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轻得几乎听不清的两个字模模糊糊地飘入她的耳畔,盛望舒一颗心瞬间就化成了一滩水。
言落洗了个澡,抱着盛望舒去卧室里补眠。
许久没合眼,他眼底一片青灰,安静闭着眼睛的时候,有一种让她心疼的脆弱感。
或许他只是累了,她却心酸不止。
盛望舒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爱上一个人就会这样。
会变得感性,会变得柔软,会心疼地想要时刻拥抱他,会想要把整个人整颗心都献给他。
言亦泓住院的第五天,言落独自回了趟盛景花园。
盛望舒本来想陪他一起去的,却被他拒绝。
“我只是回去取点东西。”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笑着对她说。
言落回去拿的,是藏在另一个保险柜里的亲子鉴定书。
拿上鉴定书,他开车去了医院。
把病房里的护工都支出去,言落关上门,一步步走向言亦泓。
疾病是比任何惩罚都可怕的东西,仅仅几天时间,言亦泓已经显而易见地虚弱、衰老了下去。
关于导致他心梗的真正缘由他和言落都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可那件事像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里,在他苏醒之后无时无刻地折磨着他。
言落和月亮,他的亲生儿子和私生女儿,他们怎么可以……
言亦泓如被人烤在火架上,终日不得安眠。
荒谬,可笑,他自嘲地想,这会不会是上天给他的报应。
看到言落的那一刻,言亦泓的眼神再次灰败下去。
他深知,错误是他自己一手酿成的,和言落无关,可他仍忍不住对他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