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不需要交待,”我说,“只要这件事没影响到学校运营。”
他惊讶道,“那学生家属呢?自己孩子死在学校里,不找学校要个说法?”
“听说那女生是农村家庭,家里条件不太好,还有个弟弟。学校花了大价钱把家属那边压下来了,也就没再找学校要说法。”
“这他妈怎么搞的?!”
他由愤慨变为激动,狠狠踢了下椅子腿,“人命是能拿钱买的吗?自己的女儿被人杀了,有钱就可以不用追究凶手了?!”
“她家还有个弟弟呢。”
“那又怎样?”
我提醒道,“现在的农村家庭,毕竟还是把男孩子看得重些。”
季雨阳声音有点堵,“用姐姐的命换来的钱养弟弟,弟弟怎么能活得心安理得?”
“跑题了,”我提醒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绳子弄开。”
“这绑得太他妈紧了,没刀子什么的根本没办法。”他丧气地说,“说不定我们也会被那个凶手砍掉脑袋呢。”
“你这么肯定是去年那个凶手?”
“学校里说起这条铁轨,也就这个传说啦,”他开始列举证据,“你看,去年是万圣节出的事,今天10月25号,下周就是万圣节,不是很巧?去年的尸体被绑着,我们也被绑着,说不定这车厢就是去年案件的第一现场呢,在这杀完之后,抛尸校内。”
我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同学,真为你的智商着急啊。”
他不服,“不对吗?”
“去年捆住尸体手脚的是粗麻绳,而现在捆我们的却是小卖店里两块钱一卷的塑料绳。”
“啊?”
我抬腿扯了扯那绳子,“捆得是挺结实,但也并非不能弄断。跟你的同伙说一声,下次要模仿至少也先花点功夫买来原版道具,免得出洋相。”
“哎?”
我咬着牙,脚下使了狠劲扯那绳子。细细的塑料绳几乎要把腿踝勒断,但忍着痛蹬了几下后,右脚上的细绳“啪”的一声断掉,然后被我踢到了一边。
季雨阳跟我绑在一起的手有点抖,想必现在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我的右脚踝钻心地疼,估计不是淤青就是破皮了。
“你刚才虽然弄的动静挺大,但根本没往绳子上使劲。估计你那头绑得挺松的吧?”
“这……学、学长,这是从何说起啊……”
“别装了,”我沉声道,“你的演技着实不咋样,破绽百出。赶紧叫你的同伙来把绳子解开,不然等我自己弄开另一只脚,第一个动作就是站起来踢你个菊花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
☆、山村往事
季雨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不甘心地叫道,“我靠,这么快就露馅了!邓林!露馅啦!进来松绑!”
一个人影从车厢尾部的门跳进来,他拿着手电,逆光看不清他的长相,但看影子却知道身材挺瘦小,跟打篮球的季雨阳完阳不是一个类型。
那个叫邓林的男生给我们解开绳子,我刚站起来,右脚踝处便一阵刺痛,差点没摔倒。季雨阳急忙把我架到车厢的椅子上坐下,在手电的光下,我看到他带着歉意尴尬地冲我傻笑,真想一拳把他打毁容。
“怎么就暴露了,”他问,“我觉得自己挺入戏的啊。”
“第一,你醒得太快了。”我活动着手腕说,“刚醒的人声音会比较低沉,你头一句话就喊得这么精神,演过头了。”
“呃……”他挠挠头,“有第一,还有第二吧?”