫天,衬托一道盘膝安坐莲花宝座身影。 “金蝉子” “不对,是唐三藏完成了西行路,已然成佛了?” 目光自然落在那道佛影身上,七公主又岂能不认识唐三藏。 莫言现如今的唐三藏,就是原本的金蝉子,也是识得的。 “不,不是简单成佛,而是已然成就佛祖。” 杨蛟神色几分肃然摇头。 “佛祖?” 七公主跟董永,皆在刹那几分拧眉。 大多数常识或许会认为,佛祖只有一位,那便是安坐灵山的如来,释迦牟尼。 其实佛门可称为佛祖的,并不只有如来。 燃灯古佛掌管过去,亦可称之为燃灯佛祖。 弥勒掌管未来,亦有东来佛祖之称。 相对于佛,佛祖自然更胜一筹。 佛尽是佛,佛祖层次,只要有足够的修为,便有了与如来掰手腕的资本。 唐三藏修成佛祖层次,便是有了自己的法,自己的理。 一步已然登临这个世界极限的天花板所在。 更为重要的是,成就佛祖之位,便可组建属于自己的班底。 “一路西行,多亏几位守护!” 一路守护是付出,此刻自然还报。 虽然绝大多数归于唐三藏,三位所得,却也不在少数。 “你我之间,自是不必如此!” 一些先天条件的因素改变,影响的自然是结局。 师徒四人走十万里西行路,此自然为事实。 然因为起始因素的改变,自然并无所谓师徒名分。 西行十万里陪伴,倒像是一种付出报酬的有偿服务。 踏步行十万里,稳定了心性,得修为更进一步,甚至更进几步的增长。 “这灵山圣地,极尽庄严,倒不是我这满是痴念之人该待的地方。” 完成了任务,获得了报酬,再无半点儿留恋,天蓬转身就走。 “这灵山圣地,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 一声龙吟,十八罗汉首位,挡在了天蓬面前。 “降龙可是要拦我?” 眸间几分冷淡,耙子已然提在手中。 “天蓬,有什么话好好说,切莫冲动!” 劝慰冷静言语,自不太可能出自猴子之口。 昔日天庭卷帘天将,如今是拜在唐三藏门下的弟子。 天蓬无言,看着降龙,眸色依然冰冷。 晃眼间,十多年岁月。 可他这日子,却是每一刻清晰数过来的。 如今既然功成,自不该耽误片刻时光。 谁敢耽误他的时间,就是他的仇人。 “往昔便曾听闻西方灵山玄妙,一直未曾得见。” “如今倒是几分福源,该是弱水之幸!” 无形之水化有型之身,一身紫衣显化巍峨大殿。 “这灵山圣地,岂能容得尔等放肆?” 弱水现身,灵山雷音寺尽皆无声。 一声喝,随着虎声咆哮响彻。 十八罗汉较之天庭,便有些类似于护法灵官。 守护不受搅扰,便是职责所在。 如今弱水无声而入,还弄得这般动静儿。 岂不是让他们有亏职守。 虎声咆哮,一只凶猛利爪直袭弱水。 “呵呵,这一手,较之那位府君,倒是差了几分火候。” 随手一点,猛虎便受困水流当中。 此刻弱水并无杀戮之心,否则弱水之威,刹那间便要肉骨侵蚀,尽数消亡。 “老僧向来敬重弱水,不知是何缘故,令弱水踏足灵山?” 如来依旧安然坐莲台。 真要说淡定对弱水,却也不至于。 弱水之威,三界尽知。 万一出了差错,可不是尴尬所能掩盖的。 “我男人想回家,我来接他,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弱水淡然言道。 如来刹那沉默无言,这事儿实在不是那么容易决断的。 拿了好处就想跑路,自没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可弱水 不得不承认,实在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让你归云栈洞自在,倒也无不可。” 唐三藏此言一出,满殿尽是无言看着他。 唐三藏也好,金蝉子也罢,都莫要忘了你是什么出身! “只是一路走来,终究情义。” “不知你可有心思,做我门下的一尊常乐佛?” 一番所言,自是针对此事的最好解决办法。 无论如何,天蓬也是跟随唐三藏入了灵山。 归于其班底,这是任谁都说不出多言之语的。 一片默然,自然还是出自对弱水的莫大忌惮。启银 往昔神威可言无量,如今自然更胜往昔。 一番动静儿,即便最终平定安宁,怕也是多有损伤。 何况除了弱水,那天蓬也不是弱手。 便是三藏与沙悟净不出手,猴子怕也是难耐。 “既言常乐,便该自在。” 一片默然间,弱水与天蓬悄然退出。 “既是如此,老孙也告辞了。” “天地纵然旷阔,却还是未曾及得花果山。” 一个跟头祥云涌动,下一秒归于本源所地。 “既是自南瞻而来,自该是南瞻而去。” 目光悠悠平静,扫过这个记忆中的熟悉大殿,尤其是那个空闲的熟悉之地。 一步迈出,周身气雾缭绕。 一尊与唐三藏一般无二身影,迈步而出。 “弟子金蝉子,叩见如来!” 一步踏出,便是四大皆空。 沙悟净没有任何犹豫,随着师父踏出了灵山。 看着转眼间的归于寂静,如来平静如常。 一处青青芳草地,某个已然融于自然的身影,停止了手指弹动。 兜率宫,老君浮尘一甩,似乎快要熄灭的炉火,熊熊点燃。 而在天庭,那位天地大主宰,几分无言含笑。 一声长鹰呼啸,安居于如来肩膀的金翅大鹏鸟高飞。 “心意难修,终究是缘。” “十八罗汉,将其捉拿回来。” 一声如来法旨,十八罗汉倾巢而出。 一场大战,终究结局却是降龙入世,凡尘灵隐寺,多了一个道济和尚。 “西行之数,大局未变,结局却是不如意。” “现如今翻手来这么一招,也是够可以。” “有缘也好,无心也好,反正我之无意。” 一番悠然,仿佛那得自西方的气运,没有一丝反应值得。 “竟然有如此之事。” 就在天地间的目光,为此件大事吸引之时,一则消息悄无声息入了天庭司法天神府。 眉头一拧,杨戬起身便要前往华山。 “以三妹个性,此事还是莫要如此所为才好。” 想起了杨婵性子,迈步而出的杨戬,却又停止了步伐。 “不过这事儿似乎透着一股子不寻常,倒要看看,究竟有什么猫腻可言?” 眉心天眼转动,运转几分天条神威,更看清了几分迷雾之下的景象。 面色冰寒,眸中几分冷意。 杨戬悄然下了天庭,直奔刘家村。 “问罪的来了,不知可否要挡在村外?” 一身侠气,此刻倒是不觉多了几分战意。 对于那杨戬,天底下真正本事有成的,哪一个不曾想过要挑战。 “算了,能拦得住一时,却拦不住一世。” 摇摇头,清脆言语自书本下传出。 “嗯?” 方一踏入刘家村,杨戬便不禁几分挑眉。 不过普通寻常的村落,却有几分不寻常的气息环绕。 目光悠悠落在那大槐树下安然悠闲身影,眸中闪过一抹复杂。 终究还是默默走过去,以大礼相见。 “年轻人又何必如此见我这个土都埋到眉毛的老头子?” 书本自脸部花落,声音尽是历过岁月的沧桑。 “师父,虽然眼前仅是您留下一点儿念头,一口气,杨戬却也终究不至于认错。” 大礼在地,杨戬肯定道。 言语间的倔强,仅用耳朵便可以听出来。 “师父,徒儿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是婵儿?” 在此地见到师父留存的一个念头一口气,事情还用得着多说吗? “我倒是想把此事交给你,你觉得可以吗?” 随手一点,一副光影图成就。 “若师父有命” 抬头看见那一副光影图,杨戬瞬时无言。 便是为了妹妹,可以放弃自尊骄傲。 这阴阳逆乱之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万一出了岔子,不阴不阳,徒留笑柄倒在其次,怕的是迷失本性。 “为何非得是婵儿不可?” 杨戬继续不甘问道。 这天地间,女修数量虽然稀少,却也自然不止杨婵。 真要有这个需求,现如今培养一个,也是来得及的。 杨戬可没有忘记,眼前的师父有一项本事,传自兜率宫太上老君。 一枚金丹,虽断绝了希望。 成就不死,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你应该清楚那是什么,你觉得什么样的缘分修为,足以承载?” 杨戬再次无言。 这天地间,有这份儿缘分的,应该只有三指之数。 王母,母亲,以及妹妹。 让王母承担此事,能否实现倒是另说。 关键现如今的王母,已然有孕在身。 让母亲承担 杨戬心里的那道关,就有些过不去。 “师父面前说此话,自然不敬。” “可师父应该明白杨戬,所以也就没所谓了。” “此刻的杨戬,很想杀个天翻地覆,杀个痛快。” 发泄般的言语,没说目标是谁。 或许是秉承司法天神职责,诛灭霍乱天地的妖孽。 或许依旧是秉承司法天神职责,灭除那胆敢勾引仙子动凡心的穷酸书生。 再或许 “我并没有阻止你的意思,但你要明白的是,这件事情终究要有承担。” 一句话,堵得杨戬再次无言。 先前已然说过,他无能承担此事。 若是面前而为,怕是祸乱三界众生。 “行了,你起来吧!” “婵儿向来乖巧,且心有仁慈。” “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害她的。” 随手一点,一道光随着眉心缝隙,化为一副图形,于脑海中显现。 “新天条成就?” “华山之心?” “万民众生之力?” “还有那书生刘彦昌,一条幻影蜃龙?” 一幅幅画面,让杨戬明悟了一切。 “不过徒儿还有一事不明,为何非得走这么一遭?” 那团气,自有阴阳成就之能,何必非得多这么一道程序。 “你觉得一个女子,凭空而孕,是什么好事儿吗?” “若时光倒退,倒是可如此所为。” 杨戬脑海中浮现一卷古籍所在,昔年有女华胥,踏雷泽脚印 “既然师父已然安排一切,接下来的事情,便由徒儿所为吧。” 说来,这也算是为了三妹好。 “你要担的话,有些事儿怕是过不去。”
第766章 风吹草低 所见不一定是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