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匣香 烈驹 1545 字 2024-03-15

桂生听见鲁晓颦的话点点头,抿着嘴靠向母亲的怀里,他从没有见过阿爹。母亲喜欢独坐在风口发呆,每次她收到他称之为阿爹的人来信时,母亲的眼中总会闪烁一片光……看不见阿爹的信件,母亲又会几夜几夜地失眠,一个人常常背着自己叹息、流泪……他尚小,对母亲的忧伤似懂非懂……

除夕这天鲁晓颦按照在北京时的习俗,包着饺子,又贴了窗花和门联,桂生跟在母亲身后帮忙,她看着脸上沾有面粉的桂生,笑着给他揩去。桂生挥舞着双手高兴地跟在母亲身后一边走一边跳,过年不仅可以拿到压岁钱,一年舍不得吃几回的白米饭和大猪肉也能解馋了。鲁晓颦去厨房炸了圆子,红烧了一条鲤鱼,圆子代表着团团圆圆,鲤鱼象征着年年有余,家人和和美美团聚一起是她多年的夙愿。

鲁晓颦站在灶台边炒菜,桂生则搬了小板凳坐在母亲面前,托住下巴望着母亲手里挥动的锅铲,睁大眼睛舔了舔嘴唇说:“姆妈,过下我也来端菜~”

鲁晓颦笑着道:“好孩子,过下便吃饭了。”

过了会儿鲁晓颦放下锅铲,将烧好的菜端进堂屋,听见大门外有人敲门,鲁晓颦暗自奇怪,大年三十有谁会来敲门呢?

她不禁伸长脖子问:“谁?”

“施主,老衲云游至此,能否化点缘?”屋外响来微弱的出家人的声音。

鲁晓颦联想到如今寒岁冻地,时常有叫花子穿着破衣烂衫来讨饭。有一次她把汤汁刚浇到米饭,那人迫不及待地拿手拈进嘴里,鼓着嘴大口地吃……只怕现在来的又是吧?鲁晓颦幽幽地长叹一口气,拿布擦了沾油的手,她应了一声走到前院去开门,一位穿了旧棉袄的“老”和尚低了头双手合十站在门阶上,他戴了顶宽敞的斗笠,斗笠下方从头顶至下颌紧紧缠了几道黑棉布,想是为了遮挡寒风。

鲁晓颦刚想要说话,那和尚抬起头道:“女施主,能否化点斋饭?”

和尚说完话与鲁晓颦四目相对,神情从容。

鲁晓颦待看仔细了和尚的脸,霎时脸色泛白定了神望住他,嘴唇不断颤抖:“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