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够多了,不能再多了!别人来卖!我顶多给二十,这还是看大妹子是熟人的份儿,否则也给不了这个价格。”
鲁晓颦沉住了声,她垂首望住抱住怀里的袍子许久,又朗声问:“老板,我这里还有几只金戒指和金镯子、翡翠镯子和金耳环,我想一并卖了……”
“这些连袍子一共一百五十块钱罢!”
“一百五十块钱?老板你好好看看!这些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珠宝啊……”鲁晓颦听老板把价格压得极低,着急地说,“你看这金雀含珠金镯子还是光绪爷御赐的呢!你看看……上面有刻字的。”
“大妹子!我实话跟你说吧。现下能否吃饱饭都成问题,谁又要这些东西?那些太太和过去不一样了,要的都是新玩意儿……我给你一百五十块钱已是价钱很高了。”
鲁晓颦不做声音,她手里挪了挪袄子,两只眼不断闪烁,心下没了主意:“老板,再加十块吧!”
当铺掌柜摇了摇手,头也不抬起看她。
鲁晓颦咬了嘴唇,她想眼下急需要钱,这名掌柜或许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要讹自己,可眼下也没有办法,明知前面是坑也只能往下跳。
“一百五十块就一百五十块吧!不过……”鲁晓颦咬了牙答道,她的眼睛生了根搬盯着怀里抱住的裘皮袄子不舍地喃喃,“这袄子你能帮我收好吗?我日后还要赎回来的……”
鲁晓颦说完把裘皮袄子缓慢地递到台子上,手还是不住地摸着裘皮袄子。
掌柜起身也不答话取了纸包好的银元,从中数了一百五十块钱给了她,鲁晓颦捧住钱细数了一番是否对数,小心翼翼地收好钱。她走到门槛边禁不住又回头望,老板正收走裘皮袄子往店里去了。她这才收走眼神出了门。
鲁晓颦回到家里,将一部分钱收好放在木箱的顶里面,她寻思以后振兴织布房也是要用钱的。将应交的税钱盘点一番用布包了带到身上去了作坊,想到这下作坊暂时有救了,皱起的心情也舒平了些许。
她快步走到作坊前,却听见有人在里面骂骂咧咧地砸东西,鲁晓颦迈起一只脚迈入门槛内。院子里站了几位穿着官服的人双手扶腰,叉开两腿挺直地站着,伙计们站成一排低了头不敢吱声。来人环视了周围吼道:“今天再不交钱,你们所有人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