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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最强之光 天坛非雨 33885 字 2022-11-27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此刻杨戬的心情,以此形容,再贴切不过。 接到消息的第一反应,便是以直接利落的手段,直接镇压此事影响。 念及妹妹性情,终究犹豫。 自家这妹妹,看似良善柔弱,却也实在的有自我主意。 以直接利落的手段,将此事处理,没准儿反而会引起妹妹过激反应。 倒要看看,那书生何等能耐,竟能引得妹妹动了凡尘世俗之心。 即便真就单纯站在哥哥的立场,也该看看是否值得托付终生。 未曾想,方才踏入这刘家村,便感应到了极不平凡的气息,见到了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恩师。 三妹之事,出自恩师手笔! 刹那认知,杨戬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惊怒。 若无恩师,自己一家定然无圆满结局,何况恩师传授本领。 能有今日,除了自身的修为福源,全凭师父恩德。 然这些也不能做为算计的资本。 对于情感,自然也是伤害。 一番恩德,自小培养,到头来仅是落在棋盘上的一枚子吗? 俗话说得好,知子莫若父。 虽无血缘关系,从小看着长大,自然明白杨戬性情。 无言间的对视,已然是一种情绪,态度的表达。 真不必太多言语,随手一点,诸多因果画面,映入杨戬脑海。 有些缘,至早的时候便已然伏笔。 便无刘彦昌,终究也会有周彦昌,马彦昌。 “既是如此,有些事儿自该有弟子肩担。” 事若是已然不可违逆,控制在范围之内,自然是当前唯一所能做的。 “自你坐上司法天神位子的那一刻,有些事儿便无可避免。” “不过这担当二字,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忍辱凶险,自不必多提。” “有些事儿,恐怕绕不过去。” 做好了万全准备,听得这样一句话,杨戬不由猛然一僵。 粉身碎骨也好,遗臭万年也罢,杨戬都可以不在乎。 唯独有三个人,三重难关,不得不在乎。 爹,娘,以及大哥。 “所以说这事儿要担的话,我与你一起。” “即便真就过错归于一身,也没什么所谓可言。” 伸手拍了拍杨戬肩膀,眼眸闭合,自然陷入沉睡。 “不走这么一遭,如何能成就缘分,如何善恶分别?” 杨戬身形消散,闭合眼眸开启,低声呢喃。 “说来也是多余的操心,自己未曾触碰到那一步” 低声自语,不由几分失笑。 “修行路多艰难,能有一个靠谱的师父,实在算是一种幸福。” 低声呢喃,一口气一段意念,归于沉寂。 “你不是说赶考吗?” “时期已然临近,你还不准备上路吗?” 时光恍然,已是三月。 本该登京城路途赶考的刘彦昌,彻底赖在了圣母宫。 阴魂之身,不能显在人前,自然是为了避免惊惧二字。 可既然刘彦昌的胆子都敢放肆到纠缠三圣母的地步,阴魂之身,应该不至于受到惊吓吧? 肉身凡俗,初见阴魂,自然是一番惊惧。 看着那三圣母塑像,刘彦昌不怕了。 “你们若是不怕给娘娘脸上抹黑,尽管出手害我好了。” 虽依旧有几分惊惧难掩,却也算得上视死如归。 这一下,却是将姐妹二人给拿住了。 三圣母仁爱之名远播,深受爱戴。 若是让血腥出现在圣母宫中,先前的一切善行所举,皆成枉然。 便是无所谓魂消魄散的结局,给杨婵带来如此影响后果,也是姐妹二人万般不愿的。 “他怎么还在这儿?” 就在这万般为难至极,杨婵驾云回归圣母宫。 先前出手相救刘彦昌,实在谈不上男女心思,不过一番正常的善心所为而已。 正如先前七公主所言,让一个见识过太多无常事的女仙动凡心,若无因果元素,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较之其他女仙,杨婵虽有一份不能及仁慈柔心,可终究在战场凶险历练。 往昔天兵镇压,凶险至极,都能淡然相待。 这样的心性,又岂是那么容易打动的。 又岂能为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所动容。 或许因为读书人的缘故,对刘彦昌几丝好感,这已然是极限。 却万不曾想,刘彦昌一见盛世容颜,从此再难忘怀。 杨婵美貌,传承瑶姬,自然三界少有。 莫言这读书出身,不免几分酸腐呆然的刘彦昌。 若无天条禁令,登门求亲的脚步,能将杨府踏平。 又有生死惊魂间的一番安然,自是更让刘彦昌难以忘怀。 读书固然是好事儿,开启智慧根本。 却也不一定都是好事,最起码很容易培养出自视清高的毛病。 一卷书籍捧在手,自有千般的功名成就。 便是天仙又如何? 除了正统书籍外,闲暇解闷儿,自然也读过一些神鬼传说故事。 那么多书生,不惧艰险,终究抱得美人归。 没道理到了刘彦昌这儿,没有功成的道理。 以往几分自然幻想也就罢了,如今已然摆在眼前。 若不能追随前辈步伐,岂不是给我辈读书人丢脸。 反正诸多的因素,致使刘彦昌赖在了圣母宫,连三年一次的科举,都不放在心上了。 对刘彦昌,仅是一份儿自然仁慈以及一份儿读书人的缘分,至于其他再无半点儿。 对于刘彦昌如此行径,杨婵自然几分恼怒。 本想着随手一拍,将这纠缠的刘彦昌,扔到京城。 可这一番印象改变,已然令杨婵不太愿意触碰刘彦昌。 眼不见,自然心不烦。 一步踏出,遨游天地,不归圣母宫。 本以为三月时光,足以消磨刘彦昌耐心。 这读书人,总不至于连三年一次的科举大选都不顾了吧? 未曾想这家伙还真就赖在圣母宫了。 “娘娘,不是我等无能,实在是这家伙” 姐妹二人脸色几分怒然红润。 虽是阴魂之身,跟在娘娘身边修行,也算是超脱了生死。 何时被人这般为难过。 “你们都不必说了。” 随手一挥,狂风吹拂,直接将刘彦昌扔在了茫茫海洋,一处孤岛荒芜。 虽有几分心烦这家伙,真要他的命,却也不至于。 几分玄机留意,足以保证性命安危。 一番苦头,自然难以避免。 “娘娘,您这般所行,怕是没什么实际作用。” “婢子心知这圣母宫,绝非男子安居之所。” “故而先前拿着娘娘令牌,请了黄巾力士,将此人搭到了偏远所在。” “未曾想,这家伙接连几次,都返回了圣母宫。” “一次两次,惊动黄巾力士自无不可。” “再多恐怕留言四起,对娘娘名声不利。” “以我姐妹二人能力,驾驭阴魂算不上难事儿。” “血肉身躯,却是几分为难。” “这刘彦昌读书未必入了儒门道统,却也有几分浩然正气护身。” “诸多因素,使得这刘彦昌在圣母宫居住三月。” “办事不利,实在罪过,还请娘娘赎罪!” 姐姐带着妹妹,跪倒在杨蛟面前请罪。 “你们起来吧!” “说什么责罚不责罚。” “我已然将其送到难归海岛,此事便不必再多言语了。” 看了看依旧几分刘彦昌气息残留的圣母宫,杨婵挥手转身便走。 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家伙,一点儿读书人的颜面都不顾了。 “表妹何以漫步天地间?” 反正华山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事儿,漫步人世红尘的杨婵,这一日,迎来一朵紫云飘然。 “七姐不在家中安然,缘何也漫步天地?” 杨婵同样以好奇之语回问道。 “若是无漫步天地之心,岂能相遇表妹这段缘分。” 安排了家中的一些事情,七公主自然所行受杨蛟之托事。 正如杨戬未曾直接以杀伐手段解决此事的顾虑一般,要解决,还得徐徐图进才是。 好在眼前不过几分端倪,大有挽回余地。 “七姐不在家中与姐夫安然,莫非专门为了杨婵而来?” 人老自然成精。 入仙道,超脱生死衰败,自无言老。 可这智慧却不会因此而停滞,时光,阅历,尽都是智慧最好的成长药剂。 “倒也非是专门,不过闲心漫步,与表妹一番缘分相遇而已。” 话不能跟杨婵说的太过透彻明白,这理由自然更加不可能言明。 与相公安然山村隐居,逍遥安乐,的确也有相当时光,未曾这般天地漫步。 “表妹职在华山,却现身此地,可有什么忧心之事?” 有意无意间,话题自然要归于正途。 “七姐也不是外人,除了母亲,狐妹外,许多压在心头的私房话,也就能跟七姐诉说一二。” 说着,便将刘彦昌之事,前后因果讲了个明白。 于杨婵而言,不过行了以往该行之事,怎的就一番麻烦呢。 受命坐镇华山以来,或明或暗出手相助的书生,也不在少数。 怎的到了刘彦昌这儿,偏偏多了几分麻烦。 “表妹既然无隐瞒之心,坦然相待,姐姐自然不会隐瞒。” “倒要问问表妹,那书生,可有几分令你心神微动?” 听着杨婵对刘彦昌的描述,倒是有几分意思。 然事实却也正如杨蛟所言,便是无所谓天条,做杨家的女婿,也是没这么容易的。 “若妹妹真是一心清修,几分见识浅薄之女修,没准儿真的会心神动然。” “然我自小受师父教导,又有许多的不寻常经历。” “一颗心,想要微动,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杨天佑以一颗赤诚的心,打动了瑶姬。 便是明知天条森严,也是义无反顾。 董永以一颗仁孝之心,打动了七公主。 便是天条森严下,要剔除仙骨,废除法力,永世不得登天,也没什么所谓可言。 对那冰冷无情的天庭,早已然厌烦到了极点。 刘彦昌却是完全不同,至少目前为止,未曾有什么足以打动杨婵的光辉点闪耀。 似杨天佑一般甘愿献心,无求任何回报。 天地间,再言找一个这般赤诚的,怕是有些困难。 似董永一般仁孝 父母身亡之时,尚且是未曾能够撑起大事的柔弱瘦小。 便是一番仁孝,却也不及董永。 “即使如此,表妹便与姐姐,安然一段时日。” 一颗心打动的条件,其实很简单。 无非某一个瞬时的闪光点而已。 除了实在难得的缘分,这样的闪光点,唯有日常才能发现。 若无太多至深事情纠缠,七公主倒是不介意给这段缘分的成就,提供一点儿契机。 可这事儿不仅是杨婵,更关系到杨戬,杨蛟。 一个司法天条,一个总领阴阳生死事。 无论哪一个,都是天地间至深影响的位高权重。 一个不慎,诸多牵扯下,麻烦事儿自然不少。 虽然被对外宣称贬入凡尘,永世不得上天。 可那偌大天庭,终究是挂念。 可以不挂念那至高无上的主宰。 却不能不挂念六个一心疼惜自己的姐姐。 “这是什么地方?” “不过一番真心所表,缘何至于如此啊?” 恍惚间,已然立身荒岛。 四顾茫然间,几分欲哭无泪。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一派唯美。 落在如今的刘彦昌身上却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豺狼。 一双双狼眸凝视,刘彦昌欲哭无泪。 虽如此,却也还是一番骨气,未曾被吓得半分不敢动弹。 甚至做出什么有失脸面的湿裤子事情。 若非一时的思想痴念,刘彦昌这个人说来也是可以的。 最起码骨气方面,一点儿都不含糊。 若无一开始的源头改变,正常进行下去。 被带入地狱,折磨了那么多年,各种酷刑下,再强都不一定能扛得住。 毕竟地府那可是专门惩治凶恶之徒的所在。 再有就是落入杨戬手中。 不管是为了单纯的刺激,还是真的借此发泄心头多年火气。 反正刘彦昌是被折腾的不轻。 还是骨气依旧,未曾半点儿颜色改变。 都说心,是在刹那被某一颗明亮光点所吸引。 或许能够打动杨婵,便是这番少有能及的硬气。 不过眼前这般情况,想要不成为狼的果腹之物,仅有骨气是万万不够的。 却是不知出于什么缘故,那狼似乎几分忌惮。

第767章 血脉干系 引父母现身!

对于已然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静悠闲的刘家村村民而言,今天注定是一个欢乐的日子。 那个外出求取功名的刘彦昌回来了! 额,这一次依旧未曾能金榜题名。 但是这小子竟然愣是拐回来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 是的,那样的女子美貌,只有这四个字能够形容。 虽说人家抱得美人归,自家没什么切实体会。 但好歹这小子也是从小在村里长大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 对,与有荣焉。 “刘彦昌自幼父母双亡,能有今日,还得多谢诸位邻里的扶持。” “在此,刘彦昌多谢了!” 刘家宅院前的一条宽敞街道,十来桌席面,将村子里大部分村民都请了来。 婚姻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母双亡,自不可能再有这个待遇。 将这村子里的大部分村民请来,做为见证,却也是不算差了。 刘彦昌在外招待客人,屋子里安宁静待的新娘子,却是悄然出现在了大槐树下。 满是学问气息的老者,悠闲躺在大槐树下,痴痴入睡。 新娘子悄然出现在大槐树下,盈盈跪倒而拜。 “新娘子不在新房,静待婚姻成就。” “来这大槐树下,跪拜我这个老头子,是何道理?” 一声言语悠悠,似是深沉昏睡的老夫子,缓缓睁开了眼眸。 “婵儿见过师父!” 俯身而拜的杨婵,听得动静儿,恭敬言道。 “在师父面前,婵儿自然不敢言之聪慧二字。” “然婵儿终究算不得太笨。” “无论有何起始,终究是婵儿自己的选择。” “他没有师父这般强大,没有父亲那般睿智。” “可他终究有自己的可取之处。” “仅是这可取之处,对婵儿的触动,便已然足矣。” “是缘也好,是劫也罢,婵儿认就是。” 没有任何掺杂的单纯,自然是极致追求的,尤其是对于感情而言。 然这样的单纯,唯有不曾经历世事艰难的孩童,方才能拥有。 历经岁月沧桑,不至于完全黑暗。 近似孩童般的极致单纯,却是不太可能。 若经历沧桑,依旧真能保持赤子心性,倒是真正的难能可贵了。 “知道吗?” “就在这刹那,师父有种不顾一切的冲动。” “缘又如何,劫又如何” 呼吸不似以往那般淡然,几分急促。 可见刹那间的心情翻腾,何等剧烈。 “师父疼爱徒儿的心,徒儿自然明白。” “可这是徒儿的缘,徒儿的劫。” “昔年大圣受困五百岁月,徒儿又当算的了什么?” 极尽的坦然,看来杨婵是把什么都想明白了。 几次驱逐,都未曾甩掉刘彦昌。 一次次相遇,一次次执著,倒是让杨婵看明白了许多。 表姐劝慰,甚至几分警告的话语,依旧留存心间。 可闪光点对心念造成的这种悸动,却非理智二字所能镇压。 几次挣扎无果,杨婵也就坦然了。 为刘彦昌身上的某些光辉点打动,这是她心之所想。 至于因此而行的后果,若真有那么一天不可避免,也自可担。 “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师父自然不能说什么。” “这应该是你所想要的,适当的时候,自会现身。” 无言沉默,一团阴阳光影,掌中凝聚。 “师父,您别想这么多,这一切都是徒儿自己的选择。” “这一刻,倒是切实体会母亲那时所想。” “能得相聚安乐,已然是缘分。” “再往后之事,谁有能言,一定会既定所行呢?” 一番言语表达,说明了杨婵的内心希望。 当年杨家一门也曾经历凶险,可最终不也是一家团圆吗? “若有缘,可得十多年相守,徒儿已然知足。” “得知师父于此,能侍奉师父膝前,徒儿更是再无多言。” 光洁额头触碰地面,从来不介意泥土沾染,对自身仙女形象有所伤损。 转身漫步,从容淡定,迎接自己成为新娘子的那一刻。 呼吸极为不正常的几分急促,掌中凝聚光团,因为力量的凝聚而几分抖动。 深吸一口气,才生生忍下了毁灭的冲动。 “这一切,说来不都是自己安排的吗?” “现如今这般姿态,又算得什么?” 生生按下了冲动,几声言语低喃。 “若是觉得怪我,可以好受几分,自无所谓介意。” 一团灵动身后悄然汇聚,言语清脆仿若二八少女。 唯独那慈爱气息,诸天世界独一份儿。 “怪什么?” “轮本事,自然不及。” “却也不该这么没出息才是。” 要说怪,倒不如说是几分疑惑。 这事儿就真这么邪性,无法避免吗? 天地间大道三千,非得走这一条不可吗? “你的意思,我明白。” “可有些事儿,即便是无所不能,也终究几分力不能及。” “有些事儿,已然经历过,却是无法面对最后的结果。” “纵然无所不能,唯道却是艰难。” “做师父的,纵然心疼,能做的却也只有再经历一次。” “这一次有你,却是看到了希望。” 圣人之尊现身,如此的言语和气,因果或许诸多。 最重点的,却还是这么一句。 “此是否也与圣人的道” 脑海中一道惊雷闪过,眸中光辉凝聚。 但凡跟女娲有牵扯的女子,基本上没什么好果子吃。 都在这情之一字上栽了跟头。 女娲默然无言,也就是卫无忌。 若换做他人,只怕是刹那间就要为圣人心思灰飞烟灭。 极尽造化成道,情却成了克制障碍。 因果自不可能绕身圣人。 自然退而其次,绕在了直接或者间接联系上。 无论是血脉还是嫡传,这都算是直接。 至于间接 骊山曾点化一条颇得灵性的小白蛇,终究却也难逃情之一字。 女娲无言,卫无忌自然无言。 连大罗都算不上,触碰圣人的道,真的是活得彻底不耐烦了。 无言间,意志身形尽皆消散。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该说的,也被领悟了几分。 若不是因果外的元素,又有往昔诸多牵扯,真的不必如此口舌。 “仅是一盏宝莲灯,怕是”七界 已然吐出嘴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未曾触摸到的层次,如此多言,真的合适吗? “该做的,自然会做。” 仅是一句话,便是无上的底气。 天地间为数不多的强大女修,手段自然不是常规想当然所能理解的。 “该做的,自然会做。” “我该做的,似乎已经做完了。” 低声呢喃,阖眸再次陷入沉睡。 时光轮转,黑夜白天。 光辉温暖,自天地尽头起,驱散了一切的黑暗。 起身回头看了眼依旧安然入睡的丈夫,转身入了厨房,几分手巧间,精致小菜出品。 “自婵儿长大以来,师父还从来没有尝过婵儿的手艺。” 清晨光辉照耀大树下,一张小桌,几份看着颇为可口的小菜。 “为师应该算是有口福呢?” “还是做一个合格的试毒者?” 拿起筷子,看着几份可口小菜,眸中一丝调侃。 “师父!” 娇声言语,似是回到了往日时光。 非是已然嫁做妇人,而是依旧那个活泼的天真小丫头。 师父就会捉弄人。 好歹也是修行而成的女仙,再怎么差,也不至于毒死人吧? “能与你一番姻缘,倒是那小子的福气了。” 还未曾来得及有自己亲生的女儿,倒是不由体验了一番父亲的心思。 悠闲时光三五月,这一日,杨婵来到槐树下,几分神情肃然。 “你想好了?” 抬眸看了杨婵一眼,亦有几分肃然。 结婚,成亲,生子,理所应当。 可到这儿,却实在不是那么容易。 “若未曾想好,便不会踏步刘家村。” “若真的有那份儿姻缘,婵儿又何尝不想多一些时光相守。” “有些事儿,却是唯恐夜长梦多。” 相看凝眸无言,挥手间,一道光辉打入了杨婵小腹。 气血自然凝聚,血脉至深联系,涌上心头。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正在司法天神大殿处理天庭事务的杨戬,刹那间身躯一动。 “事情怎会如此?” 安身泰山府的杨蛟,亦是因血脉的牵连,刹那而动。 已然请七公主出面,不曾想终究还是如此。 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些事儿,难道真就这么难以违背吗? 未曾来得及多想,杨蛟下一个反应,便是遮挡痕迹。 好在不至于有什么太大动静儿,仅是血脉的一份儿牵扯而已。 “这事儿怎会如此?” “婵儿和谁?” 正在天地间某处悠闲漫步的夫妇,感应到来自血脉深处的震动,刹那互相对视,皆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继而便是一份儿无言暴怒。 究竟哪来的胆大包天兔崽子,连父母都未曾见过,便让女儿 “那两个小子,究竟是怎么照顾妹妹的?” “还有个当哥哥的样儿吗?” 瑶姬心神震动,却是将怒火撒在了杨蛟杨戬头上。 “现在想这些,自然没什么太大意义。” “咱们那闺女,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 “算了,刚刚已经说了,现在说这个已然没什么意义。” “最要紧的,自然还是先遮挡一二。” “面子什么的,暂且放置一旁。”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受命封神,坐镇华山的三圣母。” “如今出了这事儿,天庭没有反应才怪了。” 杨天佑刹那间想到了至为关键的问题。 对那位安坐主宰位的大舅哥,实在不是相信不相信的事儿。 “他敢动婵儿半豪,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言语急切,已然拉着丈夫回归。 做安排也好,收拾以后的麻烦也罢。 现在首要做的,就是赶紧见到女儿。 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混蛋,做了这般不讲究的事儿。 “嗯?坏了!” 刘家村,正在与夫君分享喜悦的杨婵,突然感应到一股气势汹汹,极为熟悉。 心不由刹那一跳,下意识就准备跑路。 本以为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一向乖乖女,真见了父母,还是不禁有些怕。 莫怕,莫怕。 好歹也是爹娘,总不至于吃了自己吧。 深吸一口气,安稳了慌乱心神。 “我爹娘来了,相公,准备迎接一下吧!” 吸了一口气,稳住了心神。 一句话惊得刘彦昌,差点儿出溜到地上。 自家娘子是什么身份,刘彦昌再清楚不过。 她的爹娘,那未曾蒙面的岳父岳母,又岂能是简单存在。 真就是一对儿普通的平凡夫妻,毛脚女婿会面,也是一番自然紧张。 “没事儿,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真的吃了你。” 伸手拉着丈夫,默默跪拜院落中。 “自己什么情况不清楚吗?” “还不起来!” 到底是从小疼到大的女儿,再多的情绪,看着乖乖跪在那里的女儿,也有几分发泄不出来。 地面阴寒,对孕妇不利,放在仙身之上,自然是瞎扯淡。 可看着女儿,尤其是腹中明显的生命律动,自然而然的心疼。 刘彦昌亦是随着杨婵跪拜,感受妻子的力量,本想随身而起。 让妻子隐晦拉了一把,继续乖乖跪在那里。 这时候,自然别提什么读书人的傲气。 “从小到底,你做事儿最为安稳,也最让父母放心。” “没想到,你这一下突然来了这么一招儿。” “可想好了以后如何安然?” 没有理会跪在那里的刘彦昌,瑶姬几分斥责,看着杨婵道。 这事儿要让天庭知道了,能轻易善罢甘休,就真的见鬼了。 “娘!” 已然不是小孩子,腹中也已然有了生命成就。 抱着母亲胳膊撒娇的姿态,依旧如往昔。 瑶姬无言,却是隐晦看了杨天佑一眼。 便是无天庭因素考虑,这事儿也非得给他们杨家一个交代不可。 不过女儿终究有孕在身,有些事儿,最起码在明面上,不能太过。 这小子看起来也就是一弱书生,也没什么闪光点可言。 女儿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你起来吧!” 杨天佑倒是几分熟悉,这小子与自己的过往,倒是几分类似。 若非一番因缘际会,心念交流,自然无缘吸引当时至为骄傲的天界长公主。

第768章 不管怎么说 也是杨家血脉!

“起来吧!” 深吸了一口气,杨天佑言道。 若非既定事实已然如此,单纯暴力已然改变不了什么。 非得让这小子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现实的无情打击。 至于说什么读书人的风度涵养。 自家养了不知多少年,细心呵护的小白菜,被这小子就这么偷摸拐走了,还能提风度与涵养? “跟我出来!” 不管是为自家诗书颜面,还是为了女儿,这事儿都必须有个清楚明白。 有些话,女儿当面,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出口。 “爹!” 杨婵几分忧心喊道。 “放心,你爹还不至于杀了他。” 瑶姬拉住了女儿。 “哎!” “你这丫头,让我说什么好呢?” 母女相视无言,瑶姬一声叹息,摸了摸女儿头发。 “相较你两个哥哥,自小你便是让我跟你父亲最为放心的孩子。” “谁知你这一次” “哎!” 瑶姬又是一声叹息。 也就是这些年来,心态平和了许多,性情也淡然了许多。 若是时光倒退,初一见面,便要将刘彦昌这个胆大包天的给灭了不可。 “这事儿已经如此,跟娘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瑶姬心里何尝不明白,没有女儿的心意,就凭一个刘彦昌,断不可能如此。 除非他也有当年杨天佑的那般打动心灵的纯爱。 “娘,跟爹比,他自然差很多。” “跟师父,更是没有相较之处。” “但人生在世上,本就是独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旁人的难以企及。” “又何必一定要比较呢?” “女儿跟他也算是一番缘分,接触间,对他也是逐渐了解。” “杨家的颜面,甚至于天条禁令,女儿心中皆有顾忌。” “可缘分到了,这些便再无束缚可言。” 默默听女儿诉说心声,瑶姬无言。 其实又何尝不是一番感同身受。 往昔执掌欲界四重天,太过清楚动私念触天条,将会面临何等惨痛下场。 缘分二字到了,却实在非理智所能控制。 “便是我跟你爹出手,隐瞒天庭耳目,这事儿也终究有隐瞒不住的时候。” “到时候,就不再单纯是你自己的事儿。” “那两个小混蛋怎么回事儿,就知道管那一摊子事儿,对你这妹妹,一点儿关心都没有是吧?” 自身经历过身怀六甲的时刻,切实感受过那种辛苦,那种幸福,自然也明白一些忌讳。 心情舒畅,最是不能动气。 这满心沸腾,自然宣泄到了两个儿子身上。 女儿已然长大,做父母的,自有许多不方便以及力所不能。 这两个做哥哥的,对妹妹也是没有半分关心,实在是过分。 “哥,你说我们还去吗?” 两道悄悄撤出天庭以及泰山府的神念,悄然汇集。 寒意莫名而来,从小到大的切实经历,已然不必再说什么。 虽然不一定完全的无辜,但在这事儿上实在几分冤枉。 “你觉得还能躲得过去吗?” 杨蛟几分无言。 这时候过去,面临的无非一阵儿狂风暴雨,顶多就是一顿竹笋肉片。 真要是躲个干净彻底 这是个哥哥该做的事儿吗? “这些说来,自然算不得什么。” “现在要紧的是这事儿怎么解决?” 父母的责罚,能躲过去自然要躲。 真要躲不过去了,硬抗也没什么。 从小到大,已然扛了不少次。 至为要紧的,还是这事儿究竟怎么处理。 “当初我就不该心软,顾忌什么妹妹的想法。” “直接将那刘彦昌宰了痛快。” 杨戬几分恨恨道。 司法天神执掌天条,太清楚这事儿,在天条中,将是何种惩处。 “又说胡话不是。” “这个直接痛快的解决了,另外一个,你也能直接痛快吗?” “缘也好,劫也罢,终究是一番经历。” 未曾安坐总领阴阳生死的位置前,对于许多的道理,仅是似是而非。 一番切实经历,方才明白核心内涵所在。 “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现在赶紧先清除天庭对此事探查的可能。” 身在司法天神的位子上,要做这事儿,自然容易得多,也隐蔽的多。 “至于真到了瞒不住的那一刻” “即便受误解唾骂,杨戬也在所不惜。” 此番态度,是对杨蛟的一个交代,也是一个试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到了无可奈何的时候,你要似玉帝处置娘一般处置妹妹吗?” 话语未曾说的明白,杨蛟却是刹那听得明白。 “我告诉你,敢动妹妹一下,我决饶不了你!” 妹妹已然走上了千年前,娘的老路。 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自然非错可言。 奈何天条不容。 可若真是千年后,依旧要面临千年的局面。 那这千年的诸多生死劫难,又有什么意义可言。 “你以为我想吗?” “你以为我不疼爱妹妹吗?” “可你也该明白天庭的态度,这事儿若真的超脱掩盖能力范围之外。” “即便不是我,也会有旁人处理。” “即便哪吒兄弟,李靖看在往日情分上,对此事置若罔闻,也依旧会有其他人处理这事儿。” “与其别人,倒不如由我这个做哥哥的来。” “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让妹妹受到半分损害。” 杨戬的态度与底线,已然摆明在了这里。 “这倒是一个哥哥该说的,该做的。” “可我听着怎么感觉就是有点儿不对呢?” “似是有些熟悉。” 低声呢喃,神识似海啸般震荡。 “你小子以妹妹为棋子,培养一枚足以撬动天地的棋子?” 不愧是当哥哥,又坐了这诸多岁月的高位。 该见识的,不该见识的,都已经见识了。 心思睿智,一下子就找出了杨戬话语漏洞。 不过这也有一番同出一脉,太过了解的缘故。 “我只能说,妹妹如今一番遭遇,从来没什么刻意所为。” “至于将来如何,又有谁能说清呢。” 一道神识灵动,投入了刘家村。 一局棋,自开始起,便已然全盘策划好。 多一分变故,纵然不至于对整个棋局成就影响。 终究也是要多费一番手脚。 至于血亲妹妹成了这盘棋局的一枚子,此唯有四个字能够表达。 纵然现在已经有了几分执棋能力,可棋盘的开始,并不是自己所能插手的。 “这里边,肯定有什么不对劲儿。” 言语坚定,一份儿神识亦是投入了刘家村。屋 “娘,您就别怪两个哥哥了。” “其实这事儿,两个哥哥都有所察觉。” “大哥还曾请七姐劝解过女儿。” 因自己的缘故,两个哥哥受了母亲的斥责。 做妹妹的,自然多有不忍。 “呵,他这个人选,可真是合适。” 瑶姬闻言不由哼了一声。 如此比喻,可能有几分不恰当。 但事实却有几分切实形象。 已然身在泥潭,还想把别人拉出去吗? “那您说这事儿怎么办?” “我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男女之情的男人,又是哥哥。” “跟妹妹说这事儿,合适吗?” “这事儿又干系许多,妹妹的清誉,还能惊动他人吗?” 一番委屈之语自身后传来,自然不必做其他人选。 “让你小子坐在那总领阴阳生死的位子上,倒是练出了这口舌之能。” 瑶姬哼了一言道。 “孩儿自不敢在母亲面前造次。” “在妹妹这事儿,孩儿的确没有做到一个哥哥该做的,还请母亲原谅。” 母亲对儿女,自是一番疼爱。 可真要说讲理,倒也未必尽然。 尤其是眼下摆明了心头怒火燃烧,随着怒气的灌入,愈演愈烈的情况下。 杨戬也没有多余措辞,如哥哥一般,在母亲面前请罪。 “一个个,现在倒是能耐了!” 别的不说,就这个诚心认错的态度,实在是不错。 “都起来吧。” “一个个既然都这么有主意,不妨说说这事儿怎么办?” 瑶姬挥手让两儿子站了起来。 “娘,其实这事儿我早有心理准备。” “真如您当年一般,也没什么。” 做这事儿的时候,能够坦然。 现在自然也能坦然。 “娘,您不必太过忧心。” “这事儿已然如此,唯有一步步走下去。” “我杨家血脉的传承,便是天规森严也不能阻碍。” “大不了,反了就是。” “这总领阴阳生死的差事,纵然权柄深重,责任更是重大。” “可真要说不舍,孩儿还不至于这么没有出息。” 对这事儿的处置,杨戬有杨戬的主意,杨蛟也自有杨蛟的主意。 折腾了这么多年,若是连自家人都护不住。 这般位高权重,还有什么滋味儿。 “胡闹!” “这话也是你这般身份该说的。” 瑶姬瞪了儿子一眼。 “说白了,这终究是自家人的事儿。” “何必让外人无辜受累。” 生死之事,虽然有地府总管。 可既然有这么一个泰山府君,总归不至于没有道理。 运行多年,泰山府与地府,已然是一个完整体系内不可缺失的一环。 泰山君若失,泰山府必然乱套。 天地阴阳刹那颠倒,怕是要多生许多乱子。 “哥,莫要如此!” “真要这般的话,小妹便真的是万死难赎罪过了。” 因哥哥的维护,心中欢喜甜蜜。 却也因这般严重后果,而心生焦急。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此刻你都已经知道了。” “有什么想说的?” 刘家宅子外,一面幻境悬浮。 内容传递,自然是母女兄妹的一番对话。 杨天佑几分悠悠看着刘彦昌道。 有句话,说的很是现实。 不管怎么说,杨婵肚子里的小生命,都有杨家的一半儿血脉。 “岳父,您将婵儿带回去吧。” “未曾被天庭察觉以前,这事儿自然还有缓和的余地。” “至于孩子” “跟在岳父身边,无论怎么样,都比我这个无能父亲要强得多。” 刘彦昌的确有些毛病,最初的开始胆大纠缠杨婵,也的确因美貌之故。 然人终究非草木。 相处下来,不仅是杨婵在了解刘彦昌,刘彦昌也在了解杨婵。 心念,不自觉记挂。 如今多了孩子,自然更是多了一番记挂。 “以往你的日子,不一定比现在强。” “可现在却是妻子相伴,腹中胎儿在期盼中成长,一家团圆和美。” “你舍得吗?” 这话问的,对刘彦昌而言,自然是万般的扎心。 “舍得,舍得。” “有舍才能有得。” “若我的舍,能换来母子平安。” “自无什么舍得不舍之说。” 深呼吸好几口,刘彦昌尽是无奈。 真的舍得吗? 自然不舍。 可不舍又有什么办法? 天庭大军一旦压来,绝无逃生可能。 “你倒是还算不错!”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静然待在这里,等待天庭发觉此事严办。” “再一个就是暂时分离,我传你一点儿本事。” “看你读书,也算几分诚心。” “应该能学的一些本事。” 若言收徒,可能性倒是不大。 做他的徒弟,没这么简单容易。 若为女儿,以及那未曾出世的外孙。 便无另当别论,也该有自然的另当别论。 “这地方无论养胎,还是安全,都不如灌江口。” “你还是跟我回去,让娘照顾你,好好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女儿虽活了不短岁月,可到底是女儿家。 这样的事儿头一次应对,难免手忙脚乱。 放在自己眼前,无论如何,都是可以放心的。 虽说有几分恼怒女儿如此行事,可内心深处,对于那种生命的传承,还是喜爱的。 这种血脉牵动的感觉,未曾切实感受,实在难言体会。 “娘” 杨婵眉宇尽是纠结犹豫。 “你这丫头,都跟说了,尽管放心,你爹不至于对他如何的。” “就你这样,要让你爹知道了,非得伤心不可。” 知女莫若母,瑶姬不由笑骂一声。 “现在已经伤心了。” 几分悠悠之言,自身后传扬。 杨天佑悠然而立,身后跟着刘彦昌。 “娘子,你随岳母归家吧。” “至于为夫,身为男人,总要为这个家做些什么。” “爹!” 杨婵明显吃惊,瞪大眼眸。

第769章 生之所养 万般难舍!

“启禀陛下,微臣有要事禀奏!” 巍峨凌霄殿,众仙两旁林立。 有仙家神色庄重,出班奏报。 立身众仙首位,杨戬脸色刹那极为隐晦一凝。 隐约间,已然猜测到奏报于凌霄殿的,将是何事。 虽说多番隐瞒,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也罢,反正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该准备的,能准备的,也都准备了。 “地府禀奏,前些时日凡尘刘家村生死簿上,出现了一则超脱尘世凡俗的寿命之数。” “察觉有异,地府不敢怠慢,秘密探查,终究得出结论。” “此超脱凡尘世俗的寿命之数,应该与仙身有所关联。” 话,自然是不可能说的太过直接明白,直指身之所在。 然这话到了玉帝面前,清楚明白的告诉玉帝以及这凌霄殿众大臣。 有修成仙道之辈,未曾修持己道,违逆天规,思凡下界,以至于生命成就。 进而搅动了阴阳生死顺序。 “杨戬!” 玉帝悠然目光,落在了杨戬身上。 满殿目光,亦落在了杨戬身上。 “微臣奉命司法天条,发生如此事情,自是失职,还请陛下责罚!” 没有推脱,也没有诡辩,干脆利落,担下了失职过错。 如此也不算是胡搅蛮缠,不过尽可能多拖延一些时间而已。 “现在不是说失职,责罚的时候。” “速速查明,究竟是哪一路仙神违逆天规。” “至于那孩子的事儿,责令地府将超脱凡俗之数削去即可。” 至尊主宰命令下,凌霄殿刹那有种说不出的寂静无言。 对此事的处置,如此宽松吗? 要不是万般不至于多想可能,凌霄殿众臣都要怀疑,如今至尊位安坐的,还是往昔的玉帝吗? 比较往昔行事之酷烈,如今的处置手段,温和的简直不该是出自同一处。 “微臣遵旨!” 诸多无言心思复杂间,众大臣退出了凌霄殿。 “二哥!” 凌霄殿外,哪吒唤住了杨戬。 四目相对无言,许多的言语想法,已然交流完毕。 “哪吒兄弟有事儿吗?” 或许内心已然几分明悟,杨戬也不打算将此事说明。 不是信不过哪吒,实在是这种事儿,少一个知晓,自然也就少一分凶险。 哪吒与杨家兄弟,相交莫逆。 与杨婵,更是生死恩情纠缠。 这事儿真要明明白白的露出来,没有动静儿才是怪事儿。 “倒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二哥这些时日整理天规,忙的不得空闲。” “哪吒也在奉命缴讨动乱天地的妖魔,亦有几分忙乱。” “你我兄弟,可是有些时候未曾聚集在一起喝一杯了。” 眸中一抹亮光闪烁,哪吒言道。 “有空闲,自然跟兄弟喝一杯。” “奈何哥哥刚刚领了差事,怕是脱身不得。” 想了想,杨戬拒绝道。 不确定是否有人暗中盯着自己,但有万一的可能,自然是偷偷下界,将妹妹一家偷偷转移。 这事儿虽然目前已经捅到了凌霄殿,然并无实际目标可言。 如此一来,可操作空间自然增大。 便是最终逃脱不过,也是最大限度的时间争取。 “二哥,不就是一点事儿嘛。” “待喝一杯过后,兄弟与二哥一道追查。” 说完不由杨戬再多言语,一把拉着杨戬,直奔自己府邸。 “二哥,方才耳多口杂,有些事儿自然不方便言明。” “此刻仅有我兄弟二人,可否说个明白透彻的敞亮话。” “是不是三姐?” 拉着杨戬入了府邸,施展一层探听防护,哪吒严肃道。 “哪吒兄弟,此事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些许沉默之后,杨戬还是未曾直接言明。 不是不相信哪吒,以他们自身以及杨李两家的交情,自不可能谈不上不信任。 实在是这事儿,眼下所牵扯的,已然足够杂乱。 再多余牵扯,摊子实在是不太好收拾。 “这么说,兄弟并未想错?” “二哥,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置?” “不至于真以天条处置三姐吧?” 哪吒并未理会杨戬的一番无奈与好意,而是越发肯定自己猜想。 杨戬一片默然,无言过后,深吸一口气。 “站在哥哥的立场上,这事儿自然是能遮掩便尽力遮掩。” “若真到了遮掩不过的那一刻,满天庭,怕是没有谁比我再过合适了。” “无论如何,我是她哥哥,保住她的性命,不是难事儿。” 有些事儿,实在不能宣之于口,压在心头已然一段时间。 哪吒既然已经问询的这般透彻,自然再无隐瞒之理。 “二哥也是一番苦心。” “只是你们家的二位,以及泰山府的大哥,是否能让你如此所行?” 岁月洗礼,难改的自然是快意恩仇的本性,增长的是阅历下的智慧。 “如果真到了那般局势,我必行一个哥哥所行,也是一个司法天神该做的事儿。” “至于阻挠与误解,杨戬已然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 “其实说实话,若非兄弟如今一番举动,杨戬已然做好了与兄弟翻脸的准备。” 话到了此处,再无隐秘,自然也再无隐瞒的道理。 “二哥,你干嘛非得如此呢?” “有什么事儿说出来,一起商量一起承担不好吗?” 哪吒几分气急瞪眼道。 人生知己,自是极为难得。 诸多关系纠缠,与杨家一门,自然颇有不同。 若最后真弄了翻脸闹掰的下场 哪怕真不至于那么脆弱,情感上的一定时间,也是难以接受的。 “这事儿终究与以往不同,牵扯不清,若真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唯有如此解决,方是最为平顺合适。” “此事干系天条,或许的确严重。” “可说到底,不过一家一姓之事。” “谁和谁,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至亲。” 杨戬悠悠叹了一口气。 “二哥,你说这事儿玉帝会不会已经有数儿了。” 忽然想到一事,哪吒几分紧张。 身在天庭多年,要真把玉帝当做无能昏庸的草包,那才是脑子真的让驴给踢了。 “经历一番,玉帝已然不是过去的玉帝,他的心思想法,更加的深邃。” “他或许已然清楚,依旧将此事交给我处理,不过是看我选择如何而已。”000学 哪吒有些无言摇头,事儿自然懂,道理也都明白。 可真要掺和在一起,没准儿真就是一团浆糊。 “二哥,你知道我从来不想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费心思。” 不想费心思,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态度与废物,两者相差距离,实在是太大。 “那就不想,能这般安乐自在的活着,实在是多少人的羡慕。” 与哪吒交往,除了诸多纠缠外,最重要的莫过于这般刚直豪爽的性子。 “二哥,现如今的你,怕是行动几分不变,有些事儿,还是兄弟偷偷入凡尘走一趟。” 玉帝既然有知晓此事的可能,便再无所谓安全。 万一顺着二哥这条线,一下子全都端了。 可实在不是什么乐不乐的事儿。 一番畅言,消除了些许小隔阂。 让哥哥些许为难的事儿,做兄弟的,自然义无反顾。 “咱们现如今的核心战略,自然还是尽可能躲避探查,能安然一天,便是一天。” 哪怕这事儿终究纸里包不住火。 最起码,能做的,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也无后悔可言。 “兄弟一番心意领了,只是此事兄弟最好还是不掺和的好。” 哪怕交代清楚了前因后果,这事儿依旧不想跟哪吒,有太过细致的牵扯。 “既是喊一声兄弟,就别再说这话。” “莫言其他,便是我与三姐的交情,也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二哥尽管放心,兄弟明白此事深浅,定然万般谨慎。” 无言看了哪吒一眼,杨戬转身回归司法天神殿。 “这孩子,睡得可真是踏实安宁。” “小模样眉清目秀的,就跟婵儿小时候一模一样。” 杨家大宅,瑶姬怀抱婴儿,说不出的溺爱喜乐。 得了悠久生命,又有含饴弄孙的乐趣。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追求的。 “娘,您这样我可是真有些吃醋了啊!” 含笑看着母亲怀抱儿子,不由笑意慈和间,却是几分故意道。 从小到大,又是最小,又是女孩子,自然是万千的呵护与宠爱汇聚一身。 这小家伙一落地,做娘的万千呵护与宠爱,便转移到了他身上。 “孩子都已经在我怀里了,这醋你要吃的话,尽管吃去。” 几分嫌弃看了女儿一眼,继续含笑逗弄安睡中的踏实婴儿。 此间欢乐,实在是非言语可表,外人可描述。 “夫人,三小姐,哪吒来了。” 一道身影,几分匆忙禀报。 能待在杨家的,忠心实在是不必太多考虑的问题。 “这小子好好的来这儿做什么?” 几分疑惑,瑶姬嘀咕。 “你在这儿好好看孩子,娘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将安睡的老实孩子交还母亲,瑶姬几分严肃叮嘱。 “娘,哪吒兄弟与我杨家一门,交情匪浅。” 不管是礼貌,还是其他,杨婵都不想隐瞒哪吒。 天地间,除了师父父母,以及哥哥丈夫外,最值得杨婵至深信任的,唯有哪吒。 “你们的过往交情,娘心里都明白。” “可这事儿还是稳妥一些的好,毕竟牵涉孩子。” “小心一点儿,再怎么样都不算是坏事儿。” 做母亲的,一下子就掐住了女儿的死穴。 便是她自己怎么样的都无所谓,干系孩子,怕也是不能淡然相待。 “大不了,以后跟哪吒兄弟好好解释一下。” 看着安睡的孩子,杨婵瞬时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 “哪吒拜见伯母!” “若打扰伯母清净,还请赎罪!” 客厅相见,哪吒规规矩矩言道。 “往昔闯荡大祸的小家伙,现如今也学的这般彬彬有礼了?” 看着哪吒,瑶姬笑言。 “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伯母就不要再提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不是好汉已然垂暮,无了当年的血性与胆量。 只不过现在与过去终究不同。 想想过往的那些荒唐事儿,脸蛋莫名有些发烧。 “哪吒今日登门拜访,有要事。” “敢问伯母,三姐此刻可在府上?” 哪吒直接向瑶姬问道。 “谁让你来的?” 淡然间一抹警惕,瑶姬几分言语冰寒。 “若是奉天庭之命,便不是哪吒独身一人。” 瑶姬脸色一抽,往昔一些记忆,自然跃入脑海。 虽无言,却可通过仔细观察,得出属于自己的判断。 “哪吒绝没有,也绝对不敢,有任何的冒犯。” “今日登门,说来也是解决二哥的一些不方便之处。” 虽然未必有人存在这般能耐,偷听杨府。 出于慎重,挥手间,一道防护成就。 “二哥已然把事情跟我言明。” 一句话,瞬时挑动了瑶姬神经。 “此事目前已然到了凌霄殿,只不过出于某些缘故,未曾指向三姐罢了。” “玉帝已然下旨彻查!” “此事在二哥手里,自然是尽可能的拖延。” “可这事儿,终究有拖不过,掩盖不住的时候。” “二哥如今已然有了几分不方便,故而托哪吒下来走一趟。” “最大限度的时间拖延,还得合作相当密切才是。” 哪吒也不废话,直接痛快把事情说明,悄然而退。 “闺女,这事儿已然到了天庭凌霄殿,玉帝的案头。” “较之以往,玉帝倒是多了几分平和。” “不过私情之事,依旧是目前天条所不容许。” “你二哥的意思是,配合躲避,能躲一时,自然便是一时。” “可娘觉得,如此躲避,终究不是个事儿。” 站在那里思忖许久,瑶姬还是决定将情况言明,然后由女儿自己做主。 “娘,您说的,自有道理。” “于此事,我也自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只不过一直未曾舍得这个孩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心头的不舍,越发深厚。 “你是想行一次往昔之事,将希望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 瑶姬懂了女儿的意思。 “丫头,你可得想清楚了。” “这孩子,能否扛得起如此重担。” “当年要不是你师父出手,仅凭你们兄妹之力”

第770章 终到了离别分散时!

“天奴,凌霄殿的那事儿如何了?” 瑶池朦胧气息缥缈,王母玲珑横卧,肚子极为明显几分凸起。 “据说还没有消息。” 天奴躬身答道。 “这事儿倒是奇了,以杨戬的能力,居然此般时刻都没有结果。” 王母两道眉向上一挑。 或许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难得生命,凌厉中倒是多了一丝柔和。 “你说,这胆敢违逆天条的,究竟是谁啊?” 悠然换了一个姿势,王母言道。 “此等事情,岂是奴婢有能耐猜测的。” “仙道成就,威能不凡者,可不在少数儿。” 天奴眼珠转动,颇为灵活言道。 “你什么时候也学的这般油滑?” “有陛下与本宫,你还有什么顾忌可言?” 听闻此言,王母瞪了天奴一眼。 真以为她跟凡俗一般吗? 有了肚子里的生命,脑子基本上就不灵醒了。 摆明了话里有话。 或者已然清楚是谁有胆量违逆天条,只是碍于一些顾忌,无法言明罢了。 “正如您方才所言,此事对旁人可能是个难题,对杨戬应该不至于。” “哼!” “现在从你嘴里得出一句明白利落的,倒是难了。” “也不用你说的明白了,去给他提个醒儿。” “该处理的,自己处理了。” “真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于谁都是不好看的。” 挥手打断了天奴的犹豫,王母挥手道。 天奴不敢怠慢,急忙出了瑶池。 “孩子,你那个姑姑真的该好好谢谢你!” 低头看了眼几分凸起的小腹,几分轻柔抚摸,神色无比复杂低声呢喃。 “二郎真君留步!” 南天门外,天奴截住了漫步杨戬。 “天奴大人不知有何见教?” 对于这位王母的信任贴身,杨戬态度还是极为慎重的。 从骨子里的性情,自然不喜欢这位天奴。 要不是这样的职位,不可能权柄太深。 要不然的话,与护法将军没什么区别可言。 坐上了类似于护法将军,但明显权柄更深一层的司法天神位置,对护法将军倒是更生一分不屑。 “见教自然不敢当!” “奴婢奉娘娘旨给真君传几句话而已。” “该做的事儿,自当做好。” “真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于谁脸上都不好看。” 几分深邃观察杨戬脸色,然后将一番话语如实转达。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杨戬当即眉头一拧,几分杀机隐晦逼问。 “真君大人似是问错人了。” “咱家不过娘娘身边听用的一个奴才。” “又怎能知晓娘娘之意。” 面色杨戬的几分明显变色,以及隐晦间的逼问,天奴悠悠道。 继而看了看杨戬脸色,再次言道: “娘娘这话既是传给真君,真君自当明白才是。” 胸膛刹那明显起伏,低垂手掌紧握成拳。 若非终究几分顾忌,还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是什么身份。 这一拳,铁定已经出去了。 便是不至于当场丢了命,也不过几分出气。 深吸一口气,在天奴明显按耐不住的眉眼跳动中,杨戬抬手抱拳。 “谢娘娘提醒,也谢天奴大人走这么一趟。” “该做的,杨戬自然会做。” 抱拳礼完毕,杨戬转身潇洒便走。 “娘娘说的其实很对,这偌大天地间,能办此事的,也唯有一个杨戬。” “也唯有杨戬,才不至于出现大乱子。” 天奴低声,几分深意低语。 跟在王母身边,该知道的,自然知道。 便是不该知道的,也终究知道几分。 只不过碍于身份,这眼界与见识,真不一定高明到什么地步。 他此刻所想,或许仅是那位不至于再次踏步天庭而已。 “这事儿王母是怎么知道的?” “她知道了,玉帝是否也清楚呢?” “既然清楚,为何不似当年那般直接大军镇压?” “或许顾忌师父?” “或许,这就是王母让人如此提醒我的缘故所在。” 独身立在天地云端,许多复杂心思,心头涌动。 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想个清楚明白,自是不容易之事。 “看来有些事儿,即便再为难,也不得不行。” 眸中一丝痛苦,一丝决断。 不经意间低头,入眼一片碧海波涛。 一道灵光降落东海海岸。 “何方神灵位临东海?” 水波碧浪涛涛,螃蟹化身的东海守卫,于海浪波涛中探出了头颅。 “杨戬请东海四公主一见。” 背手立身海岸,杨戬言道。 “真君稍后,这就禀报四公主。” 东海守卫不敢有任何怠慢。 杨戬如今的之位,司法天神,要是不清楚,就妄在仙道待着。 “不在天庭司掌天条,跑来东海见我做什么?” 碧浪波涛中,东海四公主踏步海岸。 或许司法天神的身份,值得绝大多数仙道敬畏。 东海四公主,不在此列。 或许为了东海,该敬自然要敬,却也谈不上一个畏。 或许相对于现在的杨戬,她倒是更为欣赏那个曾经与天庭抗衡的杨戬。 “明人面前自不说暗话,敢问四公主一句,舍妹杨婵何在?” 四公主诧异眉毛向上一挑。 这人没事儿吧? 竟然跑到东海,向自己要他妹妹? “真君莫非在哪位仙友处,品尝美酒琼浆?” 这话自然很好理解,直白一点就是你没喝多吧? “杨戬心中,四公主与舍妹闺中莫逆。” “只是有些事儿,四公主还是谨慎些的好。” 这话听得四公主,又是一脸疑问莫名。 同时内心也有说不出的警惕。 好端端,杨戬跟她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脑海中思索的智慧火花闪烁,再抬眼相望,已然无杨戬踪迹。 “杨婵可能出事儿了?” 脑海中的诸多杂乱,为一道猛然亮光通透。 没有任何犹豫,云雾升腾,便要往华山而去。 “四姐,你要去哪儿玩儿?” “我也要去!” 奶声奶气的言语,伴随着一个可爱小娃娃钻出了海浪波涛。 “敖春听话,回水晶宫玩耍,四姐还有事儿要做。” 低头摸了摸弟弟的小脑袋,四公主身形随云雾而高升。 “三圣母,好姐妹来了,你也不见一面吗?” 急匆匆赶到华山,面对这一尊毫无灵气与波动的塑像,四公主言道。 “还不与我出来,说明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一声言语震怒,似是龙吟长啸。 两道身影于龙威下,瑟瑟抖动显露身形。 “见过四公主!” 龙威压身,姐妹二人颤抖见礼。 “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 “三圣母去哪儿了?” 识得姐妹二人,收了几分龙威,依旧威严发问。 “四公主与我家圣母姐妹情深,想来不会害了我家圣母,我姐妹自然实话实说。” 吐一口气,姐妹二人如实将一切回禀。 这段时光岁月,圣母宫多亏姐妹守护,否则早就不成样子了。 “什么?” “杨婵她怎会如此?” 听闻杨婵动了凡心,便是已然有几分猜测,还是不由大为震动。 “你们守在这里,倒是一番忠心。” 随手一点,一团仙灵漂浮。 “继续守在这里,绝不能有一点儿异常错漏。” 一番忠心,自不需要激励,奖励却是不能不少。 “此事我们还是速速禀报府主,多一个人知晓,便无相害之心,也终究多了风险。” “不必了,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 杨蛟神念自泰山而来。 “你们忠心值守于此,值得嘉奖。” 所谓奖励,自然不仅是口头勉励。 身为泰山府君,随便一点儿,便足以阴魂之身,受用不尽。 “至于三妹,你们也不必多有忧心。” “用不了多久,自然回归。” “只不过相对少几分自由而已。” 一声悠悠,似是极尽无奈。 “府君,请恕我姐妹冒失。” “以您与二爷,也护不住圣母吗?” 对于三圣母动私情入凡尘一事,姐妹虽有几分忧愁,但也不至于到忧愁程度。 便是天庭执法,也总该看看大爷,看看二爷吧。 二爷还是名正言顺的执法天条。 怎么着,也能护住自己妹妹吧? 可这一身叹息中的无奈,怎么听得心中几分冰凉呢? “若真不顾其他,护住妹妹自然没什么问题。” “奈何” “算了,现在说这个太明白了,也没什么意思可言。” “你们记住便可,此次回归,除了几分不得自由,与往日无差别可言。” 说完,这一道神念便悄然而散。 “杨戬明摆着已经知道此事,可他还跑到东海跟我如此说明是什么意思?” “他自己不方便,希望我能出手相助?” 漫步天地云层,脑海思绪如麻。 不管怎么样,赶紧先找到杨婵再说。 如今天庭应当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有杨戬压着。 反正不管什么缘故,如今还不至于动静儿太大,还算有挽回以及清理一切痕迹的可能。 东海走了一趟,杨戬回归灌江口。 踏步久别家门,尤其看着怀抱孩子的妹妹,以及正在欢乐逗弄孩子的母亲。 一丝难得温和微笑,继而强行将这份儿温和收敛。 沉稳步伐行至母亲与妹妹面前,没有任何的言语,撩袍拜倒。 儿子的归来,瑶姬自然是喜上加喜。 这两个混小子,为了那摊子的事儿,都忙的多长时间没回家了。 本来想说些家常话语,杨戬的突然举动,实在令瑶姬愣了。 好好的下跪做什么? 就是儿子跪父母,理所应当,也不至于这般无缘无故吧? “母亲,您与父亲都曾教导孩儿与大哥,要好好的保护妹妹。” “然而如今以杨戬之力,怕是无法护得妹妹周全了。” 跪在母亲面前,也是妹妹面前,杨戬尽是无奈。 “出什么事儿了?” “婵儿的事儿,已经漏了?” 瑶姬眉头拧紧,杨婵脸色则明显快速发白。 哪怕有了完全的心理准备,这一刻真的来临,别的不提,这份儿不舍,似刀割一般疼痛。 “王母命人传话,虽没有说的透彻,可孩儿明白。” 就是这么一句话,逼得杨戬下了狠心。 与其别人出手,更添不可控与凶险,不如让他来做这个恶人。 “如果是她的话,倒还不算是无情。” 瑶姬拧紧的眉头,几分松动。 “你们当初虽闹了不小动静儿,与王母的直接接触毕竟较少。” “对她,我可是太过了解。” 儿女疑惑神色下,瑶姬横道。 “这一次,他对你二哥隐晦提醒,已然算是手下留情。” “若是不听,接下来便有可能亲自出手。” “到时候,事情怕是会闹腾的不可开交。” 瑶姬看着女儿言道。 “娘,您别说了。” “除了不舍孩子外,其他的我都做好了足够准备。” “劫也好,缘也罢,我担就是。” “只是这孩子,我必须安排好才是。” “这一次,也不知道几时才能相见。” 几分小心翼翼将孩子抱在怀里,踏步往刘家村而去。 “你给我站住,说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瑶姬闻到了几分不对劲儿的味道。 “娘,有我跟大哥在,绝不会让人轻动妹妹一根汗毛。” “此次如此所为,实在出于无奈,也是为了妹妹的未来。” “还请母亲万般谅解!” 说实话,自然不可能。 说假话,段位好像还有点儿不够。 “看来,已然策划的差不多了。” “一个个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了是吧?” 瑶姬颇为气愤指着儿子。 “抱着孩子来,你可已然做好了准备?” 躺在大槐树的下的老学者,一派悠然。 “多年前的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 “除了的确不舍孩子外,其他倒也没什么。” “师父,徒儿有一事相求,这孩子就拜托给您了。” 颇为心疼难舍,将孩子怀里抱了一下后,终究交了出去。 不管是为了将来考虑,还是为了现实考虑,这孩子都不宜跟在瑶姬身边。 想当年收你哥哥入门墙的时候,连你在哪儿都有几分疑惑。” “没曾想,你如今也有自己的孩子了。” “虽然经历了许多的事情凶险,闲暇时光回想,能有清楚记忆的,实在不多。” “不过看着这孩子,倒是让我切实想起了刚刚出生时的你。”

第771章 安然迈步山涧深!

“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这盏灯,便是无上至宝,于我也没什么用了。” “还是留给孩子吧。” 七彩光辉掌中聚,这么一盏无上至宝,被刚做母亲没几的女子,毫不犹豫留给了还在襁褓中的儿子。 杨家兄妹威名传扬地,除了那一股精神外,至强修为也是不可忽略的基础。 而相较于两位哥哥,杨婵修为纵然不至于差到哪儿,一大部分也是得益于这盏宝莲灯。 “母亲爱护孩子,一番心意自然没什么可的。” “然而这盏灯,留给孩子,未必就是好事儿。” “再一个,这盏灯对你而言,还将发挥较大效用。” 单纯为了不能陪伴儿子成长的补偿也好,还是想着这么一盏灯,保护儿子也罢,都是一番慈母心。 能理解,却是完全不必要如此。 “往昔你曾花开万千,成就了哪吒的莲花化身。” “如今可否一叶飘落?” 杨婵几分疑惑眼眸中,一只手将宝莲灯接过。 几句言语,宝莲灯七彩光芒暴涨。 无穷灵气汇聚,一叶碧翠嫩玉飘落。 随后这盏七彩光华的宝莲灯,化身一朵金莲,融入杨婵眉心。 而得了一叶飘落之后,修为灵气尽皆疯狂涌动。 一朵青莲朦胧,又是一盏神灯成就。 “这枚金丹留在这儿,也没什么太大意思,还是做个点缀吧。” 屈指轻弹,一枚金丹代替疗盏莲心所在。 本身光辉七彩与那一枚化身灯芯的金丹光辉呼应,除了不出的美丽梦幻,更多了几分别样威能。 “事到如今,你这个做母亲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至于我这个闲着无事可做的老家伙,或许再无旁的心思动弹。” “帮你看着这孩子成长,还是可以的。” 得了这么一句话,杨婵尽是喜悦与激动。 未来的前途光明,依旧为迷雾笼罩。 可她再无惶惧,再无后顾之忧。 “我在想是不是该算一笔账?” 杨婵踏步出了刘家村,大槐树下却是又迎来一位往昔故人。 瑶姬着实有些后悔,怎的就多几分留意呢? “便无我,这一遭也还是要走的。” “有些事儿,便如我也是无奈二字。” 孩子怀抱,苍老迅速转化一身青衣俊朗。 “无奈二字都已经从你嘴里出来了,我还能些什么。” “只是有句话,也无所谓你我多年交情。” “婵儿若是出了差错,不管是你还是他,我都不会放过。” 此事若旁人所为,以瑶姬对女儿的爱护,非得大打出手不可。 偏偏这事儿是由杨戬经办的。 哥哥亲手将妹妹压在了华山下。 好得很! 实在是好得很! 一身青衣淡然,抱着孩子却是默默无声。 面对一心想护持孩子的母亲,能什么? 或许该是一种羡慕吧。 真的很想也这般,明目张胆的护犊子。 可有些事儿,实在不能,似乎也有几分不愿。 真情也好,无心也罢。 念及道之一字,似是算不得什么。 “这孩子她既然交托,相信以卫兄之能,可调教英才成长。” 便是内心有再多意见,这个认知也不至于改变。 “您这算是惹了个麻烦吗?” 刘大侠悄然现身,几分喜悦看着卫无忌怀中安睡的孩子。 纵然刘彦昌一身凡俗,传承三圣母的骨血,终究几番不俗。 “他将来的成就,或者动静儿,没准儿可以超越杨戬与孙悟空。” 随手一点,一朵莲花印记隐入眉心。 而刘大侠则是几分心惊肉跳。 将来又是一个大闹宫的主儿吗? 这位无师徒名分,却有师徒之实的老恩师,是庭不知道哪几辈子招惹的冤家吗? “他的路,或许要经历一些波折,根基牢固却是不能马虎。” 再次随手一点,灵气涌动成液。 又是几许动人灵粹落下,一朵莲花承托,让孩子安然入睡。 随着家伙安睡,自然至极的呼吸,灵气自周身融入,一遍遍洗刷那本就几分浅薄的杂质。 刘大侠嘴角一抽,几分无言。 一场西行路,唐僧肉不知引动了多少妖魔。 眼前这孩子,目前自然比不上唐僧。 可要是照着这般架势培养下去,估摸着也差不了许多。 “自此以后,你二哥怕是要地尽皆唾骂了。” 看着自刘家村踏步而出的妹妹,平静对视,一句话亦是平静而出。 “地尽皆唾骂,其实并不紧要。” “真正紧要的是你明白自己是谁,还是不是我的二哥。” 眉目间闪过一丝波动,早先已然有了准备,真要平静到一丝波纹都没有,也是没这个可能。 真有这份儿修持定力,也不至于触犯规。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时代背景下,我永远都是你二哥。” 眼眸闭合,言语无比坚定。 不仅是告诉妹妹,也是告诉自己。 “那孩子虽做了妥帖安排,可终究是我杨家血脉,尽可放心。” 随手一落,华山险峻开启,杨婵踏步而入。 未来自然是有希望的,可失去自由,也是目前不得不面对,不得不经历的。 “虽然我希望这孩子,将来能有出息。” “可我更希望,他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欢乐日子。” 迈步入华山深处的那一刹那,明显犹豫。 脚步停顿,一声言语悠悠。 “当年母亲也是如此希望,可你我兄妹,如今却是这般。” 眉宇间闪过一丝狠心,将妹妹关押。 低声呢喃间,眸中闪过一丝明显恨意。 刘彦昌,这都是你惹得事儿。 有些事儿,哪怕明知道无可避免。 情绪发泄的时候,却还是需要一个通道。 在杨婵踏入华山深处的刹那,某座山灵洞府。 可书写地日月星辰的一双妙手,不可自控一抖。 杯盏碎落,清茶悠香飘扬,仅是一点味道,便忍不住如痴如醉。 “您怎么了?” 刘彦昌默默看着情绪明显不对的杨佑。 不仅是岳父,更是恩师。 双重身份,自然以孝顺恭敬对待。 大家就是大家,无论所学还是书籍量,都超乎想象之外。 “婵儿给你生个一个儿子,她自己因为触犯规,被压在了华山下。” 拳头,时不时紧握。 一个父亲,在儿女遭遇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理所应当。 可他现在却只能将这种近乎本能的冲动,一再忍耐。 便是有能力护住女儿一时,也终究护不住一世。 相对瑶姬,此刻更多的,自然还是理智与对长久的认识。 刘彦昌身子一抖,二话不,转身就往外跑。 “你要做什么?” 随手一抓,书生瘦弱跑过的几步路,便归于原来本位。 “您放开我!”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在此安然待着。” 被如同抓着孩子一般抓着脖领,刘彦昌奋进一切挣扎。 或许一开始,有一些不太单纯的因素。 可现在心里挂念的,唯有娘子以及那出生还没来得及见过一眼的孩子。 “现在你想起这些来了?” “早干什么去了?” 知书达理的书生,教养已然深刻骨髓灵魂。 然在这一刻,所有的教养气度,全都滚蛋吧。 “你先冷静一下,现如今出去,并不能对局势的改变有任何良好的作用。” 抓着刘彦昌,深吸好几口气,终究恢复了几分平静。 即便真有过错,来也不能完全怪罪刘彦昌一人。 “我知道你们一家神通能耐,也多少清楚规之威。” “可到底,不过是一个交代而已。” “让我出去,给这一切做个交代。” “孩子与三圣母,有您在,自无忧心二字可言。” 一腔热血充头,甭管靠谱不靠谱,终究是个主意。 “的确是一个交代。” “可你拿什么来完成这交代?” “你这条命吗?” “实话不妨跟你,这事儿要真的闹大,在庭眼里,你这条命,一不值!” 言语犀利,对刘彦昌可算是一番打击。 情绪发泄过后,杨佑却也有几分唏嘘。 如今的刘彦昌,在庭眼中一不值。 曾经的自己,难道就值一钱了吗? 若非一番交情,终究不算辜负。 一家人何去何从,地间是否还能生存。 实在该是个不大不的问号。 今日之事,较之往昔,可谓如出一辙。 往昔虽有那份心,却没有那个扭转局势的能耐。 现如今他要亲自培养出一个扭转局势的能耐来。 “三圣母触犯规,总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吧?” 一番默然后,刘彦昌几分干涸道。 “此事杨戬已然抢先出手,做了相对应的处置。” “一旦闹大,对庭也是一个交代。” “故而在一定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也是当爹的,能勉力摁住自己不冲动的元素之一。 “不管艰辛也好,血汗也罢。” “求您不吝赐教!” 刘彦昌撩袍跪倒。 岁月悠悠,转眼已是三载。 “你想好了?” 抬眸看着眼前又是女婿,又是弟子的刘彦昌,杨佑出言道。 “此间对弟子的修行,已然没有进步影响可言。” “所以请师父恩准!” 静然待了三年,也可以忍耐了三年。 终究忍耐不住,心亦无丝毫安宁可言。 “也罢!” “那就一起出去走走吧。” “来我那个外孙,自生下来以后,还没有见过。” 这话不也就罢了,一出口,刘彦昌更加忍耐不住。 您只是外孙,我可是亲儿子。 “照顾了你这家伙三年,如今倒是要归到爹爹身边了。” 一朵莲花衬托安睡婴儿,含笑间,几分悠悠。 三载光阴,对于一个成长急速的孩童而言,变化该是翻覆地。 可在这莲花中安睡,时光却似是停止了一般。 三年时光,虽暂停了生命的自然成长。 浑厚的根基培养,却实在对得起这三载光阴。 “卫兄,往昔一别,诸多世事,可无恙否?” 带着心切的刘彦昌,回归刘家村,自然发现了无任何隐瞒意图的卫无忌。 “你我之间,却是不必如此。” 卫无忌挥手道。 能言朋友二字,便是缘分。 诸多纠缠,更是非简单朋友概括。 “既是如此,多余的话便不了。” “仅求卫兄一句话而已。” 杨佑依旧抱拳,眼眸直勾勾盯着卫无忌。 “往昔猴子灵动,却是多了几分愚妄。” “如今依旧逍遥地间。” 抿了抿嘴唇儿,算是给这个忧心女儿的父亲,一个交代。 心头一直紧绷的一口气松懈。 虽在不知不觉,生命本质终究不同。 最大的体现,便在于时间的态度。 三五十载,便是半生之数。 若是三五百,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十辈子。 可现如今来看,三五十载,已然无感觉可言。 来这恍然间,也是岁月千秋了。 “我的孩子!” “这就是我的孩子吗?” 脚步踏实的瞬间,刘彦昌的所有注意力便被那透过莲花,清晰可见的生命,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很多年,没有体验过这份儿来自血脉间的悸动滋味儿了。” 看着孩子,刘彦昌激动,杨佑亦是几分难以自持。 这孩子的直系血脉,来自刘彦昌与杨婵。 杨婵的直系血脉,却是来自杨佑。 这孩子的体内,自然有一份儿属于杨佑的血脉流淌。 虽是刘家人,却也是杨家不折不扣的第三代。 杨佑从来没有在这方面,过多指望两个儿子。 别头顶上还有一套森严规,就是没樱 以那两个儿子的性情,传宗接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儿。 生命的长久,让生命的传承,变得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 然而那份儿传宗接代的根本观念,甚至可以是执念,依旧根种。 未曾体会过生命的切实感动,实在无法理解。 生命之长久,与血脉传承,完全是两个概念的事儿。 “陛下,庭之事,本不该臣妾过多操心。” “如今为了这孩子,更该安心休养。” “可有些事儿藏在心里,多少不是滋味儿。” 庭,王母几分心看着玉帝。 她能想到的事儿,玉帝自无不可能想不到。 不似以往般处置,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对于往昔之事,实话,真的亏欠瑶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