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眉头一皱,连忙问:“你昨天……现在……”
“不,不是。”赵慈行摆头,“父亲虽不懂也不好问女孩子家的事,但他看我每月都饱受折磨,找了许多相熟的年长的女性来帮我,中医西医也都看过,可都没什么用。我那时候真的很讨厌当女人的。后来有一个结了婚的姐姐说,婚后会好一些的。我那时当然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加上结婚离我又远,还是觉得没什么盼头的。不过事情在我二十岁以后慢慢好了很多,可能因为我比小时候更爱动了,身体也更好了,经常爬山游湖的写生。反正这几年都没那样痛过。”她说着望向窗外,轻声喃喃着,“我都快忘了痛到吐是什么感觉。”
艾登也望向窗外。他们仍在河北境内,窗外的景致与在北平还没有太多的不同。庄稼地贫瘠荒芜,树木高而枯,到处都是褐色,望不到什么绿色。黑烟飘向被他们抛在身后的蓝天,脚下的震动丝毫不变。艾登握住赵慈行的手,忽地说:“我的慈行真的是个artist.”
赵慈行不知他怎么突然说到这个,望了过去。
“如果你感受到的痛苦异于常人,我保证你感受到的快乐也会异于常人。”
赵慈行一点一点笑了出来,很淡很淡。这话本应是她说与他。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大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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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艾登见她不说话, 只一双明眸脉脉注视着他, 一眨不眨的,似是又渐渐有了水雾。他没松开她的手,但另一只手拿起桌上咖啡抿了一口。然后, 他望向车窗外道:“不许哭了。”
赵慈行低了低头, 竭力把情绪压回去。餐桌上的杯盘随着火车的震动, 轻微的晃动着。餐车里此刻不仅温热, 还有各样食物饮料的香味。轰轰隆隆声伴着周遭低低的人声。说不出的吵闹, 说不出的宁静。赵慈行从小虽然不算是被当作大家闺秀教的, 但赵先生为人处处周到体面,一向有大家风范。她自己一直以父亲为标榜, 又自诩是留过洋的习得一点艺术的新女性, 过去未尝没有小瞧汪宿琴那小女儿态的心思。如今到了她自己这里,小女儿态竟只多不少。小女儿态便小女儿态罢, 但无论何人, 情绪一旦失控, 总是容易做蠢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