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道:“我记得的,姆妈交待我找到大伯伯,要他带我去见太叔公,我就可以见到我阿爹了。”
“好孩子……”鲁晓颦把桂生拥在怀里轻轻抚摸桂生的头发道,“找到你阿爹后,你也要好好读书,好吗?”
“姆妈……我能不走吗?我舍不得离开姆妈……”桂生说着心头涌上悲伤,抹了抹带湿的眼角。
“傻孩子,姆妈也舍不得桂生。鸿雁若要高飞终有一天是要离开故土的。桂生你长大了,要有出息,不能时刻依偎在姆妈的身边。”鲁晓颦说完,轻柔地拍打桂生的后背沉默了。除了坐水牢那段时期,自有了桂生起,他娘儿俩从没有分开过,想到这里,她双手拥住孩子,心里沉进深不见底的墨潭中。
“桂生……你明早就启程吧……至于学校方面我去沟通,好么?”鲁晓颦的声音模模糊糊飘进桂生的耳里,他抬起深邃的眼眸,小声地啼哭,不知道为什么姆妈这么狠心要赶自己走。
“不要哭……从今天起把泪水装进肚子里,你是大人了。”鲁晓颦忽而严厉地说道。
“是……”桂生擦擦眼泪垂下头小声答应。
鲁晓颦嘱咐完,放开桂生叮咛:“回房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是……”桂生垂头丧气地挪移了步子踱进自己的房中。
鲁晓颦见孩子淡出自己的视线,冲到房门口眼睛再次模糊,却又把泪水强逼进眼眶内,她默默地凝视桂生的背影消失,胸前不住地钻出一股巨疼……
第二日鲁晓颦送走桂生后,她亦如往常去织布坊,或者刺绣,或者去造访其他客户。几日后如鲁晓颦所料,韩七宝又让人请她家送花布,鲁晓颦心下领会说是买她家的花布,恐怕是另有目的,只是她自己也有别的打算,那便是要报鲁家的血海深仇。
到了少帅府,韩七宝不住地凝眄着她,脸上挂带暖意绵绵的笑容:“鲁老板来了啊……你不来我也觉得日子过得无味了。”
“多谢夫人牵挂!”鲁晓颦也回笑道。
韩七宝拉住鲁晓颦瘦弱的手腕邀她坐,仔细打量了她,瞧见她一双眼睛布满红丝道:“你怎么也不爱惜自己,今番看你又比前几日更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