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怀疑这下全消散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不,您想得很周到,”她说道,语气里的防备感少了许多,“您也是警官吗?”

“证据化验科的。”

利维扭扭身子,咳嗽了一下。“你上次跟基思有来往是周三的事,对吧?”

“对。就是维加斯警局宣布把他开除的那天。”她低头看着自己握紧的双手。“他显得不对劲已经好几周了,但他在那天的情况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严重——乱吼乱骂,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我不许他进家门,之后就再没他的消息了。”

“他难过的时候,一般还会去找什么人?有谁会愿意帮助他吗?”

“可能是他姐吧?她帮了不少忙,鼓励他振作,自从——自从事情变得一发可不收拾以来。他的父母住在棕榈泉市,我觉得他不至于跑那么远。”

“朋友们呢?”多米尼克问。

蒂娜没有回答,倒是突然辩驳起来道:“听着,不是我想把他赶出去的。但我得把孩子放在第一位去考虑。自从打了那个人后,基思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多疑、阴晴不定、情绪大起大落。有时候好几个钟头、好几天都找不到他,回到家里又要死不活的,也不肯告诉我他去哪儿了。我是害怕他会伤到人,没有要背弃他的意思。”

“他的朋友们就是这样对他的吗?”多米尼克心平气和道。

“也不能怪他们。他们一开始也试过帮他一把,真的。但是……”她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他已经失去理智了。是他不想要帮助。大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才撒手不管的。就连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朋友们也一个个离开了。”

利维坐正起来,说道:“基思小时候住哪里?我记不起他有没有提过了。”

“博尔德市[1]。”

多米尼克与利维迅速交换一下眼神:那里距此只有三十英里。

他们跟蒂娜又聊了一会儿,确定她没有更多可以告知的便告辞了。临出门的时候,多米尼克问:“基思有没有高中同学录?”

“同学录?”她复述道。“有吧。干嘛?”

“要是我们找到他,而他的情况又不太好的话,同学录也许能帮他想起过去的美好时光。让他在愉快的回忆里获得点精神力量。”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她还是接受了这套说辞,没几分钟就把查普曼的高中同学录找到并交出来了。等到他俩出来站到车道上后,利维问多米尼克:“你觉得他可能去找老朋友去了,而你可以凭这本同学录推测出可能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