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超跑平稳行驶的时候,盛航才问了卞婃一句。
“疼吗?”
他不会关心人,问得也生硬。
良久,卞婃答道:“不疼。”
疏离且客套。
宝利酒吧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烦恼忘却地。
卞婃看着那些在舞池里尽情晃动摇摆的男男女女,流转的彩色灯光投射在她的脸上,将一张素净漂亮的脸衬得透亮显眼,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鼓点震得裤管都在颤动,她竟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如止水。
盛航将她换到里边走,替她隔开了那些来来往往穿梭着的人。
时不时的,还要戾气颇重的用眼神警告那些眼神迷离的半醉酒鬼们。
他讨厌旁人黏在他的所有物上的那种恶心眼神。
包厢里还是那么些熟悉面孔,只是今天秦原不在。
这倒让卞婃松了一口气。
她独自一个人窝在沙发边角里,盘着腿对着一杯果汁发呆,好半天了才抿下去几口,玻璃杯里的橙色液体随着屋内人的欢声笑语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随后逐渐趋于平静,就像卞婃一直以来的表情。
盛航自把卞婃带进来就没再管过她,该喝酒就喝酒,该摇骰盅就去摇,该同其他人勾肩搭背的去外边的舞池里蹦跶也去。其他人知道卞婃是盛航带来的,也没有敢上前搭话的,落得卞婃一个人清闲。
靠近舞池的卡座里突然闹起一阵骚动。
盛航等人随着围过去的人群往那边走了几步,待看清楚情况之后,盛航勾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快速折返回包厢,一把拉起还坐在那里发愣的卞婃,不由分说的就将她往外推着走。
“有热闹可以看一看了。你会喜欢的。”这是盛航的说辞。
卞婃听在耳里,就如指甲刮蹭金属般刺耳,带着些戏谑和得意。
盛航急不可待的将卞婃推过了聚集围观的人群,帮她挤出了层层的包围,卞婃好容易站稳脚跟,只往那边看了一眼,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瞬时凝固了。
现在她明白了盛航为何笑得那么意味深长了。
卞婃没有见过这么狠戾乖张的陈措。
他同几个打手模样的人揪住那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对他的连声讨饶充耳不闻,陈措拽着男人的领子直接到了台球桌边,发狠的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按在了桌面上,顺手拿起横在边上的球杆抵在了男人的脖颈上。
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咳嗽,看着他因呼吸不畅而涨红的脸,陈措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一记重拳砸在了男人本就高高肿起的脸颊上。
“九爷让我来问问你,钱什么时候能还上。”陈措的声线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