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一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他,“此事你不与他说,同我说做什么?”
“我观赵兄弟似乎十分尊重先生的意思……所以与先生知会一声。”车云道。
宋初一打了个呵欠,挠了挠满头乱发,“有什么事,你只管同他说了罢,他又非我仆人。”
“是。”车云顿了一下道,“不知先生打算何时去咸阳?”
“这个……君上可有话?”宋初一问道。
车云道,“君上说了,随先生的意思。”
不给个准音是最难决断的了,宋初一琢磨,秦国朝堂现在怕是因为新法的事情正动荡着,这种事情宋初一不怎么擅长,去了也是白去,若不去,对得起赢驷不辞劳苦的跑来亲自迎接吗?
“过三五天吧。”宋初一道。
去是必须得去,但能晚一天是一天吧。内乱这种事情,还是撇的越干净越好。
“先生。”季涣满脸欢喜的站在帐外。
宋初一揉了揉浮肿的眼睛,笑道,“进来。乐成这样,天上掉美人儿了?”
“不是,是籍师帅和寍丫来了。”季涣大步走进来,看见车云也在,抱拳行了一礼。
“涣,没有什么籍师帅了。”宋初一道。
“是,我一时忘了。”季涣话音才落,籍羽和寍丫已经到了帐门口。
未等籍羽说话,宋初一立刻道,“快进来。”
籍羽走路的姿势有坡,想来还是没有习惯少了三根脚趾。若是上战场的话,受什么伤都不奇怪,但籍羽被他一直最忠诚的母国伤到如此地步,就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